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天弓煞,正对大门

通完电话,严雪整个人已经麻木了,她翻着手机通讯录,翻了几遍都看不到自己老公的名字。

“老公……姜陈……”她嘴里喊着名字,但视线已经被泪水模糊,看不清手机上的字。

俞母把手放在她肩上,一脸担忧:“你儿子在哪家医院?”

严雪声音颤抖:“海城五院。”

“小宸你去开车。”俞母神色严肃,“我现在联系你爸,让他安排人先去看看情况。姜荔,你要一起过去吗?”

姜荔看了眼手机上的消息:“我的司机还在外面,让他带我们过去。”

几个人上车,李通立马开车去医院。

路上,严雪紧张又难过,俞母一直在安抚她。

“前面几次病危都能挺过来,这次一定可以,你放心,怀俭以前把苦都吃了,以后肯定是个有福气的。”

“可是昨天明明还好好的,医生也说没问题,今天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老公也不接电话,不会也出事了吧?他不是说今晚让大师帮忙救怀俭吗?他不在医院会在哪儿?”严雪语无伦次。

副驾驶上的俞梓宸正在联系熟人,回头对姜荔小声说:“那边说你大伯带了个陌生人去医院,在医院待了二十分钟左右就走了,医院也试图联系他,没联系上,他不会也出事了吧?”

俞梓宸根本不知道他自以为的小声所有人都听得到。

严雪差点晕过去:“什么?”

姜荔无语地看了俞梓宸一眼,俞梓宸尴尬地挠头。

时间紧急,他们以最快速度赶到医院,刚踏进去,姜荔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

跟当初她在长安山山脚下遇到的感觉有点相似,但这次不是针对她。

“怀俭,怀俭怎样了?”严雪跌跌撞撞进去,上楼后直奔病房。

病房里没有怀俭的身影,护士赶紧过来安抚:“病人现在正在抢救,请家属在外面耐心等待,医生会尽全力救治。”

紧闭的急救室里传来浓郁的死气,姜荔转头问严雪:“姜怀俭生辰八字是多少?”

严雪吸了吸鼻子,赶紧说出姜怀俭的生辰八字,并拿出他的照片,有以前的,也有前几个月的。

看了一分钟,姜荔沉下眉眼。

姜怀俭一开始并不是短命相,也没有疾病缠身,而是被怨气缠住了。

今天的事情也不是意外,急救室里的死气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这不得不让姜荔想到大伯提到的大师。

姜荔站在急救室外,捏了个手势,默念:“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体内的煞鬼感受到姜荔的情绪波动,慢慢苏醒。

青黑色的人影在姜荔身后凝聚,它挥动手里的长刀,急救室里的怨气不断被吸入。

与此同时,姜荔掏出一张符纸画出符篆,符瞬间化为灰烬,身后的煞鬼也随之回到姜荔体内。

“出来了!”

急救室的灯熄灭,医生推着男生出来。

姜怀俭骨瘦如柴,清俊的面容苍白无血色,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身上的死气散去了大半,生命力正在慢慢复苏。

不得不说,他原本的能量还是挺强的,不然也不会撑到现在。

“怀俭,我的孩子,你怎么要受这样的苦啊?明明昨天来看你的时候,你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这么突然?”严雪哭着握住姜怀俭的手,跟着担架床一起进了病房。

“严女士,今天的事实在抱歉,我们也没想到会这样。原本您先生带朋友过来探望他时他还好好的,走的时候我们也检查过,但半个小时不到他就病危了,生命体征急转直下。”医生一脸歉意。

“朋友?”严雪愣了愣。

“是个中年男人,您先生说是他的朋友。”

“那个人做了什么吗?”

“抱歉,您先生不让我们靠近,我们也不知道。”

俞梓宸用手肘碰了碰姜荔:“你看出来了吗?怎么回事?”

姜荔没有搭理他,正在仔细思索。

既然那个大师是个中年男人,那就不是天运师。

一个不认识的人要害一个十八九岁的男生,太奇怪了,难不成是天运师派来的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想不通的事太多了,姜荔走到严雪面前:“伯母,我想单独和堂弟相处几分钟,可以吗?”

医生立马警惕起来:“又是单独相处?今天姜先生的朋友也和病人单独相处……”

“没关系,医生,那个男人我们都不认识,我先生肯定被骗了,这个女孩是我的侄女,也是怀俭的姐姐,不会有事的。”严雪态度诚恳。

“我先说明一下,这期间病人要是有什么过激反应,你们不要怪医院。”医生说完,转身出去。

严雪立马问姜荔:“荔荔,我儿子怎么回事?”

“你们家被人盯上了,姜怀俭的倒霉不是天生的。”姜荔掏出桃木金笔,“你们先出去吧。”

其他人出去后,姜荔走到病床边,可以看到姜怀俭身上缭绕的强烈的负能量。

眨眼刹那,她似乎看到姜怀俭的灵魂在痛苦地挣扎,这模样,像极了她和煞鬼斗争的样子。

“今晚你能见到我,说明有缘分,我帮你一把,能不能撑过去,看你自己的生命力了。”姜荔用笔蘸了朱砂,在姜怀俭额头上画符,朱砂几乎布满了他整张脸。

接着,她掀开被子,扯开他的衣服,在他胸口画上印记,再将符纸贴在他额头上。

脸上的朱砂像是被吸收了一样,渐渐变浅,他露出难受的神情,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白烟从他身上冒出来,那股怨气越来越弱……

“我好像听到了我儿子的声音!”严雪顾不得自己答应姜荔的事,推门进来。

后面的俞梓宸和俞母都没来得及拉住她:“姜荔还没说话,你别着急……”

进了病房,他们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姜荔拿着热毛巾,正在给姜怀俭擦脸,脸上的印记擦掉后,恢复了原本的颜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发现姜怀俭的脸色竟然好了很多,不再是白得像纸。

“我的怀俭没有醒吗?我明明听到他的声音了。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健康?”严雪半跪在病床旁,一脸期盼看向另一边的姜荔。

“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交给医生了,不出意外一周内能醒,让你老公带着那个大师滚远点儿。”说到最后一句,姜荔脸上一闪而过嫌弃的表情。

“谢谢荔荔,我一定让你大伯多给你报酬,好好感谢你。就是不知道是谁要害我的孩子,他才十八岁,为什么要吃这样的苦?”严雪捂着脸,痛哭流涕。

大伯一家能遇到这些事,姜怀俭能怨气入骨,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形成的。

姜荔微微皱眉,说:“你再给姜陈打电话,让他把那个中年男人带过来。”

他们用在姜怀俭身上的手法,和她重生前的遭遇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