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煜穿着黑色大衣,戴着浅色围巾,站在姜荔身前,冷眼看着几个保镖。
几名保镖还想冲上来,被贺舒颜呵斥。
“可以了!”贺舒颜给保镖使了个眼色。
他们这才注意到李炜和两个保镖靠近。
两个保镖身上带着练家子的气息,体格都要比他们壮实。
“贺舒颜,你还想做什么?”霍煜沉声问道。
“你们什么关系?”贺舒颜目光在他和姜荔之间来回,内心不安。
姜荔抓住霍煜的手臂,看向他的手:“你手背受伤了。”
“我没事,你有受伤吗?”霍煜上下打量姜荔,语气缓和了许多。
“你来得很及时。”
“常新艺给我打电话,说贺舒颜找上你了。”霍煜拉住她的手,皱起眉头。
不敢想,以贺舒颜的性格,要是抓住姜荔,要怎么对她。
姜荔失笑:“这么多人看着,她不能拿我怎么样。”
他们一来一回,语气熟络。
贺芝敏盯着霍煜,眼里带着爱慕之色。
当目光触及姜荔时,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心。
看出堂妹的心思,贺舒颜低声质问:“你是不是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我只知道霍煜跟姜荔是合作关系,偶尔找她看风水什么的,没想到他们关系这么亲近。”贺芝敏不敢直视她。
“你不知道,你会有这样的眼神?”贺舒颜再次抓住贺芝敏的头发。
贺芝敏痛叫一声,求助的目光投向霍煜:“霍煜哥哥,救我……”
贺舒颜:“我说你怎么总要给我出谋划策,原来是想利用我除掉情敌!我的好堂妹,连你姐我都敢算计!”
“不是,姐,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贺芝敏哭着喊道。
霍煜冷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揽住姜荔的肩膀:“走吧。”
身后姐妹俩还撕在一起,贺芝敏盯着霍煜决绝的背影,哭得撕心裂肺。
贺舒颜还在怒骂:“上次是你故意让人撞姜荔的吧?”
“我就知道你不是省油的灯,你爸那么狡猾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生出一个傻白甜。”
“我告诉你,贺家有这样的下场,你爸会被抓,也有你的一份!”
骂声越来越远,姜荔跟着霍煜坐进了卡宴的副驾驶。
车里的暖气扑面,姜荔摘下口罩和围巾,问霍煜:“你怎么来得这么快?从贺舒颜出现,也就十分钟不到。”
“从今天开始我正式休假,本来打算去找你,正好在这附近。”霍煜平静地回答。
“你认真的?真要跟我去录节目?”姜荔轻笑。
“嗯,我尽量帮你快点完成你要做的事。”
不合时宜的手机提示音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姜荔打开手机一看,除了常新艺和薛莹发来的消息,还有一个陌生的头像。
是那个和她加了好友后,一直没联系的苟晋。
苟晋:【道观修好了,明天后天都可以开观,你来不来?】
苟晋:【请人来打扫花了三千,记得报销。】
苟晋:【修道观的这段时间没有香火钱,你不打算给我发工资吗?】
因为姜荔没有回消息,苟晋的语气越来越暴躁,情绪就快要冲出屏幕。
姜荔回复了“明天过去”四个字,将苟晋设置成“免打扰”。
常新艺:【你没事吧?下周就要去昙村录节目了,你可不要有事。】
姜荔给她们报了个平安,关了手机。
“明天我要去长安山,过后再直接飞锦市。”姜荔对霍煜说道。
“嗯,我跟你一起。”霍煜点点头,也不问去那里做什么。
这个时候霍煜的电话也响了。
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霍煜眸子沉了沉,说:“稍微干涉一下,不需要完全处理。”
“贺舒颜的事?”姜荔问霍煜。
“有人拍到了照片发网上。”
姜荔微微挑眉,轻笑:“那真是不巧。”
虽然今天贺舒颜在后门那里找的姜荔,但毕竟是人流量比较大的广场,不少人都看着。
贺舒颜带着保镖,欺负孤身一人的姜荔,路人看了都觉得过分。
路人拍的照片里,保镖凶神恶煞抓姜荔,贺舒颜站在旁边像个巫婆。
很快舆论被点燃,贺家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这下贺舒颜真的在海城待不下去了。
次日,长安山。
苟晋穿着道袍,长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将供果摆到神像前,拿着多出来的苹果咬了一口,往外走去。
“今天是长安观的开观之日,欢迎各路高人前来参观,佑我苟晋后继有人,也佑我财源广进!”苟晋声如洪钟。
面前空无一人,院子里打扫的大妈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
道观外声音嘈杂,苟晋满意地笑了笑:“开观当日就这么多福主,祖师爷真灵啊!”
他走到大门口,看到一群人往这边来。
他们神色各异,七嘴八舌,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那个骗子就住在这里!他不仅骗了我们家的钱,还害死了我年迈的老母亲!”
“可我听村民说,那个骗子已经被抓起来了啊!”
“骗子被抓了,他的徒弟没被抓啊,他赔不了钱,我们就让他们的徒弟赔钱!”
“看这个道观被修得这么好,他们徒弟也捞了不少钱吧,里面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啊!”
苟晋站在门口,一脸严肃:“来者何人?怎么在我们开观之日大吵大闹?”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上前,他穿着黑色厚棉袄,又黑又瘦小。
他声音尖锐:“你是那个骗子道士的徒弟吧?”
苟晋安如泰山:“我不认识什么骗子道士,这十年里,长安山只有我一个道士。”
“胡说!有个叫德亮的假道士以前就住这里,还收了一堆徒弟!”男人闫树国反驳。
“四年前我下山云游,这里就被人占据了,我两个月前才回来,把占我道观的人赶了出去,现在只有我一人。”
“我们才不信,肯定是你们搞的假把式!你们把骗人的钱用来建道观,肯定是想再骗人!”
听了他们不讲理的话,苟晋皱眉,心情已经很差。
“我是苟晋,乃善清天师的传人,从不做偷鸡摸狗的勾当。”
闫树国用力推了苟晋一下:“滚犊子!不要跟我们说这些故弄玄虚的话,你就说赔不赔钱?”
后面的人扯着嗓子喊:“赔钱!赔钱!你们以前骗我们的钱,都要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你们要是不赔钱,我们就砸了这个道观,把里面的值钱东西都拿走卖钱!”闫树国举着手高喊。
“要是不赔钱,就砸了道观!”大半的人受到鼓舞,已经开始捡棍子。
苟晋不悦:“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一个个连没进化完的猴子都不如,我都说了和我无关!”
“你竟然骂我们,你一个骗子竟然骂我们?兄弟姐妹们,看来他不吃苦头是不肯承认也不肯赔钱的了!进去砸啊!”
“砸了这个道观,拿回我们的钱!”
所有人一窝蜂冲向苟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