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金厂?”大家异口同声,然后你看我我看你,接着白宇问:“什么冶金厂?”
“你们应该不知道,外公在四十多年前在C市与人合伙开过一家粉末冶金厂,而且在当时当地规模非常大。”
傅司暮这些天一直在找当时的资料,也差不多把冶金厂的情况摸了个透。
“可我怎么没听爸说过这事?”白奕阳很是茫然。
“因为后来发生一些不好的事,外公不想回忆,所以也把这段办厂经历掩埋起来。”傅司暮心情复杂地说。
“后面发生了什么?”白奕阳接着问。
大家也定眼看着傅司暮,都想知道更多当年的事。
傅司暮正要告诉他们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来。
“老板,白总和白大少出门了,我派人查了,他们定了去C市的机票,而且我还查到他们早就办好国外户籍,应该是打算随时逃离。”
“看来白春生的人已经找到了黄金。”傅司暮微眯双眼,沉声说道。
“那怎么办?要是被他们找到黄金,再逃离出国,到时咱们根本拿他们没辙。”白宇焦急地说。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追过去,不光那笔黄金,老爷子还在他手上呢,再怎么样也要把老爷子救出来。”白奕阳急不可待地说。
傅司暮当机立断,“小舅,你留在这边盯着公司以及家里,我担心二舅也会趁乱有所行动,我和白宇一起去C市。”
然后傅司暮握着冬冬的手,“乖乖在家,我找到外公就回来。”
“你要小心,我和孩子在家等你。”冬冬很是不舍,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儿女情长,老爷子性命堪忧,必须尽快把他找到。
傅司暮点头,揽过冬冬的额头,温柔落下一吻。
当晚,傅司暮和白宇就飞往C市。
离开的时候,冬冬久久站在窗前,目前他们离去的身影,她预感很不好,心脏怦怦乱跳。
晚些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是乔丽打过来的,“姐,爸……爸找到了……”
由于乔怀山失踪了48小时,警察立案,全力搜索他的消息。
结果在公安网上看到一则认尸启示,来源正是C市公安局。
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是在河下流,那些天C市一直暴雨,冲毁了不少农田和房屋,并且造成不少人员伤亡。
警方初步判断白春生是在这场暴雨里丧生。
“可恶!”冬冬气得眼睛通红,泪水在眼睛里憋着。
爸爸为什么会去C市?不就是白春生指使的吗?
一定是白春生向他承诺,拿到黄金之后给他不菲的报酬,白春生叫上爸爸,当然不是真的赏识他,而是觉得如果真出事,爸爸至少还在他们手上,自己不会坐视不理,那样他们还有机会博一博。
只是没想到C市迎来百年不遇的特大暴雨,并伴随次生灾害,让父亲在那边丢了性命。
冬冬没有告诉傅司暮这件事,他已经够烦了,实在不想再给他添麻烦。
另一边,傅司暮和白宇抵达C市。
“傅总……”当地一村民过来接应。
没时间寒暄,大家坐进车里。
“这里离当初的治金厂还有多久?”傅司暮问。
“大概还有半小时。”李昊回答。
“表哥,我们从帝都飞过来,都花了两小时,又赶到这个县花了两小时,这会儿离冶金厂还有半小时,这一天骨头都要散架了!”
白宇扭了扭脖子,真是累坏了。
“你应该知道跟我过来就不是享福,如果受不了,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傅司暮睨他一眼。
“可别啊,我不过随口一说,不至于要把我踢出局!”白宇呱呱叫。
傅司暮无语地摇了摇头。
李昊说,“傅总,今天天色已晚,那边路也不好走,特别是前段时间暴雨,冲毁了好些路段,我还是先送你们去下榻的旅店,明早再出发。”
“可以。”傅司暮没有异议。
很快到了入住的旅店,这地方不比大城市,有间干净的房间就不错了。
吃过晚饭,傅司暮回房,来到窗前,看着天上一轮明白,傅司暮给冬冬打电话。
“你们到了?”她在那边问。
“嗯,到了。”傅司暮说着,但也短短一句话,听出冬冬的异样,“你怎么了,声音哑哑的,不舒服?”
他如此细致,冬冬顿时忍不住,流下泪来,“是我爸,他死了。”
“怎么回事?”傅司暮大感意外。
冬冬把事情经过说出来,又道,“我妈和乔丽已经赶去当地警方那边认尸,回头办好手续就把爸带回来。”
“很遗憾,在你伤心的时候,我没能守在你身边。”傅司暮抱歉地说。
“司暮,一定让白春生绳之以法,拜托你!”
“放心,一定会!”
说完,两人都沉默,就算彼此隔着数千里,但一种压抑的气氛还是笼罩着两人。
半天后,冬冬率先开口,“在想什么?”
“我在想外公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工厂倒闭又如何,最多一无所有,他实在没必要再偷国家的东西。”傅司暮唏嘘地说。
“当年外公可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是与人合作。这种事,就算他内心再抗拒,但旁人在耳边多劝两句,意志不坚定的人,很难不动摇。”
傅司暮沉痛地闭上眼睛,如果这次找到黄金交还国家还好说,如果交不出来,白家岂不要永生永世背负偷盗国家资产的大罪?.
“晚了,今天你们飞了那么远,也很辛苦,早些睡吧。”冬冬不想他多想。
傅司暮嗯了声,又叮咛冬冬好好吃饭,不要胡思乱想,两人结束通话。
隔天早上八点钟,几人驾车出发。
经过半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目的地。
“冶金厂就在那个山头里,还需要走一段路。”李昊指都会前面那个山头,带着大家进去。
周围没多少房子,就算有,也是残破不堪的。
李昊解释,“当年因为老爷子他们开办了厂,环境污染较大,所以这周边的地都一并买下,那些村民得了好处,都搬到镇上,所以这个地方已经好些年没有人烟。”
好不容易走到那个山头下,两人跟着李昊爬上山坡,放眼一看,整个厂区占地极广,怪不得说它当年在国内都颇俱规模。
走进厂房,里面的器材器械还在,但全部生锈腐蚀,房顶到处是洞,甚至还有些地方掀了顶,阳光透过那些漏洞照射进来,里面的状况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