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没有从面前的女人身上感受到恶意,更多的是对她的好奇,于是神色缓和,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姜荔。”
“waiter,一杯香槟给这位姜小姐。”女人笑着叫来服务员,接着才跟姜荔介绍自己,“我叫黎语初,京市人。”
服务员端着托盘过来,把酒递给姜荔,姜荔没有说什么,端起香槟,轻轻举了一下:“谢谢。”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叫你?”黎语初主动开启话题,看起来对姜荔兴趣浓厚。
“如果和娱乐工作有关,黎小姐可以联系我的经纪人,如果和玄学相关,黎小姐可以直接和我说。”姜荔语气轻松,喝了一口香槟,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意。
黎语初笑了笑,觉得姜荔和自己想象的性格差不多,“很遗憾,两者都不是,我只是对你的事情比较感兴趣,还有,你的歌也比较合我胃口,只是不太符合我的气质。”
看来这个女人只是想搭讪,随便聊几句,姜荔并没有交朋友的想法,只是随意笑了一下,礼貌回应几句客套的话,接着左右看了看,发现霍煜还没来。
“要是我们有缘,说不定我能成为你未来大嫂。”黎语初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一句话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姜佑安?”姜荔仔细看黎语初的面相,觉得有点意思。
一个是二十多年只恋爱过一次,不解风情并且冷酷无情的工作狂,能把所有女人当员工训。
一个是桃花泛滥几乎没有空窗期的情场高手,视男人如衣服,视婚姻如儿戏。
这样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能走在一起?
姜荔完全想象不出来姜佑安恋爱的样子,估计也像上班打卡一样按部就班。
“你在看我的面相吗?”黎语初兴致满满地问,不由朝着姜荔靠近两步,“你能看出来我是否可以成为你的大嫂?”
“这倒是看不出来。”姜荔并不想告诉她自己看出来的那些东西,“只是觉得你不太可能被姜佑安吸引。”
黎语初捂着嘴笑得很开心随意,丝毫不顾旁边的人投过来的目光,“我还没有见到他,也说不准,不过,只要他表面标准符合我的要求,我就可以考虑一下,毕竟……”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姜荔,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姜荔也对此并不好奇。
“哎呀,这不是去年爆红的姜小姐吗?”有几个穿着正装的油腻男人走过来,脸上带着形式不一的笑容。
“很久之前就想见姜小姐了,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听说姜小姐本事很大,连海城玄学院分院的优秀学生都比不过你,真想见识见识,要不然你看一下,这个地方有没有阿飘什么的?”
几个人说着,举着酒杯笑得前仰后合。
有的人在恭维,有的人在嘲笑,姜荔对此并不在意。
她扬起自信的笑容:“阿飘不知道有没有,脏东西倒是有一堆。”
其中一个地中海猥琐地凑过来,眼珠子左右瞟,呲着一口大黄牙:“在哪儿呢?”
“不就在这儿吗?”姜荔轻飘飘地说了一句,目光落在他脸上。
地中海一脸疑惑,左右看了看,见另外几个都用嘲笑的眼神看着自己,立马明白,恼羞成怒:“你敢骂我?”
姜荔不解地问其他人:“我刚才骂人了吗?”
“没有啊,我们都没有听到。”
“哈哈哈哈,邹总你惹错人了,姜荔连闫总的面子都不给,怎么会给你面子。”
黎语初见姜荔游刃有余,笑了笑:“我今天还要相亲,先去换衣服了,等会儿见。”
姜荔点点头:“黎小姐慢走。”
其他人才注意到黎语初,纷纷问:“刚才那个女人是谁?平时没有见过,长得挺带劲的。”
“可能不是海城人,姜小姐你认识吗?”
“京市来的。”姜荔言简意赅。
听到“京市”两个字,其他人不敢再问黎语初的事。
他们纷纷向姜荔敬酒,说着无聊的话。
背后有人窃窃私语:“就是她啊,那个姜荔,之前参加音综,把人家制片公司的闫总给气进医院了。”
“今天闫总也来了吧?我看姜荔身边也没个人,要是遇到闫总,就惨咯。”
“你整出这副死样子做什么,想做护花使者?”
“人家会施法,用得着我吗?”
隔着几米的地方,闫总沉着脸看着姜荔的方向,那些人的议论他都听到了。
去年姜荔参加《为歌而生》,不仅拿到了他的奖杯,还将他的奖杯摔了。
那天进医院后,他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都怪姜荔!
他们都说姜荔会施法,不就是有点道行吗?再怎样她都是“人”,不是刀枪不入的神。
“闫总,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刚才林总还在找您。”助理跑过来,急急忙忙道。
“你靠近点,我跟你说件事。”
闫总在助理耳边说了一句,助理睁大眼睛,看了眼姜荔,一脸犹豫:“闫总,不太好吧?这里是霍氏的地盘。”
“只要我们做得干净点,怕什么?霍家那边有我,你不出差错就行。”
“不是啊,闫总,那个女人万一招来不好的东西怎么办?”
“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怕什么?上次她对我下手,害我晕倒,我不是也活到了现在吗?”闫总一巴掌打在助理后脑勺,“赶紧去,别被人发现了。”
姜荔依然被几个陌生人围着,没有关注其他地方的动静,她神色淡淡听着这群人侃侃而谈,就差在脸上写“很烦”。
有的人面上笑着,心里骂了姜荔好几遍:装什么装,等海城玄学院分院的第一批优秀学生毕业,你就什么都不是了。
“姜小姐,你好。”一个年轻的男人从人群中挤进来,他戴着眼镜,脸瘦眼睛小,手里的红酒差点洒出来,“久闻大名,想请姜小姐帮个忙……”
话还没说完,年轻男人一个趔趄,手里的红酒泼到了姜荔身上。
“……”姜荔看了眼变了颜色的裙子,眯起眼睛,无语,并且想打人。
“对不起对不起,姜小姐,我刚才太急了。”年轻男人手忙脚乱,拿出手帕想替她擦拭。
姜荔后退一步,“不用,我自己清理一下就行。”
她嘴上说清理,心里知道这件裙子料子不好洗,就算吹干也会留下印记,只能换了。
离得最近的服务员赶紧过来,贴心又绅士地说:“这位小姐,我们酒店准备了备用礼服,也有房间供客人休息和换洗,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姜荔眉眼沉了沉:“我会让助理送换洗的衣服过来,不需要酒店的备用礼服。房间在几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