房间的安静让楚盼云本能地停住了脚步。
【宿主小心,徐西就在门口,而且手里拿了花瓶。】
楚畔云眼底闪过一抹冷色,目光在房门的把手上扫过。
这只是一扇普通的木门,没有使用防盗锁。
楚畔云退后两步,提着裙摆抬腿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木门被楚畔云踹开,木门像风一样向后扇去。
站在木门后面的徐西来不及反应,木门砰的一声砸在徐西的身上,电光火石间徐西只来得及抬手护住自己的头部。
木门砸破徐西手里的玻璃瓶,发出一声巨响。
碎玻璃四溅飞出,在徐西的身上划出不少细小的口子,很快渗出红色的血印。
巨大的冲击力,让徐西不由后退了几步,等看清楚站在门外的人是谁时,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惊恐。
但很快就被徐西掩饰了过去,摆出一张笑脸看着楚畔云,轻移几步挡住床上人的脸。
“楚总,你怎么来了?您看您这,要来看我通知一声就是了,何必弄这么大阵仗呢?”
楚畔云冷哼一声,一把摔开徐西,身后床上有些衣衫不整的罗月就落入眼睛。
罗月被平放在床上,染回黑色的头发散落在白色的床单上,身上穿着一件很显身材的黑色改良式旗袍裙。
腿边的开叉落到大腿处,露出修长笔直的两条腿,领口的盘扣被解开了几颗,露出一点似有若无的弧度。
“楚总你听我说,这是个误会,罗小姐她喝醉了,我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所以才把人带回自己家的。”
“您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和罗小姐相处的很好,我们有……”
徐西的话没说完,楚畔云就转过头来,冷厉的眼神让人不由心头一震。
身上墨绿色的鱼尾礼服已经破出了一大条口子,一双玉足也因为光脚跑楼梯儿沾上大量灰尘。
灰扑扑的小脚和白皙的大腿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明应该是很狼狈的样子。
但放在楚畔云身上,却有种冲击力极强的美感。
像是自破碎城池中走出来的女将军,狠厉美艳。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西愣了一下:“我……楚总我和罗月,我们是好朋友……”
楚畔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美艳精致的脸上浮现的神情让徐西不由感到害怕。
她想做什么?
“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个,那你没机会了。”
楚畔云一把抓住徐西那只还挂着绷带的胳膊,引得徐西叫唤了一声。
徐西的个子不算矮,但此时却被楚畔云像提小鸡儿似得,拽了起来。
看着楚畔云那张冷酷的脸,徐西就有点慌。
“你要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你不能对我动手!”
如果以前有谁在徐西面前,说他打不过一个女人,他肯定和那个人急。
但经历过楚畔云动动手就把自己的胳膊折断的事情后,他见到楚畔云就只有认怂的份儿。
楚畔云丝毫不理会徐西说了什么,白皙修长的指节捏成拳头,挥手就是一拳砸在徐西脸上。
徐西头被砸的往旁边一偏,他感觉这一拳的力道几乎能让自己飞出去。
但楚畔云牢牢的抓着自己的胳膊,他只能继续停在楚畔云身边,忍受着胳膊传来的剧痛。
丝丝鲜血自徐西的嘴角落下。
楚畔云又是一拳砸过去,只听咚的一声。
一颗白花花沾着血渍的牙齿从徐西的嘴里飞了出去。
徐西疼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原来电视里演的都是真的吗?
被打拳头,真的可以崩掉牙齿啊。
但留给徐西感叹的时间并不多,楚畔云如雨点般猛烈的攻势,很快再次落了下来。
徐西记不得自己挨了多久的打,他只知道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打遍了。
疼得让他想就地昏过去,但偏偏他的意识又还是清醒的。
楚畔云收手的时候,徐西摊在地上,像一摊烂肉一样,要不是身体还在微微起伏喘气。
一眼看上去,还以为这人死了呢。
“放心,我会赔钱的。”
丢下这句话,楚畔云转身走到床边,帮罗月整理好衣服,把人打横抱起,离开了徐西的家。
没多久,买完东西回来的邻居发现徐西的门没关,有些好奇的往里看了眼。
没见人影儿,也没听到动静儿,不由皱起眉头。
“这人是不在家吗?不可能吧,那美女那么带劲儿,徐西那家伙不可能这么快吧。”
邻居自言自语了句。
倒在房间地上像只死狗一样的徐西听到邻居的声音,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我……”
徐西发现他说不出话来,只好强忍着疼痛,拨动指尖拿到一块小小的玻璃,用尽全身力气扔了出去。
小小的玻璃块砸在门框上,发出一声脆响。
已经准备走的邻居听到声音,好奇地往屋子里走了几步。
“徐西,是你吗?你在家怎么不出声儿啊。”
话音刚落,邻居就看到了徐西卧室里的惨状。
细碎的玻璃散了一地,不少碎玻璃上还沾着血渍,躺在地上的徐西只围着一条浴巾,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很吓人。
头边还有一小块血迹。
“我艹!杀人啦!”
邻居脸色惊慌,麻溜儿跑了出去,没发现倒在地上的徐西缓缓举起的手。
听着邻居立刻的时候还顺势关上了他家的大门,徐西沉默了。
你人还怪好嘞!
还帮我关门……
但是我t的不需要啊!
就这样,徐西在冰凉的地板上一直躺着,躺到睡着又醒来都没人知道给自己打个救护车电话。
窗外投进来银色的月光,在这微弱的亮光中,徐西看到了自己被扔到床脚的手机。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徐西终于拿到自己的手机,拨通了120急救电话。
……
楚畔云带着罗月离开玉峰小区后,就带着人回了自己家。
车子刚在门口停下,楚伯山夫妇两个就都跑了出来,两人一脸担心。
“你这一路上没发生什么吧,还有你表妹,找到了没有?”
楚伯山的眉头皱得很紧:“你姨夫那边是满不了多久的,月月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畔云拍拍老两口的胳膊,递给他们一个安心的眼神。
“放心吧,人我已经找到了,也没出事儿。”
闻言,楚伯山夫妇都微微松了口气。
低头的瞬间,秦素秋发现楚畔云光着脚,裙子还被撕烂了一片,顿时脸色一变。
“云儿,你这是怎么弄的?!”
楚畔云倒是不太在意自己的狼狈,只是觉得有点儿可惜了米希尔为她设计的这件礼服。
“我没事儿,没受伤。”
楚伯山看着自己女儿这狼狈的样子,脸色也不太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谁带走的月月?”
秦素秋瞪了楚伯山一眼:“有什么话,就不能让女儿先进屋换件衣服再说吗?”
楚伯山脸上闪过一抹愧疚。
“对对对,云儿快进屋,你表妹呢?”
楚畔云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打开后座车门,把还昏迷着的罗月抱了出来。
“这儿呢,她也没受什么外伤,但最好还是叫个医生过来看看。”
“爸妈,我先带她回去。”
楚伯山夫妇俩看着自己纤瘦的女儿,打横抱着另外一个女孩儿,还走得四平八稳的样子,都是一脸懵逼。
“云儿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楚伯山觉得他娇娇软软的女儿,好像变了。
这样吧,也不是不好,就是感觉心里怪怪的。
秦素秋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儿。
“我记得云儿小时候的力气就还挺大的,但是后来人家骂她那样想男人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力气好像忽然就小了。”
“你说,我们云儿这么多年来,会不会一直都是在装力气小啊?”
楚伯山看着楚畔云很是稳健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样也好,免得以后在外面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