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神闪了闪，小心地抬起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脸型圆润，长得很乖巧，却拥有一双带着凶光的眼睛。
“你可以不告诉我。”姜荔往椅子上一坐，抽出一张符纸。
“不要伤我！我是孙晓媛，我才是受害者！”孙晓媛捂住脑袋低着头，嘴上认怂，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敲门声响起，俞梓宸在外面喊了几声。
“姜荔姐，这里有牛奶，你要不要喝？”
姜荔将门打开一条缝，伸出手：“谢谢。”
身后的孙晓媛找准时机，想要飘出去。
姜荔另一只手抓住孙晓媛的头发，“嘭”地将门关上。
“既然是受害者，你跑什么？”她随地画了个阵，将孙晓媛丢在里面。
“你是抓鬼的，我敢和你待在一起吗？”孙晓媛抱头蹲下，像极了犯罪分子遇到警官的画面。
“冤有头债有主，你找蔡芊麻烦我不管，惊扰到其他人不可以。”姜荔坐到椅子上，端着杯子喝了口牛奶。
孙晓媛叉着腿蹲在地上，像个街溜子：“我只想找蔡芊算账，但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后，我有时候管不住自己，想要撕碎所有人的魂魄！这不能怪我。”
说完，她看了眼姜荔，本以为她会继续问自己和蔡芊的事。
没想到她专注喝牛奶，还不忘拿点代餐饼干。
可恶！一点听故事的自觉都没有！
“我和蔡芊高中时是同班同学，她和别人一起霸凌我，把我推下水后见死不救。
“我死不瞑目，她找亲戚用钱打点，让别人背黑锅。
“她自己撇干净，改头换面，做了个贵女人设，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
“她还找人压制我，让我不得超生！”孙晓媛愤恨地握拳。
姜荔打量她几眼：“你和我见过的其他被霸凌者不太一样。”
“我都成孤魂野鬼了，怨气够她喝一壶了，她不死我怨气难平！”孙晓媛说着，阴森一笑，“不能让她那么简单死去，我要让她身心受尽折磨，然后死于一场意外。”
她看向姜荔，目光慢慢变得可怜又柔和：“你叫姜荔对吧？很多人都说你人穷志短，脾气差能力弱，蔡芊他们都瞧不起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没必要硬夸。”姜荔咽下小饼干，懒懒抬眼。
“你是个善良的人，一定会帮我揭开蔡芊的真面目，对不对？”孙晓媛朝前爬了两步，楚楚可怜看着姜荔。
姜荔头微微一侧，意味深长地问：“你说的都是真话吗？”
“我是鬼，你是大师，我敢在你面前撒谎吗？蔡芊是什么人你也见识到了，她脾气很差，家境一般，要不是人设造得好，哪有资格参加这个节目？”孙晓媛说着，又忍不住面目狰狞起来。
这说话的语气，让姜荔想起自己被嘲讽的时候。
“你什么时候说真话我再考虑是否帮你。”姜荔说完，不给孙晓媛机会辩驳，手一挥，孙晓媛回到了玉佩中。
节目暂停录制，早上嘉宾们不用早起，睡到日晒三竿。
蔡芊接到经纪人的电话，让她出去见一个人。
小径上摆了几张凳子，经纪人和百吉坐在凳子上侃侃而谈。
蔡芊看到百吉，脸色一沉：“珊姐，谁让你把他叫来的？我都说了我没事！”
“芊芊，你不要再任性逞强了，既然百吉大师都过来了，你也跟大师说一下你的苦恼。你放心，大师有职业操守，不会泄露别人的隐私。”经纪人拉着蔡芊坐下。
百吉摸着胡子，哼哼道：“小丫头片子，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身上背着人命吗？而且还不止一条。”
蔡芊浑身僵硬，害怕地看向百吉：“你……”
“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后来问了你的生辰八字算出来了，要不是你命硬，早没了。”百吉摸着胡子摇头晃脑，表情皱皱巴巴，看起来有点儿猥琐。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本无心害任何人，但有人因我而死，我不能否认。”蔡芊紧张地握紧双手，面上故作镇静，“死的人是我高中时的一个同学。”
“高中时，因为我家里有点小钱，有几个女混混喜欢巴结我，带着我一起玩，我因为怕被报复，所以没有拒绝。
“她们喜欢欺负班上性子软的女生，其中有个叫孙晓媛的经常被他们霸凌。
“我记得那天她们把孙晓媛叫到岸边，还让我去看戏，我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孙晓媛推进了水里。”
蔡芊语气缓慢，说话的时候，视线时而往左，时而往右上方看。
“我本来想叫人救孙晓媛，但我朋友说不能立刻叫人，因为会被发现是她们做的。
“等我去叫人的时候，孙晓媛已经被淹死了。
“这件事一直让我很愧疚，我并没有想伤害她，但因为我的犹豫，没能及时救她。
“她可能一开始没想找我，但那个朋友前两年去世了，所以她找上了我。”
她语气紧绷，抬手擦了擦汗，悄悄看了眼百吉的神色。
百吉严肃地点点头，问：“你那个朋友的死和她有关吗？”
“我不知道，我那个朋友毕业后私生活比较混乱，也坐过牢，染上不好的东西，后来车祸走了。”
说到这里，蔡芊忽然哭起来，不停抽泣。
“前几年她还只是害我做噩梦，这两年她变本加厉，想要置我于死地，我真的想告诉她，我不是故意见死不救，我也很害怕。”蔡芊抽抽搭搭，“百吉大师，这件事要怎么解决才好？”
“她已经有害人的心思，即是恶鬼。你放心，我必定除了这恶鬼！”百吉语气激昂，手刀对着空气劈开。
经纪人拍拍蔡芊的背，问百吉：“报酬怎么算？”
百吉喜笑颜开：“先付定金，事成之后付尾款。”
“那就麻烦百吉大师了。”
蔡芊回到小洋楼时，已经是午饭时间。
辛勤的俞梓宸为了在女神面前展示，已经穿着背心开始切菜。
“芮芮姐，听说你最爱吃奥尔良鸡翅，我特意为你腌制了。”俞梓宸一边切菜，一边对姜芮芮笑开花。
姜芮芮嘴里含着面包，含糊道：“谢谢，我现在比较喜欢鸡腿。”
“啊……好吧，我下次准备。”俞梓宸一脸遗憾。
采访看再多，也跟不上女神多变的爱好和口味啊。
“芮芮，你过来一下。”厨房门口，蔡芊对姜芮芮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