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姜家从来都没有提起外婆,原来他们矛盾这么深。
看齐淑娟的样子,依旧没有从当年的恩怨中走出来。
姜荔无法共情齐淑娟,她对姜荔来说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这些事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姜荔淡淡地说。
“我想让你明白,我和林苏芸已经几十年没有联系,从她为了男人背叛我们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是我的女儿。”
齐淑娟继续说:“她一定没有向你们提起过我的存在,我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她的存在。”
“我知道她有三个孩子,除了电视上经常见的那两个孩子,最大的那个我连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
“要不是因为这次的事,我也不会查到你的身世。”
“我没想到林苏芸和姜述生活这么多年,也变成了如今这副鬼样子,放着亲生女儿不宠,对一个养女掏心掏肺。”
从头到尾,齐淑娟的话都是站在姜荔的角度说的。
姜荔不知道她是故意这样,让自己觉得她们是同一阵营的人,还是齐淑娟真的这样想。
“齐女士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吗?”姜荔轻笑。
“我只是在发表我对我女儿的评价,同时对你觉得可惜。”齐淑娟观察姜荔的神色,眼中闪过满意的笑。
“您可以直接告诉我,您想让我做什么。”姜荔不想听她打感情牌了。
齐淑娟说:“有一点你没猜错,我想来见你,有个原因是你的能力很强。”
“另外一个原因是,你和我有血缘关系,我希望你能成为齐家的一员,去京市发展。”
这种说法,居然有点招贤纳士的感觉。
但是为齐家办事和成为齐家人,是两回事。
姜荔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她不可能答应一个刚见面的人,哪怕这个人是她外婆。
“我拒绝。”姜荔十分果断。
“你的回答在我意料之中。”齐淑娟没有生气。
她用手帕擦了擦嘴唇,脸上带着笑,比刚才的态度更加热络。
“换作是我,我也不会同意,我们并不了解对方。”齐淑娟笑容越发和蔼。
“没关系,你还年轻,也有能力,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我会在海城留一段时间,有机会我们可以多见面。”
“林苏芸那边,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出手。”
“你要知道,以她的性格,她不会放弃自己想要做的东西,包括你。”
一顿饭吃得很慢,齐淑娟没有吃多少,姜荔也没什么心思吃。
她放下筷子后,姜荔也放下了筷子。
两个人一起出门,姜荔目送她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车刚走,另一辆车停在路边,后座的人快步朝姜荔走过来。
“荔荔!”竟然是林苏芸。
她提着包,快步走到姜荔面前。
姜荔以为她看到了齐淑娟,显然她没有看到。
“你对你妹妹做了什么,她这两天怎么那么奇怪,总是说胡话?”林苏芸语气怨怪。
“你凭什么肯定我对她做了什么?”姜荔漫不经心地问。
“荔荔,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听你哥和芮芮说了一些话,想向你问清楚。”林苏芸赶忙摆手解释。
或许她自己意识不到自己语气的问题,但这也正说明,她潜意识里就觉得姜荔不是个好孩子。
姜荔不想和她掰扯,说:“我有没有对她做什么,她自己没长嘴巴不会解释吗?”
姜糖糖回去的时候说要跟姜家人说清楚,几十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没解释清楚吗?
在自己面前小嘴巴巴挺会说,回姜家就不行了?
“要不是芮芮哭着说你要害死她,我也不会过来找你。荔荔,我知道你会奇怪的法术,但你不能用它来害人啊!”
姜荔神色一变:“你说什么?”
林苏芸吓了一跳:“荔荔,这些都是芮芮和你哥说的,宁宁还在家里和他们吵,我不知道真假,才会过来问你。”
姜荔神色凝重:“带我回姜家!”
一个小时后。
刚下车,姜荔握紧衣服兜里的符纸。
如果她没猜错……
“啪啦!”瓷器摔在地上,声音巨大。
“姜斯宁,你疯了吗?我都说了让你们不要跟姜荔来往,你们偏不听,一个两个都要疯了!”是姜佑安的声音。
“哎哟,少爷小姐们,这是你们父亲花高价买回来的花瓶,不要这样糟蹋咯!”孙妈跳着脚劝道。
“呜呜呜……”女生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
大门推开,林苏芸急忙走进客厅:“怎么回事,我出去时你们也没闹这么凶啊!”
孙妈一眼看到她后面跟上来的姜荔:“大小姐回来了!”
所有人看向门口。
姜荔走进客厅,目光一直落在沙发上。
沙发上的人停止哭泣,害怕地看着她,整个人往后退。
“姐,你来了,快把那玩意儿赶出去!”姜斯宁一脸嫌恶地指向姜芮芮。
“不要,你不要过来,你这个怪物!”姜芮芮尖叫一声,往楼上跑去。
“二小姐,你不要赤脚乱跑,地上还有陶瓷碎片,会受伤!”孙妈抱住姜芮芮。
姜斯宁快步过去,一把抓住姜芮芮,把她丢在沙发上。
林苏芸心疼地走过去:“姜斯宁你怎么对你姐这么粗鲁?我当初是这样教你对待姐姐的吗?”
“妈,她根本不是我姐,她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冒牌货,用了我姐的身体,昨天那个才是我姐!”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听说你们又录了个奇怪的节目,是不是心理状态被影响了?早知道就不让你们去了!”
“妈,我好害怕。”姜芮芮紧紧抱着林苏芸,哭得梨花带雨。
林苏芸拍拍她的背:“你怕什么你跟我说,好吗?”
“啧。”姜荔快步走过去。
“你要做什么?”姜佑安上前阻拦。
姜斯宁拦住姜佑安,谨慎地盯着他。
姜荔走到沙发旁,一把将姜芮芮拽起来。
她捏住姜芮芮的下巴,看着姜芮芮的眼睛。
这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当初伪装的良善,只有仇恨和惊惧。
“我说怎么哪儿都找不到你,原来是藏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