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荔冷笑一声:“谁运气好都一样,那你借什么运?”
顾雄宏一时语塞。
“总之,木已成舟,你不要再管顾家的事,否则等大师来了,有你好看!”顾雄宏威胁道。
“我也想看看,他怎么让我好看。”姜荔撕掉小人上的八字,用金笔在小人脸上画叉。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打火机,点燃字条。
顾雄宏冷笑:“没用的,除非你烧了这个房子,不然就算你做再多……”
姜荔掏出一枚符,默念几句,贴在小人上,烧了小人。
与此同时,远在十几公里外顾雄宏的家里,有一张写着八字的纸慢慢变黑,像是被烧过一样。
莫名的恐慌感涌上顾雄宏的心头。
一种灵魂深处有什么瞬间消失了的感觉。
借运术失效了,他要归于平庸了。
“当初你要是没有做这种事,如今迁坟,还会有你的一份。”
“现在你又是借运,又是烧棺木,耗了你将来本会得到的东西,也失去了亲友的庇佑。”姜荔说道。
一想到自己将来不仅会归于平庸,还会比曾经更加狼狈,顾雄宏不停摇头。
顾父捶胸顿足,神色痛苦:“小宏啊,我们父亲去得早,你从十岁开始就是我在照顾,我自认没亏待你。你做出这样的事,真让我寒心,我也替我们死去的父亲痛心啊……”
他哭着抱住顾父的腿:“大哥,我错了,我只是一时糊涂,你原谅我好不好?”
从小到大,每次他调皮了,只要哭着求大哥,大哥就会心软。
顾时目光忧郁,看着顾雄宏:“二叔,我知道前年你叫我帮你应酬,是为了把我送上富婆的床,我因为工作原因躲开了。”
“我知道你为了让我有更多时间供你使唤,你故意让我工作黄了,坏我口碑。”
“我被队友搞臭名声退出男团后,你不帮我,反而想让我替你签违法合同担风险!”
“我以前也是看在我爸的份上,没有追究你的责任。”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忍了!”
顾母惊叫:“什么?还有这样的事?顾雄宏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想到儿子受了这么多苦,顾母眼泪止不住,上去撕扯顾雄宏的头发。
邻居们挥着拳头喊:“打死他,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大哥一家对他这么好,他只想着怎么害别人!”
顾父红着眼睛,摇头叹气:“顾雄宏,今天放火的事情,我不追究了,但是你对我儿子做的事情,他要是想追究,我也会支持他。”
“从今往后,你不要来我们家了,我们也不会再去你家。”
“你就当没我这个残疾又不中用的哥哥,我也当没你这个弟弟,今后老死不相往来!”
顾雄宏明白,他能走到今天,大哥的帮助很重要。
从读书到工作,他都是靠大哥接济。
曾经他运气不好时,还有大哥帮助。
将来运势下落,要是掉进沼泽,没有大哥拉他,才是真的可怕又可悲!
“大哥,我错了,我们是亲兄弟,你不要这样啊!”顾雄宏哭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抱着顾父的大腿不肯撒手。
“滚出去,从我家里滚出去!放火的事老头子说不计较,但修房子的钱你必须给!”顾母一边说,一边拿着木椅子砸顾雄宏。
结实的椅子打在身上太疼,顾雄宏一边求饶,一边往外跑。
邻居们看不过去,偷偷踹了几脚:“晦气东西!”
姜荔逆着光站在堂屋里,深秋浅浅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一半明一半暗。
她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时看过去,心中划过一丝奇妙的感觉。
这几年他内心太过压抑,从遇到姜荔后,他的心结解开了一个又一个。
注意到顾时的目光,姜荔抬头:“看什么?”
“你又帮了我。”
姜荔轻笑:“可不是免费帮的。”
她双手放在风衣兜里,衣摆飘飘,身上带着特殊的气场。
“我有点事先离开,迁坟那天我再来。”姜荔轻拍他肩膀,和他擦肩而过。
“好,我知道了。”顾时点点头,看着她远去。
顾母见姜荔走了,埋怨顾时:“你怎么就让她自己走了,她有事你不会送送她?”
顾时摇头:“她有私事就不要去打扰。”
“这个姑娘挺厉害的,虽然看着比较冷淡,内心肯定也是很善良柔软的,你要是喜欢,就多接触接触试试。”
“妈,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你别乱点鸳鸯谱。”顾时无奈地笑了笑,“我接下来会专心工作,不想其他的。”
“行吧,知道你想闯出名堂,去闯吧。”
县城某条小街上。
顾雄宏缩着身体走着路,痛得龇牙咧嘴。
一辆黑车停在他旁边,下来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穿着连帽卫衣,戴着帽子和口罩,一米八的个子。
“南先生,现在法事已经破了,我要怎么办啊?”顾雄宏急得要哭。
“你还好意思问我?因为你的莽撞,我遭到反噬,也不好过!”男人说话太过用力,难受地揉了揉心口,连连咳嗽。
“我让你处理你祖上的尸骨,没让你直接放火烧房子!真是蠢货!”
“尾款赶紧给我,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顾雄宏拉住男人的衣服,不让他走,哭丧着脸:“你先告诉我,我会怎么办啊?我会变得更惨吗?”
男人推开他,无情地说:“做这种事本来就是逆天而行,你尝到了好处,还想不付出任何代价,可能吗?”
空旷的街上出现一抹亮丽的身影。
她不紧不慢走过来,哼着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比我想象中年轻,不是之前那些老大叔。”姜荔站在离他们两米远的地方。
“姜荔!你跟踪我?”顾雄宏惊慌。
“是你破了我的借运术?”男人警惕地看着姜荔。
高大的楼房挡住外面的阳光,凉风从远处袭来,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男人一身邪气,一看就知道没少和阴物打交道。
“你那点小把戏,轻轻一碰就破了。”姜荔轻松地说道。
她体内的煞鬼感应到男人身上的邪气,煞气不断往外攀升,似乎想要压过男人身上的阴邪之气。
男人看不到煞气,但能感受到威压。
他身体紧绷:“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道,身上的秽气比谁都重。往上数几代,我们说不定是同宗,何必……”
姜荔懒懒抬眼,眼神犀利:“你是什么东西,还想跟我是同宗?”
话音刚落,她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