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印堂发黑,我今天给你作法,你两个月内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江舸担忧地问:“作法能治好吗?”
“如果只是普通的中邪,作法是可以解决的。”
“她从昙村回来之后就这样了,一天比一天虚弱,总是提不起劲,一直睡觉。”
“昙村?”修士脸色又是一变,“我听说过,昙村就是个死人村,楚小姐这样恐怕不简单,我只能多做几次法事。”
楚歆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并不是很在乎:“我在村子里都没被脏东西缠上,回来后没几天就这样了,到底是村子的问题,还是有人想借此机会对我下手?”
修士想了想,说:“我们刚才进来时看了,这栋房子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至于让楚小姐这样。”
仔细看过后,他又说:“楚小姐瘴气入体,要不是彻底解决,长此以往,恐怕会香消玉殒啊。”
江舸眸色一沉:“请你务必将她治好,钱不是问题。”
“这话应该是我来说才对。”楚歆看了江舸一眼,声音有气无力。
很快,修士带着师弟师妹们作法,围着楚歆转,唱着他们听不懂的词。
楚歆觉得身体很酸痛,耳边的声音越来越远,反而是外面的风声和鸟叫声越发清晰,让她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眼皮子不沉,但她的脑袋很沉,也有种胀痛的感觉。
再次睁眼的时候,楚歆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力量,立马拨打江舸的电话。
江舸端着饭菜上来:“大小姐,该吃饭了。”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你感觉怎么样了?”
“脑子没有那么沉了,身上还是很无力,应该是太饿了。”楚歆想要起身。
江舸赶紧把她扶起来,将饭菜端过去。
比起前面一周,楚歆的胃口好了很多。
她慢慢吃着饭菜,虽然吃得少,但总比不吃要好。
后面几天,楚歆一直在吃营养餐,年宴邀请她,她也没时间和精力去参加。
江舸又请人过来作法,巩固楚歆的身体。
但是不论作法多少次,都只能维持三四天,到第三次的时候,只能维持两天了。
楚歆的脸色更差了,她躺在床上,身心都很无力。
这些天她每天身体很困眼睛很困,但是脑子混沌睡不着。
所以不论躺多久,她依然很累。
“大小姐,该吃饭了。”江舸端着饭菜进来。
“我不想吃。”楚歆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鸟雀,一点心情都没有。
这段时间她见过很多医生,也见玄学院的人,都没办法彻底根治她。
有人怀疑她是肌肉萎缩,检查后不是,有人怀疑她渐冻症,检查后也不是。
玄学院的人说她中邪,怎么驱邪依旧没办法根治。
“大小姐,为了身体着想,你必须吃一点。我已经联系好京市的医院,等你身体恢复一点,我们回京市。”江舸舀起甜粥送到楚歆嘴边。
她艰难地撑起身,不让江舸扶自己:“江舸,你说我是不是以前对别人太狠心,所以现在遭报复了?”
“你一点儿都不狠心。”江舸定定地看着她。
“全世界只有你会跟我说这样的话。”楚歆走下床,推开窗户。
凉风拂面,鸟雀叽叽喳喳飞到不远处的枝头。
她才二十多岁,不甘心将生命留在一张床上。
“江舸,要不然你去找……”楚歆回过头,刚要说话。
刹那间,她瞳孔失焦,整个人直挺挺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歆歆!”江舸丢掉手里的碗筷,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抱住楚歆。
他立马让医生过来,但努力了一夜,楚歆依旧醒不来。
江舸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让人把飞机开过来,我要送大小姐去京市最大的医院。”
当天,江舸带着楚歆到了京市的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和治疗后,楚歆的各种指标恢复了正常。
她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像是一个睡美人,十分安详,要不是心电图还有波动,真看不出她还活着。
江舸站在外面,神色愁苦。
“江先生,楚小姐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会晕倒,我们初步断定她身体太虚弱,精神压力太大,需要静养和营养的补充……”医生站在他面前,耐心交代。
“好,我都记下来了。”
住院一周后,江舸因为工作被叫走。
自从楚歆生病后,公司的很多事都是江舸在打理,如果没有江舸,楚家其他觊觎财产的人早就抢疯了。
等江舸回到医院的时候,发现楚歆不见了。
医生说:“楚小姐已经醒了,她身体依旧很虚弱,但比起之前好了很多。她已经让人办了出院手续,现在回家了。”
江舸心中警惕:“什么时候出院的?”
旁边一个护士说:“今天你刚走没多久,楚小姐就醒了,一醒来就急着办出院手续,要回家。”
“她自己办的?”
“她让人帮她办的,应该是亲戚。”
江舸总觉得内心不安。
楚家的家庭情况很复杂,楚歆十岁的时候父母意外去世,留下巨额遗产。
几个伯伯叔叔都不如她父亲有能力,为了她父母的财产抢着要收她做女儿。
原本是四叔收她做女儿,四叔很溺爱她,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四叔在外面应酬时溺死了。
在那之后她才被三叔收养,一直和三叔住在海城。
楚家本家在京市,主要成员是楚歆的爷爷奶奶和大伯,她生父排行老二,还有两个姑姑。
楚歆多年不回京市,一是因为父母在京市出的事,她怀疑是大伯搞的鬼,但她当时太小,所有人都不信她,她一直认为爷爷在包庇大伯。
二是因为大伯和两个姑姑一直在明争暗斗,想要楚家的财产,也想要楚歆父母的遗产。
所以江舸担心楚歆不是自己出院的,而是被楚家人故意带走的。
毕竟这些年来,江舸就是楚歆的影子,楚歆去哪儿都会戴上他,不可能一声不吭离开。
江舸拨打楚歆的电话,电话打通了,她没有接。
紧接着,他拨打京市楚家的电话:“大小姐在家吗?”
管家愣了一下,说:“大小姐没有说她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