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生眯了眯眼,说,“听起来,像是那个女人出了事。”
“哼,她活该,谁叫她那么贱!这下子出了事,也算她跟傅司暮的报应!呸—”
白纪非像是真的很痛恨他们,重重淬了口唾沫,咬牙切齿的,眼睛逐渐腥红。
白春生挑眉看他,像在审视,“你之前不是对那女人死心踏地,甚至不惜为她杀人么?”
“就因为我对她如此付出,她依旧不给我半点回应,还屁颠颠地跟着傅司暮那个混帐欺辱我,这口气我咽不下!
这次她的失踪,我巴不得她死在外面,不过如此一来,她带给我的耻辱我没办法再还给她,这怕会成为我一生的心结,也会成为我的心魔,爸,你说我报不了仇,我会不会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白纪非忽地可怜兮兮地望着父亲,摇头,神情有些失常地说,“我不甘心,如果这辈子不能好好教训她一顿,我怕是死都不会甘心……”
说着,白纪非双手掩头,很懊恼的样子,甚至还小声哭泣。
“好了……”白春生拍拍儿子的肩头,劝慰,“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什么样?”
“爸,我不甘心啊!乔冬冬那个女人,她都那么作贱我了,这也是往你脸上扇耳光,凭什么如今我落得这个下场,她却可以不接受我的惩罚?这是不对的!”
说着,白纪非盯着某处,神情越来越癫狂,整个人还在发抖。
“我要她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好了,纪非,你冷静下来。”儿子又要发作了,白春生适时安抚他,“你已经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切莫再受刺激,我告诉你吧,那个女人,我知道她在哪儿。”
儿子这么痛恨他们,告诉他,也无妨对不对?
一来可以了他的心愿,二来也能帮助他恢复病情。
“爸,你说你知道她在哪里?”白纪非整个人像是恢复了正常。
他吃惊地看着白春生,“难道是你把人藏起来了?”
“纪非,此事重大,你可千万别向外人透露。”
“爸,我知道的,傅司暮那混帐现在正四处寻找乔冬冬的下落,倘若他知道了,咱们整个家都吃不完兜着走。
爸,相信我,我如今对他们,只有滔滔的恨意,绝不会再像之前那么犯傻!”
白春生欣慰地点头,“你能幡然悔悟,那是最好不过了。”
“爸,快带我去看看那个女人,我要亲眼看到她生不如死的样子!爸,我求你,在她死之前,让狠狠出口恶气!”
“行了,我带你去。”
见儿子那么激动,白春生也没有多想,给了儿子一个含义深长的笑,转身带路。
“集戌集团”隶属白氏财阀旗下,目前是白春生在打理。
白纪非以为父亲会带他去车库,没想到白春生却按下另一个楼层。
“爸,你带我来五楼做什么?”
忽然,白纪非眉头一皱,“难道她在这里?”
白春生勾唇,得意一笑,“凭那傅司暮本领通天,也绝想不到我会把人藏在公司。”
白纪非随父亲往内走。
因为之前这个楼层的部门与另一个部门合并,人员全部调去了楼上。
此刻整个五层静得可怕,也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只有那些没有搬走的办公用品,安静地立着,表面一层厚厚的灰。
父子俩一路往内,最后停在一扇厚实的门前。
“那个女人,这会儿就在里面。”
“在里面?”
白纪非惊诧,转头四下看,疑惑地问,“这里一个看守也没有,不怕她跑掉吗?”
“如果这里安排看守,反而会引起怀疑,而且她现在别说跑,就算说话都费劲,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白春生得意地说。
也是,任谁也想不到冬冬会被关在白春生的地盘。
这样他每天照常上下班,不会被人怀疑。
而且从他的话判断,冬冬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
“爸,咱们赶紧的,让我看看那个贱人现在应有的下场!”
说着,白纪非迫不急待地推开面前的门。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而冬冬就躺在那张床上。
她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进入深深的睡眠状态。
而且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白纱布,看起来伤得很重。
白纪非大步冲上去,“乔冬冬!”
他放大音量叫了一声,冬冬没有反应。
“爸,她这是怎么了?”
白春生上来,看着阖眼紧闭的人,说,“那日好言好语请她,她不肯,自己抹脖子,好不容易把她救回来,我可不想再出事端,这不,给她注射了一些麻醉剂,让她一直昏睡。”
白纪非这会儿心情复杂难言。
没想到冬冬宁愿死,也不想变成威胁傅司暮的筹码。
看起来自己是输得彻底了!
不过即使输了,也要输得有风度!
白纪非突然朝着床,重重踹了一脚。
接着,暴声怒骂,“乔冬冬,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欺骗我,抛弃我,你完全忘记当年我为你的付出,跟我的承诺。
你这个贪慕虚荣的贱人,看到傅司暮比我有钱,就跟他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居然连正眼看我一眼也没有,你这个贱人,贱人!”
说着,白纪非握着冬冬的手,死力的摇晃。
“别以为成了活死人我就会放过你,乔冬冬,我告诉你,你他玛的少做梦。这会儿你落到我手里,看老子不弄死你!”
“好了纪非……”儿子发狂得像要把床上的女人摇醒似的,白春生上前,拉住他。
“再这么下去,她该被你摇醒了!”
“爸,你放开我,我就是要她醒过来,我就是要叫她好好看看,最后是谁站她面前,有权决定她的生死!”
白纪非气得身体都在起伏,他恨恨地怒骂,冲着床上的女人咬牙怒道,“爸,答应我,一定不要轻易放过他们,我的仇,我必须亲手报。”
“行,放心,爸知道怎么做。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听着,咱们只有先拿到傅司暮手上的资产,让他变成一文不值的小喽啰,才能放手去干咱们想干的。
若不然一切都白费力气,懂吗?”
“那什么时候才合适?”
“不急,给了傅司暮三天时间,明天就是最后期限,而且据我所知,他已经按照我们说的办,你只须再等一天,就能叫傅司暮跟这个贱女人,跪你面前,替你把鞋舔干净!”
白纪非咬唇,似是不甘心,半天后才说,“行吧,我就且再多等一日。”
父子俩商议完,离开房间。
只是白春生想不到,床上应该昏睡的女人,因为白纪非那强烈的摇晃和呼唤,渐渐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