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道出不为人知的隐秘,蛊惑宁甯,韶玖得以知悉全貌,揽住怀里的宁甯,打算一力抗下,亓劝说,韶玖道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大,是未可知的,他不愿宁甯出事,恳请亓保守秘密,宁甯突然醒来,海棠印发烫,记忆归笼的她见到曾经的鸢宁神魂,两相交谈下,她要去弥海找回天象阵的心,方可对付幕后黑手
瓮中捉鳖的“鳖”三只,成三足鼎立的姿势,暗戳戳把宁甯护在中心,以免被不长眼的长枪伤到。
要是普光在,兴许能看出端倪。
遮天诀来自神族,神族自然有破解之法,也是普光不愿宁甯冒险的缘由之一,最重要的是,宁甯的修为尚浅,哪怕身负诸多潜力,也非一朝一夕能赶上的,遇到修为能压制她的人,那真是两眼一抹黑,板上钉钉要惜败啊!
“甯儿,藏好了。”
细看之下,那道封印从计町体内出来,便化成一朵海棠,金边镶嵌,隐隐有种不可侵犯的威严,那感觉很熟悉,熟悉到宁甯一闭上眼,眼前会浮现一帧帧画面,拼不成连续的场景。
宁甯攥紧拳头,默默退后两步,说道:“先妖神,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活,不要把乱七八糟的事儿,强加在我身上。”
“姐姐,来,过来我的身边。”一袭墨色华贵长袍的越烛,圣洁的神纹发出耀眼的光芒,驱散无边无际的黑暗,目光灼灼盯着他俩缠绕在一起的手,暗芒一闪而过,笑晏晏得摊开手,嫣红的薄唇说着残忍的话:“姐姐,他们的生与死只在你一念之间,不要让我说
惧意在心头发酵,宁甯下意识攥紧韶玖的手,混乱的思绪捋出一条信息,那就是越烛的目标是她,如果她顺了越烛的意,不光能正大光明进神殿,还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这样一想,她犹豫不决得踏出一小步,转瞬被韶玖扼杀在摇篮里。
韶玖不由分说把宁甯挡严实,低声说道:“甯儿,哪怕你顺他的意,他也不会放过我们,不若拼死一战,说不定能杀出一条生路。”
宁甯:“可……”
海棠印记在光线扭转下,划过一抹暗芒,死气霎时被弹出来,由水晶棺吸收殆尽。
计町眼中划过一抹讶然,踌躇半晌,他抽出体内封印,虔诚地捧到宁甯眼前,晦涩难懂的神色在他眼中不停翻转,温声说道:“吾主,时机未到,吾无法解开封印,只待日后,时机成熟,过往种种便能重现,愿吾主不受过往约束,潇洒肆意天地间。”
此话一出,韶玖和秋晚落的猜想得到证实,她确实恢复了记忆,过程如何不知,也难以知晓。
“是谁搭救很重要?”越烛眼神迷离得望向宁甯,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吾心悦谁,从不是一两句话便能推翻,璇忧搭救是恩情,姐姐于我,是难以割舍的倾慕和执念。姐姐,不要反抗,何不从了我,自此与我同修,千秋万载都将是我们……”
“等等,你先不要讲话,我思绪很混乱。”
宁甯身上的遮天诀莫名被撤掉,万年未曾响过的吟唱,回荡在每个神兵耳边,指着他们的长枪尖头向下,视线集中在宁甯身上,或震惊,或惊喜,或担忧,倾诉着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不知谁先开口,神兵们纷纷单膝跪地,长枪乒呤乓啷扔在身侧,双手抱拳,齐声说道:“属下恭迎上神归位。”
浩瀚的声势袭来,宁甯慌忙躲在韶玖身后,运转遮天诀,没有任何反应,急得她满头冷汗。
宁甯险些抱头痛哭,嘛也,什么跟什么啊?不是她看到的记忆啊!难道说…璇忧的记忆不完整,缺了阿宁的那段记忆,所以,阿宁和他究竟经历过什么?又是怎么惹上这个病娇的?
苍天啊,来道天雷劈死她吧!她不玩了。
轰隆。
宁甯双膝一软,小手缠住韶玖的腰身,整个人贴了上去,免去当众跪下的糗样,欲哭无泪得抵着韶玖肩胛骨,一下接一下得撞击。
落寞在计町眼中缠绕,他明白宁甯的顾虑,也明白路途有多艰难,所以,看到宁甯很抵触,他用残魂丝丝缕缕裹住“海棠”,“吾主,吾以神魂封印,若您不愿,封印终生不可打开,若您愿意,封印无须担忧。这…是吾唯一能为您所做之事。”
说罢,“海棠”慢悠悠飘进宁甯眉心印记,红芒微闪,印记里的死气消散,从未有过的轻松,让宁甯舒服得半阖上眼,眉梢眼角皆是欢愉。
“吾主,吾残魂将要消散,请原谅吾不能再……”
宁甯绷着张俏脸,抬手打断计町发自肺腑的遗言,眉头的川壑很深很深,她不确定地说道:“你…不想见见计蒙?”
计町猛然抬眼,泪光在眼眶闪烁,气息不稳地说道:“蒙儿她…没亖?”
想当初,他被神界设计,死在乌犼手里,拼着最后一口气,他想施展禁术,以护佑族人,不曾料到,雨师一族禁术还有神族知晓,他神魂被打散,只余一缕残魂,被迫成为寒魈窟和神界的纽带,封印在此有多久,他已忘却。
“小甯,他说得不错,越烛睚眦必报,吾当年举动在他眼里,视为背叛,落在他手里,只怕神魂俱灭都难,日复一日被折磨才是真。”秋晚落附和道。
宁甯哪儿有不懂得道理,负荷过大,偶尔脑袋不清晰也情有可原,她摊开来讲:“越烛,陈年旧事本不该再提,但有一事,我不得不说清楚,当初把你带回神界是璇忧,因你背上因果轮回的也是璇忧,要不是璇忧动了恻隐之心,你早就死在那场大雪中。你不是能分清我和璇忧吗?为什么辨别不出谁才是搭救你的人?”
什么天道,懒得要命,还喜欢吓唬她,不怕她撂挑子不干了?
后肩传来的撞击,韶玖被可爱到了,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笑意在脸上初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