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图书馆，自然不会有和修行相关的书籍。
关于这点，王东自然很清楚，他到图书馆，也不是来找和修行相关的资料，而是找儒门典籍。
虽然世俗儒学，不被儒门修士所承认，但其中部分思想却是相通的，王东要的就是这些书籍。
从图书馆离开，王东随意找了个公园，开始看书。
虽然如今的公园已经荒废，但胜在清静，几乎不会有人来。
但他刚坐下不久，突然出现一人，直接走到他身边，王东抬头，发现是一名身材瘦小，面容黝黑的女孩。
确定不认识对方，王东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继续低头看书。
谁料女孩并没有离开，而是直接坐在他旁边。
王东大感意外，不明白整个公园都空荡荡的，到处都能坐人，对方为什么要坐在自己旁边。
就在他疑惑不解时，女孩开口说话了。
“是我！”
听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王东突然醒悟过来。
“姜薇？”
“嗯。”
王东瞪大双眼，上下打量着对方。
要不是对方承认，他决不会相信，这个长相完全不同的女孩会是姜薇。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姜薇笑着解释，“我也要隐藏身份。”
王东仔细观察姜薇的脸，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完全就是真实皮肤，甚至还伸手摸了一下，被姜薇瞪了一眼。
王东惊叹不已，“完全就是真的。”
“这难道就是你要送给我的面具？”
王东开心坏了，有这个宝物，自己根本不用费劲冒充风族人。
直接用这个面具变成商族一个名人，保证第二天商族全是敌人。
“本来是打算送给你，但我发现我更需要它，就不给你了。”
王东恨不得一脚揣在这张陌生脸上，不给你跑出来显摆什么。
看着王东憋屈的模样，姜薇努力憋笑，取下自己背着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一件东西，递给王东。
“这个给你。”
这是一个牛角头饰，一个发箍上镶嵌一双牛角。
“我要这玩意儿干什么，难道让我去夜总会当牛郎。”
姜薇见他不想要，还说风凉话，心中有些嗔怒。
“这可是个宝物，好不容易才跟我爸要的。”
王东随手接过来，“这东西有什么用？”
姜薇似乎不愿多说什么，只是用平常语气随口回答。
“会形成一个牛首虚影，就不会被人看清长相了。”
王东随手扔在一旁，“那这玩意个屁用，还不如找块黑布蒙上。”
“不知道的以为老牛成精了。”
看他随手扔掉，姜薇眼里仿佛喷出火来，急忙捡起头箍轻轻擦拭。
“很珍贵的。”
看到姜薇的反应，王东也意识到这东西好像很重要。
“有什么特殊意义？”
姜薇看他不重视，坦白道，“这是先祖的东西。”
“你先祖用过的……”
王东声音戛然而止，“哪个先祖？”
“还能有谁。”
王东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确认，“炎帝的东西？”
姜薇本来不想告诉王东真相，奈何王东不重视，“还能是那个先祖。”
王东喉咙中传来一阵咕噜声，“你个败家玩意……你爸咋没打死你。”
“这可是炎帝的东西，你就这么随手提溜给我了，比我过年提腊肉给邻居拜年还随意。”
王东不敢相信这个丑东西，居然是炎帝用过的，从姜薇手里夺过来仔细端详。
“你爸怎么会同意你拿出来？”
姜薇没有回答，目光落在王东看的书，“儒门典籍？”
王东忙着研究牛角头饰，随口敷衍，“之前在君和书院修行过一段时间，养成了读书习惯。”
姜薇拿起书翻了几页，随手丢掉，“这东西没有什么用。”
“回头我拿几本儒圣修行心得给你。”
王东正摆弄头饰的双手猛然停顿，瞪大双眼，““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
王东痛心疾首，“你不要这样，太打击人了。”
“虽然我很想有个土豪朋友，但你土豪得太过分了。”
“炎帝宝物随便丢，儒圣心得几本几本许诺，你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
姜薇没有在意他胡说八道，“你就说要不要。”
“要。”
王东觉得但凡迟疑一秒，都是对自己和姜薇的侮辱。
“谁不要谁是风承文那孙子。”
王东凑到姜薇跟前，献媚道，“你就说说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炎帝的东西不可能这么简单吧。”
姜薇没有回答，只是让王东慢慢摸索，随后话锋一转，“我爹也觉得，在渤海出手袭击我们的人，可能是商族。”
“但我们没有证据，所以我决定来朝歌城定居，一点点查探。”
姜薇说完，再次陷入沉默，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半天，说出一句让王东震惊的话。
“如果只是针对我和父亲，那也没什么。我父亲怕商族站在人族对立面，选择敌人阵营。”
王东心脏扑通一声，仿佛要裂开，“敌人到底是什么？”
姜薇摇头，“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这不是你该背负的。”
“为什么？”
凝视王东的双眼，姜薇郑重回答，“担心你害怕！”
王东翻了个白眼。
他还以为是什么天大原因，或者什么绝不能说的理由，没想到姜薇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滚一边去，我连死都不怕。”
姜薇低声呢喃，“死亡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有些事情，比死亡更可怕。你不要再问了。”
王东明白姜薇的性格，对方不说，他追问也没用。而且他也明白，姜薇是怕他知道真相后失去希望。
王东也就没再坚持，“我看到了袭击我们之人的容貌，只要再遇到他，我一定会认出来。”
王东说完，突然问姜薇，“要不要跟我回家？”
姜薇摇头，“我已经找好住所，有事会来找你。”
说完又觉得拒绝得太干脆，急忙低声解释，“你那里人多。”
王东知道姜薇不喜欢热闹，不喜欢多说话，无论是风承文还是常珞音，都是那种话多、事多的人，确实惹人烦。
“行，我隔三岔五假装卖鱼，你有事……就来买鱼。”
王东看了看手里的牛角头饰，跃跃欲试，“我找个人试试水。”
“顺便看看商族化龙高手水准如何，能不能打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