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暮捧着她的脸蛋。
“听着冬冬,这辈子你才是我认定的女人,谁也没资格要你离开。
不过若是哪天你对我不满意你执意要走,那么我也会追着,总之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半步!”
冬冬听得很感动,然而想到现实存在的问题,她又苦恼。
“我是要跟你一直走下去的,但月笙的话也不错,你跟念柒总归是亲生,倘若哪天你改变主意了……”
“没有那样的可能!”
不待冬冬说完,傅司暮就打断,彻底揭开谜底。
“念柒不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
冬冬震惊,这就是他刚才所说的麻烦不存在了吗?
傅司暮点头,想到这里,眼神寒厉。
“之前的鉴定报告有问题,我重新做了一分,果然证实我的猜想,我跟念柒没有关系!”
“如果你们没有关系,又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报告是郁北做的,他可是你最亲近的下属。
或者是月笙买通了鉴定人员?”
“如果我猜得没错,郁北已经成为月笙的人!”
“啊?”冬冬不可思议。
被身边最亲的人背叛,那种愤怒值是加倍的。
此刻傅司暮的身体已经呈一种紧绷的状态,后槽牙紧咬。
“你无法生育一事,知道者甚少,但是月家人却清楚,并且以此为由闹到白府,要外公外婆承认念柒有可能是我此生唯一血脉的身份,我不得不怀疑身边人走漏了风声。
细细想来,只有郁北最有可能跟月笙接触。
当晚我便取样亲自再做一次鉴定。
次日再去医院调监控,证实之前念柒病重一事是她们自导自演。
而郁北呈上来的监控却是你根本没有赴约!”
“我去了!”冬冬强调。
“我知道,刚才我说过,我重新调了监控,证明了你的清白。”
“所以之前郁北给你动过手脚的,你为什么不找我对质?难道在你看来,我真的是那种人?”
冬冬有些着急,虽然如今真相大白,但人品被看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傅司暮知道她所想,换了个方向问,“如果当日之事换成我,监控显示我没赴约,你会质问我么?”
冬冬想了想,摇头,“不会……”
是的,因为事情已经发生,念柒已经病得那么厉害。
而对他们来说,念柒的分量根本不及彼此,若因为一个“外人”而伤了两人间的感情,私心来说,不值得。
傅司暮了然一笑,“这不就是了,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过去,没必要再提。”
“可是人品被误会,还是有些不得劲。”
“大不了下次让你误会我,就当扯平。
乔冬冬轻轻一拳头砸他胸上,笑容妖媚,“你这是嘲讽我呢,还是取笑我?”
傅司暮目光深邃,跟着翘起嘴角,“我这是取悦你。”
“算你会说话!”
乔冬冬听得满意,不过想着眼前发生的事,又问起来,“现在那个女人的阴谋被你揭穿,她如何了?还有郁北,跟你那么久,你打算如何处置?”
男人漆黑的眼眸卷起怒色,“有胆子设计我,就要有接受惩罚的准备!”
更何况郁北还是最近的人,更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此还敢找死,也就更怨不得他!
今夜的云层很厚,沉沉的像是要压下来似的。
月光微弱。
通向高速的路上,一辆小车疾驰飞奔。
突然,前方两束晃眼的大灯。
驾驶室内的人,下意识闭上眼睛。
脚下油门骤然一踩。
吱——
车子重重停下,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待缓过那抹惊悸,副驾驶室的女人神情惶恐地看向开车的人。
“郁北,是他们吗?”
何欢抓着郁北的胳臂,吓得心脏怦怦乱跳。
郁北双手死死握着方向盘,脸色瞬间惨白。
“我就知道,我们逃不掉。”
“冲过去!我还不相信,他们不会避开!”
郁北摇头,苦涩一笑,“就算今天我们逃得掉,明天呢?后天呢?
只要我们活着,凭他的本事早晚把我们找出来!”
说话间,数十人已经过来,把他们的车团团围住。
叩叩——
足足3厘米直径的钢管在车窗上不轻不重的响敲。
“郁北,怎么办?”
外面这么多人,给了何欢一种迫人的压力和恐惧感。
纵然之前还帮着出谋划策,但现在她怕得浑身发抖。
郁北看她,手指温柔地抚着她的脸蛋,微微一笑。
“不用怕小欢,我一人承担,他们不会为难你。”
“……”,何欢摇头,就那么望着他,眼睛里蓄满了泪。
叩叩——
这次窗上的敲响急促了几分,还更重了一些,暗示外面的人已经没有耐性。
“别下车!”
郁北揽过何欢,吻了吻她的额头。
开门下去。
“我做的事,不论结局如何我认。但都是男人,请你们不要为难她。”
“放心吧郁助,我们接到的指令只针对你。”
如此,郁北满意了,他点头,“谢谢。”
“我想你也不希望你的女人亲眼看着你被打死的样子,跟我们走吧。”
郁北默了片刻,随后认命地跟他们走。
“郁北……”
何欢再也顾不得许多,她推开车门,想冲上去。
被旁边的几个男人挡住。
“没事的小欢,再怎么样我也跟了傅总那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不会太绝情。乖乖在这等我回来。”
说完,郁北又随男人的步伐去。
“郁北……郁北……”
身后的何欢担心得直哭。
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离去。
何欢不顾一切往郁北飞奔,奈何那群男人根本不给她机会。
他们架住了何欢,不准她再往前一步。
“郁北……”
漆黑的夜里久久回荡何欢凄厉的哭声。
然而郁北没有回头。
何欢像被抽走了脊梁,陡然无力的跪在地上。
这些年跟郁北相处的画面像默片在脑子里逐一回放。
刻意的相遇,刻意的接近,最终如愿走到一起。
若说一开始只是利用,到后来,那都是真心实意。
但是月笙对她的恩情不可能不回报。
所以才在之前郁北被傅司暮踢掉的时候,费心费力地找上乔冬冬,请她在傅司暮面前说情,留下郁北。
如今到了这一步,除了留下痛苦无奈的泪水,又能怎样?
不一会儿,那伙人回来。
“走!”
带头男人招招手,剩下的男人跟随他,纷纷上车。
何欢擦干泪,飞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