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前。
姜糖糖见姜荔要走，不想跟着出去，想留在片场到处看看。
她太久没有出现在片场了。
结果姜荔离了她一米时，她惊叫一声，被弹了出来。
“姐姐，里面有鬼！”姜糖糖惊慌地向姜荔求救。
姜荔回头看了她一眼，失笑：“棚里有葫芦，你离了我进不去。”
等姜荔跟着廉导走远后，姜糖糖躲在不远处，死死盯着那个葫芦，希望有个人能把它拿走砸了。
没想到很快这个愿望就实现了！
“啪”的一声响，头顶的灯炸了，其他小灯已经收了起来，摄影棚陷入半边黑半边亮。
瘦小又敏捷的身影从黑暗中窜出来，爬上凳子，跳起来将那个葫芦拿下来了。
“好！”姜糖糖拍手叫好。
旁边一阵风过，姜荔一个箭步冲过去，身后抓住那个人影，被挣脱了。
门口，顾时堵住去路，被黑影撞到，痛呼一声，紧紧抓住黑影的衣服。
“是个小孩子。”顾时就着廉导的臂力起身，拉起那个小孩。
灯光师连忙过来收拾狼藉，把电筒打开。
众人这才看清“鬼”的样子。
“是你？”顾时看清小孩的样子，一脸惊讶。
小孩穿着灰扑扑的衣服，里面是短袖，外面是薄薄的灰色针织衫，皮肤黝黑，看起来脏兮兮的。
他手里抱着葫芦，紧紧盯着姜荔，眼里是警惕和好奇，还有意味不明的情绪，没有害怕。
这是今天撞到姜荔的那个小孩，很瘦小，顶多十岁。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姜荔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小孩不说，他躲在暗处的时候有听到姜荔对着空气说话，说什么葫芦进不去。
他猜想姜荔是不是有阴阳眼。
“小孩，你偷这个东西做什么？”廉导抓着小孩的手，质问。
“你们走。”小孩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喝水，被渴坏了的嗓子。
“什么？”
“不要在这里打扰我们。”小孩抱紧葫芦，声音冷静到像是AI在说话。
廉导皱眉：“我们在这里拍戏是得到了许可的，你一个小孩在这里反对什么？”
“我们工作人员之前看到的到处跑的鬼，不会是你吧？”
“你把我们演员吓进医院，我们还没找你算账！你是哪家的小孩？”
姜荔看着小孩的样子，轻声道：“这个小孩的父母已经死了，还有个姐姐在世。”
小孩猛地抬头，目光灼灼盯着姜荔。
廉导神色缓和，松开小孩：“葫芦的事就算了，你吓到演员的事不能放过你。明天带你姐姐一起过来，我们要在她面前好好教教你！”
被松开的一瞬间，小孩飞快跑进黑暗，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
廉导气笑了：“这种野孩子真是……难怪姜荔你说没见到什么脏东西，原来是这个小孩子搞的鬼。”
“什么啊，这里有鬼啊？”姜糖糖贴着姜荔，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
“啊！谁把我的化妆品都弄坏了！”化妆室里传来化妆师崩溃的声音。
紧接着，其他人的哀嚎也出现了。
“我的灯碎了！”
“啊——导演！导演！”几个工作人员惊惶失措跑向廉导，指向同一个方向。
“闹鬼了，那个鬼跑到棚里来了！”
“刚才化妆室里明明没有人，桌上的东西全部摔下来了！”
“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有人抵门，我推了几下推开，里面根本没人，锁也是好的！”
“我在河边收器材的时候，河里在冒泡泡，是不是有水鬼啊？”
“姜荔，你不是懂吗？这里面是不是有奇怪的东西？”
几个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生怕自己和那个女演员一眼被吓进医院。
廉导皱眉：“那个扮鬼的小孩子不是已经走了吗，他又回来了？”
顾时欲言又止：“有没有可能，小孩和那个阿飘是两回事？”
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小孩才把葫芦拿走，阿飘就出现了。”
“姜荔，你说会不会，这个小孩是故意把葫芦拿走，让阿飘出现的？”顾时问姜荔。
“差不多是。”姜荔朝着工作人员背后的方向走去，“不用怕，她没有什么杀伤力。”
她站定在摄像机背面，看着对面的身影。
七八岁大的小女孩脸色苍白，朝着几台摄像机伸出手指，它们已经腾空。
“小鬼头，这一堆弄坏了，把你哥哥姐姐卖了都赔不起。”姜荔淡淡道。
小女孩似乎听懂了，抬起乌黑的眼睛，面无表情看着姜荔，迟疑地放下摄像机。
紧接着，她狰狞地捂住脑袋，十分痛苦。
姜荔眉眼一沉，身上飘出一缕煞气，小女孩害怕地睁大眼睛，转身想跑。
“过来。”姜荔勾勾手指，那一缕煞气像是懂她的意思，锁住小女孩的身体拽过来。
“不要，不要打我……”小女孩抬手挡在身前，魂魄时而暗淡时而清晰，很是害怕。
“谁让你来这儿闹的？”
“不要打我……”小女孩只会说这一句。
姜荔手腕一动，小女孩消失在她面前。
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看着那个摄像机飞起又落下，心都跟着上上下下。
“结束了？”顾时走过去问道。
“嗯，一个小鬼头，没什么自我意识，不知道是谁养的。”
“那个小孩养的？”
“不是，他自己都养不起自己。”
工作人员佩服地看着顾时：“顾时，你一点不怕吗？”
顾时笑了笑：“怕过了，就没那么怕了。”
跟岛上那些事比起来，这些都是小儿科。
廉导感激地看着姜荔：“这件事困扰我们好几天，你一来就解决了，真是太感谢了，报酬我明天就让你打给你！”
姜荔笑得意味不明：“不急，明天再说吧，我今晚在哪儿休息？”
“我们已经帮你定好房间，让人带你过去……”廉导立马把姜荔往外送。
送走后，廉导问顾时：“你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
顾时想了想：“她的意思应该是事情没那么简单，明天再看看。”
第二天。
所有人陆续出工，回去得早的人不知道昨天发生什么事，听了之后一阵后怕。
今天又是楚歆和郑菁菁的戏份，他们一场戏拍完后，是郑菁菁和顾时的戏，晚上还要拍一场落水戏。
郑菁菁和化妆师坐在一起，一脸惊讶：“真的假的，我之前都没见过，真的有鬼？”
“没看到，只看到摄像机自己飞起来了，姜荔过来后，那个摄像机又自己落下了。”化妆师打了个寒战。
摄影棚外面，姗姗来迟的姜荔慢悠悠走在小路上，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是廉导特意给她安排的临时助理。
女孩好奇地打量姜荔，不敢随便开口说话。
“叮铃叮铃……”摇铃的声音在身后渐行渐近，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让人心里发寒。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