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宝马行驶在路上。
顾时正在开车，姜荔坐在旁边看着平板上的消息。
“没想到贺舒颜竟然会因为那件事打压你，明明你只是个路人。”顾时开启话匣子。
“无所谓她怎么想，事已至此，她无力回天。”姜荔在屏幕上滑动文件里的资料，头也不抬。
“贺家在网上的舆论战开始后，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先前那些拒绝你的公司现在都想跟你合作新歌是吧？”
姜荔笑了一声：“他们还留了一手，说是想合作但是有顾虑。我知道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但我心眼小，不想去迎合他们。”
手机又发来一条消息，是常新艺发来的。
里面有几家公司的资料，除了之前婉拒过他们的，还有两家比较知名的音乐制作公司。
“海蓝音乐和Y.T公司你了解吗？”姜荔问顾时。
顾时侃侃而谈：“海蓝算是海城比较老牌的公司了，十几年前很火的那几个歌手，有一个许灿就是里面的高管。”
“成为高管后他参与制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歌，签约不少当红流量歌手，把公司名号也打响了。”
“我记得你认识的那个霍辞以前好像签过这家公司，后来要上学就解约了。”
“另一家Y.T好像是四五年前出来的公司，规模不大，但制作的都是精品。”
“去年那几首《MYLIVE》《向阳而生》《儿时的画》就是他们制作的，都是流行音乐。”
说完，顾时立马噤声。
这几首歌里，有两首是姜斯宁的。
而他们制作的这首歌里，也有姜斯宁的手笔。
姜荔点点头：“和海蓝谈谈吧。”
等红灯的时候，顾时的手机消息也响了。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之前的老师发来的消息。
老师：【你朋友要是还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我最近有时间。】
顾时回：【不用了，谢谢老师，已经找到公司合作了。】
老师：【你那个朋友早点让背后的人出手，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发出这句话后，那个老师撤回了这条消息，但还是被顾时看到了。
顾时发消息问姜斯宁：【海蓝和Y.T是你安排的吗？】
姜斯宁秒回：【海蓝哪来的？我不知道。Y.T老板是我朋友。】
末了又补了句：【别告诉她。】
说完，姜斯宁又发了句：【你也可以暗示她，让她知道我这个弟弟的用心良苦。】
顾时：【……】
绿灯亮了，身后的车在催促。
顾时放下手机，往前行驶，装作不经意地说：“好像有人在帮我们，有人说你背后的人出手了。”
“我背后的人？”姜荔首先想到的是霍煜，其次是俞梓宸那个热心大男孩。
她给霍煜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了，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工作顺利吗？”霍煜语气平静。
这句话一出，姜荔就明白了。
她轻笑一声：“谢了。”
“我知道你不想欠我的人情，你可以当做我一直在付报酬，直到你帮我找到我缺失的东西的那一天。”霍煜语气不急不慢，可以想象出他一脸正经的样子。
“所以……”霍煜声音一顿，似乎咽了一下，喉结滚动。
“你可以多和我提要求。”这句话说得低沉又轻缓。
姜荔随口说道：“好啊，你陪我去那个节目。”
霍煜故作不解：“哪个？”
姜荔：“星华传媒做的那个冷门综艺，常姐肯定早就跟你说过了。”
霍煜清了清嗓子：“正好这段时间我爸待在海城，公司交给他处理，我休个假，修养身体，最近又开始失眠多梦。”
“又想让我给你治病了？”姜荔语气慵懒。
说是治病，其实就是贴贴。
霍煜忽然有点喉咙发紧，不由拉了拉领带，声音带着磁性：“不急，我可以等。”
明知道自己可以想以前一样吃药，但他就是不愿意。
他已经对另一种健康且没什么副作用的药有瘾了。
开车的顾时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姜荔。
或许姜荔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这个样子，和平时是不一样的。
很自如，很惬意。
姜荔收起手机，瞟了眼顾时，似笑非笑：“看什么，没见过我撩男人？”
顾时已经猜到电话那边是谁，笑问：“要恋爱了吗？”
“一个很重要的大客户，哄好了对我只有好处。”姜荔将窗户打开一点儿，感受冷风迎面扑来。
上次卦象显示大凶，以防万一，她可以利用一下霍煜，以防煞鬼发疯。
黑色宝马停在海蓝音乐门口。
姜荔戴上口罩和墨镜下了车，顾时看到副驾驶上落下了围巾。
他追上姜荔，顺手把围巾套她脖子上：“你围巾忘了。”
“谢谢。”姜荔戴上围巾，两个人一起上楼。
总监办公室里，姜荔刚进来，音乐总监许总笑着起身。
他瘦瘦高高，戴着眼镜，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十岁。
“姜小姐，久仰大名，之前你参加音综的节目我看过几期，和你以前相比，完全是脱胎换骨。”许总口若悬河。
“顾时，顾先生，听说过你的事迹，是个很热爱音乐也很有灵气的音乐人。”
许总分别和他们握了手，态度温和，谦谦君子的样子。
“许总过誉了。”
“先坐下，喝茶还是咖啡？”许总询问。
“喝茶，谢谢。”姜荔微微一笑。
“好，Mary，茶水。”许总对着助理喊了一声。
紧接着，他主动提起歌曲的内容：“你们做的那首歌常新艺已经把deo发给我，很有味道。”
“关于词作者，我以前了解过，也是个怀才不遇的音乐人……”
他们聊了一会儿后，常新艺也来了。
前两天他们在手机上聊过，确认后才让姜荔过来。
今天很快签了合同，让姜荔去录音棚试录。
等到录完出来，天已经黑了。
“姜小姐，在等男朋友？”许总从身后走来，一脸和善询问姜荔。
“许总，我在等我助理。”姜荔笑了笑。
“你男朋友临时走了，不抽个空回来接你？”许总问。
姜荔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顾时，失笑道：“我和他只是朋友。”
一辆奥迪S5从另一边驶来，停在他们面前。
许总迟疑地问道：“你助理还没来，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谢谢，不用了，她已经来了。”姜荔看向不远处那辆车。
“好，你们路上小心。”许总点点头，上了车。
忽然，姜荔微微皱眉，看向花坛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