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她已经魔怔了,多年的厉鬼,没那么好控制。”姜荔紧盯着薛玥,掏出桃木金笔和符篆。
“姜怀谦——”薛玥凄厉一叫,俯冲下来。
她从姜荔旁边飞过,撞进姜怀谦的躯壳。
刹那间,护身符化作灰尘从他掌心散开,他瞳孔扩张,整个人僵在原地。
眼神瞬间变化,满是恶意。
“姜荔。”薛玥控制着姜怀谦的身体,扑向姜荔,抓她的脖子。
“看你这么熟练的样子,应该不是第一次这样利用他了。”姜荔躲开薛玥的攻击,一张符贴在她脑门上。
用不惯有重量的身体,薛玥行动很迟缓,面部表情也很扭曲。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姜怀谦的脸上,十分违和。
姜荔抬起桃木金笔,在空气中写写画画。
薛玥看不懂她要做什么,愤怒地控诉:“你们这些外人,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你们家?”姜荔眼神很冷漠,毫不留情地刺激她,“你都死了,哪里是你们家?姜怀谦有他自己的家,姜陈也是。”
听到姜陈的名字,薛玥彻底疯了,不顾额头发烫的符,艰难地朝姜荔走去,好似腿上绑着石头。
“姜陈姜陈姜陈……渣男贱女渣男贱女!我那么在意他,他竟然要为了小三和我离婚,他该死,严雪该死,他们的孩子也该死!”
“你的意思是姜陈婚内出轨?”
“我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承认出轨,但姜陈跟我承认过他离婚是因为喜欢上了严雪,他就是个负心汉。还有严雪,那个小贱人,她对姜陈欲擒故纵,早和姜陈暗度陈仓想要上位。你们姜家人都不是好东西!”薛玥一边哭一边笑。
她像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艰难地往前走,同时还伸手抓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把头皮扯下来。
丝毫不在意这是她儿子身体,不在意儿子的痛苦,只知道自己心里充满了恨,要做想做的事解恨。
“姜陈当年是什么想法我不在意,可能你觉得姜陈是错的,严雪是错的,甚至他们的孩子出生也是错误,那姜怀谦呢?他做错了什么?”姜荔手上不停,一边画一边往后退。
几分钟的时间,看不见的线条化作柔软的金红色线条,在空气中飘荡,将薛玥圈在其中。
薛玥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她冷笑:“我给了姜怀谦生命,守了他十几年,还帮他对付了姜怀俭,他的母亲被那些人逼死,他还要和他们做家人,还要守着不相干的陌生人,凭什么?”
“他应该报答我,应该为我做事,让那些该死的人受到惩罚!”薛玥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意,是对前夫一家的,也是对姜荔的。
额头的符快要燃成灰烬,薛玥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浓郁。
“正常的母亲会逼迫自己的儿子杀人吗?你知道他做的这些事,会让他在将来受多少苦楚吗?”姜荔手中的桃木金笔一转,笔尖对着手臂方向,收到身后。
她步步逼近薛玥,直视她的眼睛:“你知道,但你不在意。”
“不!我爱我的孩子,杀了姜怀俭他们,我的孩子就能得到姜家的一切,那本就是他应得的。”
“他想要吗?”
“他想!他一直很羡慕姜怀俭,我只是在帮他,况且他用这样的办法杀人,根本无人会发现。”
姜荔不喜欢和薛玥这样的人说话,这种人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撒谎也不打草稿。
要是用这种办法杀人不会被人发现,那天下用这种办法的人会多到溢出来。
就算特殊部门和玄学院的人没发现,因果报应也足够姜怀谦痛苦一生了。
薛玥不会想这么多,她只想报仇。
姜荔抬起手,一把掐住薛玥的脖子,将她按在正中间。
“啊——”薛玥痛苦地嘶吼,身下的法阵亮起刺眼的光,也是她最讨厌的光。
这张脸上,时而是姜怀谦痛苦的样子,时而是薛玥痛恨的样子。
“堂哥,你看看,她根本不会为你着想,你也不需要因为让我来帮你对付她而愧疚。”姜荔伸手抓住姜怀谦身上飘出来的魂体,用力往外拽。
周围阴风大作,撩起她的长发,明亮的光阵之中,她眼神认真又明亮,带着无数的希望。
“你为她伤害亲人,为她孤苦伶仃,为他赔上自己一生的命运,已经足够了。”姜荔手中用力。
薛玥大叫一声,从姜怀谦的身体里钻出来,直接穿透姜荔的身体,飞到楼上。
一刹那,姜荔心脏一痛,呼吸急促。
体内的煞鬼想要钻出来,但伸出来的煞气都被阵法里的光打散了。
“快去找秦宗,找天运师,我不想走,我还没报仇,我的儿子,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不帮我谁帮我?”薛玥哭着喊姜怀谦,双眼红到看不清眼珠。
姜怀谦撑起身体,捂住腹部,呕出一口血。
薛玥还在喊:“快去叫天运师!”
“呵呵……妈妈……”姜怀谦躺在地上大喘气,笑出眼泪,语气里带着心如死灰般的无可奈何,“你能不能好好看看我啊?”
姜荔站起身,沉着脸,抽出锁魂链丢出去。
链子迅速拉长,捆住薛玥,下一秒化作普通的链子,落在地上。
“咳咳咳……”姜荔忍着痛走过去,捡起链子。
拿出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放在地上,姜荔起了超度阵。
她将薛玥拉出来,丢进阵中。
光圈上升,把薛玥困在其中,她拍打光圈,惊慌又焦急,整个人被强光洗礼。
“姜怀谦,你在干什么,你想让我消失吗?你就这么不愿意再看到我吗?”薛玥厉声质问,让姜怀谦站起来,让他去找天运师救命。
姜怀谦咳了两声,脑袋一偏,又吐了一口血水,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又哭又笑。
“你怎么了?谦谦,你怎么吐血了?”薛玥似乎才从愤怒中醒来,担忧地问他。
“你问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做家人。”姜怀谦坐起身,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如果你还活着,他们绝不会让我害你。”
“你忘了妈妈当年有多痛苦吗?他们暗度陈仓,逼我离婚,要不是他们,我就不会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