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姜荔一巴掌打到辛愿脑侧,辛愿脑瓜子嗡嗡的,南峰震惊了。
“清醒了吗?”姜荔冷淡地问。
“你发现比你惨的人其实没你惨,心里不痛快了,也想让我不痛快?”
“我有喜欢我的亲人、善待我的朋友,有对我恭敬的客户,还有你表哥护着我生死。”
“你不是想比吗?你最重要的人都在欺骗你,你还有什么可比的?”
“我不欠你什么,也没义务哄你,跟你好好说话,完全是看在霍煜的面子上。”
姜荔语气森冷,眼神散发着寒气。
平时霍煜都是比较淡漠的样子,哪怕表哥受伤她也仅仅是恼怒。
甫一见到她毫不遮掩自己的恶意,甚至对自己动手,辛愿完全被吓傻了。
南峰不悦地皱眉:“姜小姐,愿愿还是个孩子。”
姜荔嗤笑:“十九岁的孩子?她说你教他很多事,你怎么没教她怎么好好跟人说话?”
辛愿把姜荔的话听进去了,撇着嘴向南峰求证:“她说的是真的吗?别人都说她很讨厌,怎么会有人真的喜欢她?”
南峰无奈:“传言不一定是真的。她现在有很多支持她的粉丝,也有艺人公开表达对她的喜欢。”
本来辛愿以为姜荔比自己还讨厌,也没有朋友,身边的人全靠利益连接。
结果人家真的被那么多人喜欢啊?
辛愿哭出声——原来只有自己不被喜欢啊。
“你比我家那个话痨还能哭。”姜荔厌烦地皱眉。
“愿愿,姜小姐应该是找我有话说,你别哭了,去吃点东西。”南峰轻声细语地说道。
“我不哭了,我就在这里坐着,免得她害你,就当……就当我报答你曾经对我的陪伴。”辛愿打了个嗝,坐到一旁。
姜荔瞟了她一眼,没有再搭理。
“你是天运师的徒弟?”姜荔单刀直入。
南峰微微诧异,没想到她第一个要问的是这个。
他摇摇头,答道:“不是谁都能成为他的徒弟,我只是他用来提高名气和敛财的棋子。你和他有过节?”
姜荔没有回答,继续问:“他到处散播邪术,只是为了敛财?提高名气就不怕被玄学院那群人找上门?”
南峰:“天运师藏得很深,我们都没见过他真正的样子,玄学院也无法轻易找到他。他教人邪术也不仅仅是为了敛财,而是为了供奉……”
说到这里,南峰的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窒息感慢慢升上来,南峰的脸逐渐变色。
姜荔掏出一张符贴到南峰脑门上,掐住他的脖子。
“哕——”南峰吐出一口带血的黑水,浑身难受。
“我说不出来,他们不让人说……他在帮……集气运。”他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捂住胸口。
辛愿慌忙拉开姜荔:“别说了,别让他说了,他快死了!”
她慌忙按铃,叫来医生护士。
姜荔退出病房,走在走廊上,陷入沉思。
那个天运师在帮姜芮芮集气运?他们是什么关系,帮姜芮芮集气运有什么用?
姜芮芮不是有集气运的系统吗?天运师在其中起什么作用?
“萱萱,你有什么想不开的,竟然要用这样的法子帮愿愿?”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姜荔这才发现自己走到了辛母病房门口,病床边多出了一道身影——是霍煜的母亲路璇。
路璇紧握着辛母的手,辛母竟像个孩子一样露出委屈可怜的神情。
“姐姐,我也没有办法了,愿愿的身体看似不会危及性命,但她从小体弱,一个不注意就进医院,我怕她有一天……”
“我生她的时候也和她现在差不多大,我不听你们的劝阻嫁给辛哲。”
“如果我不努力,愿愿的抚养权就会落在辛哲手里。”
“辛哲他太花心了,他在国外还有老婆孩子,愿愿要是跟了他,肯定会吃苦受伤。”
辛母委屈地哭诉,路璇一脸心疼,把她抱进怀里。
路璇叹了口气:“你就是太要强了,愿愿治病吃药的钱我们又不是付不起,你多说几句,也不至于委屈这么多年。”
辛母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姐姐,我后悔了。”
平时在姜荔眼中的女强人,在妹妹难过的时候,也忍不住眼眶湿润。
姜荔脑子里浮现出一张笑脸,还有那叽叽喳喳的声音。
她不由失笑,继续往前走。
身后传来吸鼻子的声音,姜荔回头,看到辛愿靠着墙,神色落寞。
她本来是想出来找姜荔撒气的,没想到听到了这些话。
香山美墅。
客厅里没有人,灯却是亮着的。
电视机里还播放着连载的电视剧,主演是姜芮芮。
姜荔开锁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姜糖糖在吐槽:“你学我能不能把精髓学到啊?我演戏的时候才不会有这么多小动作!”
“好气啊,我前几年拿下的‘实力演员’名号全毁了。”
“幸运姐,你快出来帮我骂她啊,我不知道骂什么了呜呜呜……”
玄关的门打开又合上,姜荔换鞋进客厅。
姜糖糖扑过来,轻飘飘地挂在姜荔身上,可怜兮兮:“姐姐,再这样下去,我就要上导演们的黑名单了。那个冒牌货演戏根本不行,只会唱唱歌跳跳舞参加综艺!”
看到她哭唧唧的样子,姜荔想到了辛母向路璇哭诉时的场景。
姜荔神色柔和:“不急,第四条链子马上就能找到了。”
姜糖糖像见鬼一样看着她:“姐姐,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姜糖糖,你有受虐倾向,非要我冷着脸跟你说话吗?”姜荔笑里藏刀。
“幸运姐有事找你!”姜糖糖说完,快速闪到一边。
供桌上,陈幸运从手链里飘出来。
经过这几个月的恢复,她的魂体已经稳固了些许。
“姜荔,我这些天闲着没事,写了首歌,想给你唱。”她指了指茶几上的A4纸。
姜糖糖拿起纸递给姜荔,一脸讨好:“姐姐,给你。”
清秀的小楷写着对仗工整的歌词,每一句涂涂改改,藏着复杂无解的情绪。
这首歌的歌词,比姜荔在音综唱的那首原创更复杂,却又更富有生命力。
“我现在不方便编曲,也怕编不好,需要你自己找人做。”陈幸运跪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作词可以署你的名,只要你愿意唱就行。”
“谁写的就署谁的名。我会找人把这首歌做出来。”
姜糖糖脑中灵光一闪:“姐姐,宁宁会编曲,可以找他啊!”
姜荔斜了她一眼,显然不同意。
“我今天看到新闻,宁宁出了舞台事故受伤了,还在医院,姐姐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他?”姜芮芮抱着姜荔撒娇。
姜荔语气冷淡:“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