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孩子这么小,可别把他们教坏了!”冬冬怪傅司暮,瞅他一眼,说不出的娇媚。
傅司暮沉沉地笑开,“他们还需要我教?现在的小孩,如果不懂你才该要担心了!”
冬冬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捶他一拳,“去哪里找来这么多歪理?”
“这是真理!”
“……”,冬冬无语了。
又想起一个严肃地问题,冬冬问,“对了,还是没找到汤姆士吗?”
闻言,傅司暮脸色阴沉了一些,“毫无线索,对方应该早就有所准备,来去无影。
至于白春生?我不确定他是否真如他所言,对汤姆士不甚了解,不过发生这么多,想来他也应该不会再作妖,至少短期内不会。”
“既然都说到这里,司暮,你愿意告诉我,当年的事吗?”
冬冬观察着傅司暮的脸色,见他似乎有难言之隐,又体贴地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些,不过如果那些事令你不开心,就不提了,我们都朝前看,不再回头。”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傅司暮拉着她的手,目光深情如许,“我只是担心吓到你。”
“我不怕。”冬冬反握着他,像在给他力量。
毕竟多年前那场游戏,从头至尾充满血腥,震惊全世界。
傅司暮看向窗外,眼神也变得悠长。
十年前,那个时候傅司暮正留学。
一天好友兴致勃勃说有一富商举办一场名为kg的游戏,获胜者可获得富翁名下所有财富。
除了年龄学历的门槛外,体能也有一定要求。
“好友迫不急待地想要参加,想要证明自己,拉我组队,我们填写报名单,又经过层层筛选,最终跟另外98名参赛者被送到一座孤岛上。
刚开始一切都正常,主办方要求我们百人四四组队,很快一对同国籍的兄妹找到我们,第一场比试脑力,我们顺利通关。
末位五支队伍落选,当天被送走,当时我们只以为是送离小岛,回去原来的地方,直到后面的测试越来越变态。”
“之前我看报道,那座小岛上像是设置了多种生死赛?”冬冬想着之前刷的新闻。
傅司暮神色像是罩了一层阴影。
“徒手攀爬陡峭的悬崖,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再不然穿越地网,肚腹
“天啊,如果没有惊人的体力,这不摆明了送死吗?”
冬冬惊讶地掩住嘴,想想那画面就觉得无比的血腥,更别提当年身处其中的傅司暮。
他一定格外的恐惧,格外地无助!
傅司暮陷在黑暗的记忆里,他语气都紧了几分,“大家逐渐明白,主办人并不是想要挑选出一位能力者继承他的财富,而是想要这些年青人的命。
有人表示不满,当场选择退出,没想到真正的杀戮就此开始。
一群雇佣兵冲出来,对着离场的人一阵扫射,我们这才知道,举办这场所谓的kg选拔,不会有最终获胜者,只有百条无辜的生命。”
“为什么要这样?那个是心理变态吗?”冬冬听得又生气,又恐惧。
“他就是变态,因为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就见不得朝气蓬勃,身强力壮的年青人,他把一群人聚焦到小岛上的目的就是全杀光!”
“那后来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得知了他的真实意图,我们不能反抗,只能顺从,再伺机寻求生的机会。眼看剩下的越来越少,我提出一个对他来说更有趣的点子。”
“是什么?”冬冬紧张地问。
“不再逐队厮杀,而是以个人为单位展开决斗,并且我拟定多种决斗方案,既消耗体能,又能考验人性。
那个变态对我的建议十分感兴趣,并且特意把我留在身边。
也从那时起,我就成为大家眼里的叛徒,可是当时我真没办法,如果我不那么做,那么我跟他们一样都得死……”
说到这里,傅司暮变得有些激动,甚至是局促不安,虽然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但很明显他还深深陷在当年那场血色的屠杀里。
“好了司暮,没事了,过去了,我能理解你……”冬冬拥抱住他,不停轻拍他的后背,想用温柔的力量令他冷静。
片刻后,傅司暮稍微平静。
他缓了缓,又说,“也是在我的说服下,最初我们组队的四人留到最后,那时参加的百名年青人,仅仅还有六人,那个变态对我越来越信任,甚至说会把财富留给我。
但对我来说,在岛上发生的一切都是耻辱和恐惧,并且我知道变态不会留下岛上任何一个人,他要大家跟他一起陪葬。
我趁变态不留意,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就在等待救援的时间,变态让我决定,我的好友与我们组队那对兄妹,谁生谁死。
我做不出选择,那对兄妹抢先杀死我朋友,我理解他们的做法,但我无法接受。这么多年,我都忘不掉好友死之前,那双看着我的瞪得老大的眼睛。
后来救援队来了,把我们剩下的五人从魔鬼手里带走。这事也被曝光。但对那场杀戮中的幸存者来说,我是魔鬼的帮凶,也该下地狱!”
冬冬抱住微微发抖的他,着急地说,“不是的,才不是这样!如果不是你冒着死的危险向外界发出求救信号,他们也活不成,你是他们的恩人,他们不该憎恨你!”
“可那么多人,确实是死在我的建议下。”傅司暮自责地说。
冬冬摇头,“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从参加那场游戏一开始,就注定了他们的死亡之旅。他们早晚都是魔鬼嘴里的食物,这是那个变态挑选的,跟你没关系。
而且如果你真触及了法律,这会儿你不会待在这里,你应该在大牢里对不对?所以法律给了你公道,你就别给自己的心理戴上枷锁,你也是无辜的,你也是受害者!”
傅司暮看着冬冬,她的眼神,那么干净,那么明亮,那么温柔,可以包容一切的自己。
傅司暮微微一笑,“冬冬,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接纳各种各样的我。”
不堪的,残忍的,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傻瓜,因为我们是一体的,当然你的过去就是我的过去,你的一切,无论什么样的,我都一样会去爱。就像无论怎样的我,你也会爱,是不是?”
“嗯,我会爱,一辈子去爱。”
两人紧紧拥抱,就像给了这一辈子最坚定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