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坐在沙发上没动，用手机回复那些客户的问题，这五分钟又售出了一枚护身符。
那边袁颂还在以炫耀的口吻说着：“语初姐说我天生丽质，我不用化妆也可以拍啊，你们实在想让我化，就化个十几二十分钟好了，不用那么麻烦。”
“姜小姐等你半个多小时了，她下午还要回海城。”
“姜小姐？那个传说中的姜荔？”袁颂斜着眼打量姜荔，“没有我语初姐有女人味，我今天要和她一起拍啊？”
负责人快气晕过去了：“你经纪人没跟你说明情况吗？这么不负责的经纪人，你们公司还没辞退他？”
“这不是还有时间吗？我每一张都能出片，不需要太久，就看那个姜小姐上不上镜了。”袁颂说着进化妆室化妆。
从头到尾，姜荔没有抬头，没有看他一眼，好像没有发现他来一样。
摄影师走到姜荔面前，温和提醒：“姜小姐，半个小时后就能拍了，你要不再补个妆吧？”
姜荔收起手机，淡淡说：“我下午四点的飞机。”
“马上……快过来给姜小姐补妆！”摄影师对化妆师招手。
补完妆，姜荔换了身蓝色西装出来，对面的化妆室里，袁颂也穿着同色系西装出来。
两个人的颜色和款式相似，一看就会认为是情侣装。
袁颂皱着眉，“你们也没说拍情侣主题啊？”
负责人心想这个新人话真多，嘴上客客气气：“没人说拍情侣主题，你们按照计划进行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万一语初姐吃醋不高兴了怎么办？”袁颂说着要脱掉外套。
几万头草泥马从负责人心头过，人家黎语初只是玩玩而已，这小子真当自己是真爱了？
姜荔的耐心已经快告罄，她冷冷地看着袁颂，“你业务能力这么烂吗？”
“什么？”袁颂没反应过来。
“这些服装你经纪人应该发你看过，就算你没看过，也应该在专业的角度提出建议，而不是在这里说一些废话浪费我的时间。”
袁颂踏入这行半年不到，因为是黎语初公司的人，一路绿灯，最近和黎语初关系走近，也得到了更多的资源和讨好。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毫不客气当面怼他。
据说姜荔通灵，懂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别人都不敢得罪她。
但那又怎样？黎语初也很厉害！她在京市和玄学院也有来往。
姜荔再抢，能比黎语初背后的势力强？
“姜荔，姜小姐，我也在提出我的合理想法，我认为你不适合穿这件衣服，希望你能换掉。”袁颂语气强势。
负责人无语死了，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以为有靠山就能上天了。
为了工作，他不得不好声好气哄：“黎小姐是个工作认真，业务能力强的人，想必她也更喜欢职业操守强的人。”
一句话说进袁颂心里，他态度放软，不情不愿，“行吧，拍就拍吧，动作你们要考虑清楚，不要让我靠她太近了。”
薛莹嫌弃地看了袁颂一眼，对姜荔说：“你的粉丝是他的十倍，他怎么敢这样啊？就算他背后的人再有实力，就他这个态度，迟早要黄。”
姜荔不置可否。
拍摄的时候，姜荔站在右边，袁颂在左边，离她有一米的距离。
摄影师憋着一股气，说：“袁颂你离太远，要出画了。”
“又不是拍情侣照，靠这么近做什么？”袁颂不情不愿靠近姜荔。
两个人距离一下子缩短，袁颂一抬手就能碰到姜荔的手臂。
淡淡的香水味传来，袁颂看了眼姜荔的侧脸，和黎语初完全不同，她清冷又疏离，一看就不好接触。
“袁颂你看镜头，别看姜小姐。”摄影师提醒后袁颂才发现自己看姜荔看太久，被点破后有些恼怒。
姜荔淡淡看了袁颂一眼，那眼神在袁颂感觉好像很瞧不起他一样。
一瞬间戳中袁颂的自尊，他神色不满：“你看我做什么？我已经有主了。”
“你很聒噪。”姜荔冷淡地说。
这下袁颂的面子更挂不住了，以前遇到他的人，哪个不觉得他帅？
还有一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要包养他，都被黎语初挡开了。
“换身衣服，我们拍下一组。”摄影师一边说，一边低头看照片，神色苦恼，袁颂表情管理很一般。
换好衣服后，要拍两个人互动的照片，一个飒爽姐姐，一个阳光弟弟。
拍完后，姜荔转身不小心碰到袁颂的手臂，他立马缩回手，一脸古怪：“你干什么？拍完了能不能不要碰我？”
姜荔斜睨他，似笑非笑：“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是个人就想碰你？”
“你们这样在娱乐圈混的老油条，不是都喜欢我这种刚入行的吗？我怀疑你也正常，毕竟语初姐都说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也觉得，你以前那些绯闻男友，长得好看，但不如我这么单纯。”袁颂一脸骄傲。
姜荔轻笑，双手抱胸，“你亲姐姐知道你单纯吗？”
“什么？”袁颂脸色微变，警惕地看着她。
“你有三个姐姐，你能走到现在，都是踩着你姐姐的命上来的，有两个被卖了，还有一个应该还在用身体给你们家赚钱，全家上下就你最单纯。”姜荔语气漫不经心的，对袁颂来说却是满满的威胁。
他一下子说不出话了，他不想反驳和解释，因为继续说，只会让这件事越放越大。
袁颂冷下脸：“姜小姐，希望你不要随便说别人的事。”
他转身快步走进更衣室，生怕姜荔继续说下去。
进去后，他立马打了通电话，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语初姐，今天这份工作太难做了，流量明星架子那么大吗？”
“嗯？怎么了？”黎语初关心地问。
“昨天我和你聊太久，今天起晚了，那个女人不仅讽刺我，还诋毁我，说我不单纯，说我什么什么的，一大堆。我是你公司的人，她这样说，不是打你的脸吗？语初姐，你还在珍市吗？”
“你想让我过去？”
“你要是忙，我肯定不敢打扰你，我只是有点难过……”
“地址发给我。”
袁颂眼中闪过喜色，等会儿黎语初来，看姜荔还敢不敢嚣张！
一个小时后，还要重新拍第一组照片，拍了半个小时才收手。
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照片，高跟鞋的声音响起，黎语初出现在门口。
“语初姐！”袁颂高兴地跑过去，“你怎么来？”
“你不是说有人欺负你吗？我来看看，到底是谁欺负你。”黎语初说完抬起头，正好和姜荔视线对上。
气氛陷入几秒钟的沉默，黎语初指向姜荔，问袁颂：“你说那个骂你的人，该不会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