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刚才没想拍。”
江舸把手机还给彭涓雅。
刚才发出去的那张照片还在群里显示着，但是对话框里的字已经被删了。
“江舸，你和楚歆是男女朋友关系吗？”彭涓雅悄悄问道。
他沉默了几秒，面无表情：“不是。”
彭涓雅神色热切：“在片场这段时间，我一直关注楚歆这边，她真的很随性，就是对你的态度有点过了。”
“虽然你是他的保镖，但你们毕竟只是雇佣关系，又不是签了卖身契。”
“还有网上都说你是楚歆的……反正说得很难听，太过分了。”
“如果楚歆能帮你说话就好了，那样你就不会被误解了。”
本来江舸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但这几句话里，有让他在意的事。
他从没想过楚歆能帮他说话，也不敢想象。
至于别人对他的看法，他从不在意。
“今天晚上看到的事，不要外传。”江舸低声警告。
“我懂！同是打工人嘛，要是今天的事被传出去，你的工资或者工作就要遭殃了。”彭涓雅体谅地点点头，眼神一直黏在江舸身上。
这么有型的男人，彭涓雅还是第一次接触到。
之前因为她的老板郑菁菁和楚歆有矛盾，她一直不敢和江舸答搭话，今天出来帮郑菁菁拿外卖，竟然有了这个机会。
糟了！外卖要凉了！
彭涓雅赶紧下楼拿外卖，差点和姜荔撞上，她赶紧心虚地移开目光。
姜荔低头看着手机，只是瞥了她一眼。
此时彭涓雅还不知道，在她没看手机的一个小时里，群里消息已经炸了。
【什么情况？杨易宣和姜荔？？？】
【我记得你们这部剧官宣没有姜荔啊，她是特意去探班的？】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么在一起？真炸裂！】
【姜荔之前不是拍到和顾时在一辆车上吗？还回去见了父母。】
【我记得顾时是男二号，应该是探班顾时吧？】
【姜荔和顾时是男女朋友，半夜勾搭杨易宣？】
【比起顾时，杨易宣入行久后台硬，也难怪姜荔选他。】
一个晚上的工夫，“姜荔杨易宣顾时”三个名字占据了娱乐版块的热搜。
早上天微微亮工作人员就开工了，比起前几天早上的沉默，今天大家更热闹。
楚歆带着江舸进来时，听到别人在议论姜荔和杨易宣。
“杨易宣去敲姜荔的门了？”楚歆问江舸。
“他们在楼下谈话，被人拍到了。”江舸说话的时候，微微低头靠近，怕她听不清楚。
“你看到了？”
“看到了。”
“无所谓，反正和我们没关系。今时不同往日，姜荔流量起来关注增加，自己不注意，算她倒霉。”
楚歆坐到自己的躺椅上，打开取暖器。
两米远外，郑菁菁和助理彭涓雅他们大胆吐槽。
“我还以为姜荔当初和姜芮芮撕破脸，离开芮心娱乐，是因为很有骨气呢，没想到不过如此。”
“顾时以前人气不错，一堆黑料过后，已经不如从前了，姜荔真不会选靠山。”
“哦也不能这样说，她不是看上了杨易宣吗？”
“笑死人，她身为圈内人，不知道杨易宣感情状态吗？”
“帮她造人设的大师真是白瞎，勾搭谁不好，勾搭一个有……勾搭杨易宣。”
几乎所有人都在偷偷议论姜荔和杨易宣，郑菁菁吐槽的时候，也不遮掩。
廉导拿着剧本进来，皱了皱眉：“要开拍了，还在吵什么？”
所有人按部就班，准备拍摄。
上午是郑菁菁和楚歆的对手戏，背景在棚外路边。
两个人穿着薄外套，按照剧本上写的，一前一后走着。
“胡晓云你站住！”楚歆快步跑到郑菁菁面前，拉住她。
郑菁菁眼眶红红，害怕地看着她：“秦珠，你能不能放过我？杨轩喜欢的人真的不是我。”
楚歆十分强势：“不是你还能是谁？他亲口说的！”
郑菁菁：“他只是为了拒绝你才这样说的！”
“贱人骗我！”
“啪！”楚歆一巴掌打在郑菁菁脸上，十分响亮。
本来就被风吹僵的脸受了这一巴掌，变得红彤彤的。
郑菁菁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歆。
她不仅真打，竟然还打得这么重！
“咔！郑菁菁，反应不对，楚歆这一下很真实，你没接住……”廉导满意地看了眼楚歆，心想不愧是本色出演。
“导演，你看我的脸。”郑菁菁憋着怒火，侧着通红的左脸。
“补拍一下后面的内容，借一下位。你这样正好，下一场不用化妆，接和杨易宣的那场戏。”
廉导都没说什么，郑菁菁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咽。
后面补拍虽然说是借位，但郑菁菁还是被楚歆的手指打到了脸。
这场戏拍完后，郑菁菁坐在椅子上，缩成一团，哭得好不可怜，好几个人过去哄。
助理彭涓雅过去接热水，不想留在旁边哄郑菁菁。
江舸也在茶水间，正在往电水壶里倒自备的山泉水。
“江舸，好巧啊。”彭涓雅眼睛一亮，快步走到他旁边。
“刚才那场戏，你老板下手真……真果断啊，她平时对待你们这些员工也很严厉吧？”
“嗐，身为悲催的打工人就是这样，工作难找，为了三瓜两枣，只能认命。”
她不停吐槽，企图引起共鸣。
江舸盯着电水壶上的温度，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江舸，你是楚大小姐的管家兼保镖，肯定和我们这种底层的打工人不一样，但……”彭涓雅还想继续说。
“你没听别人说，我是楚歆养的一条狗吗？”江舸淡漠地看着她。
她和他对视上，心怦怦直跳，露出心疼的表情：“我们也是被骂是大明星养的狗，那些喷子就是这样，你不要因为他们的话……”
江舸眼里带着认真的神色：“我就是楚歆的狗，他们没说错。”
彭涓雅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自嘲，还想安慰他。
他眼中的偏执越发明显，嘴角的笑阴冷又疯癫：“别拿我和楚歆的关系跟你们比，你们懂个屁？”
“江舸，怎么倒个水磨蹭这么久？”
彭涓雅僵硬地回头——楚歆嘴角泛着冷笑，傲慢地看着她。
前有突然变脸的江舸，后有态度不明的楚歆，彭涓雅进退维谷，浑身僵硬，有种会死在这里的感觉。
此时她心里只有三个字：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