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试探性地问,“那么那天哥哥说的话,乐乐你有没有想过呢?”
“哥哥说什么?”乐乐疑惑地看向妈咪。
冬冬不着痕迹地吸了口气,“哥哥说,接近你们的人,或许是抱着不纯粹的目的呢?”
乐乐一下子就明白妈咪的心思,她鼓着腮帮子,气呼呼说,“或许其它老师是这样,但月老师一定不是。”
“为什么你这么相信月老师?”
“因为她就不是。”
乐乐还这么小,哪里知道成人世界的险恶。
她只知道谁对她好,谁就是好人!
其实冬冬恨不得立刻把其中的厉害关系分析给乐乐听,但她还太小,现在对月笙又那么有感情,最重要傅司暮也没跟月笙谈,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居心,这会儿要怎么给才五岁的乐乐解释?
冬冬无声叹息,“行吧,妈咪知道了,乐乐你还虚弱,先躺下歇着吧。”
乐乐忽然想到什么,忙说,“妈咪,你能给我准备画画本还有画笔吗?月老师给我们布置了作业,是画幸福的一家人哦,我昨天病了作业都没完成,现在我得补上,后面要交给月老师的。”
“你现在还病着,就不能休息一下么?而且你们老师知道你情况,就算不交作业也会理解。”
“才不要,月老师会在本子上印小红花,我已经集齐了九朵,就差一朵就可以到月老师那里兑换礼品,乐乐想要小红花,乐乐要礼品啦!”
“你要什么告诉妈咪呀,妈咪什么都能给你买!妈咪不相信你老师给的东西,还能有买来的好!”
女儿这么依恋月笙,跟分不开似的,冬冬不开心,吃醋,还愤怒,还有些害怕。
就像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就要被人抢走的那种不安感!
“老师发的就是比妈咪的好!”乐乐跟冬冬争辩起来,小家伙气鼓鼓的,声音也扯得老高。
冬冬也来气了,手插着腰,质问,“那你说,她发的什么礼品,能比妈咪买的还好?值得你这么在意?还跟妈咪闹脾气?”
乐乐直勾勾盯着妈咪,一股子委屈,“因为老师发的是荣誉,是对乐乐的肯定,那是乐乐通过努力换来的,是乐乐比班上其它小朋友聪明的证明,重要性根本就不是那些随随便便得来的可以比的!”
尽管乐乐说的是事实,可想到那是月笙的别有用心,女儿又这么黏她,冬冬气不打一处来。
“行,往后妈咪不再给你买任何东西了,反正买来你也不珍惜,你也觉得比不上你月老师给的,妈咪再也不自作多情了!”
冬冬走去一边的沙发里坐,撇开脸不看女儿,生闷气。
“哼,妈咪坏!再也不要理妈咪了!”乐乐又不觉得自己有错,妈咪就是想用她家长的身份压制自己,连思想也要压制,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不理妈咪了,要她自己好好反省!
乐乐气冲冲的缩回床上,拉起被子连头都盖住。
女儿为了那个月老师,之前跟儿子吵架。现在又和自己做对!
冬冬再也按捺不住,她拿起手机,来到阳台上,第一时间拨给傅司暮。
“冬冬?”响了两声那边就接听。
“你有和她谈么?”冬冬迫不急待地问。
“你怎么了?”听出她气息略喘,而且现在时间还早她就打来电话寻问结果,傅司暮直觉不寻常。
冬冬深呼吸,努力地冷静着,把刚才和冬冬相处说给他说。
乐乐对月笙浓烈的情感虽然令傅司暮介意,但这个时候他只能劝说。
“乐乐还小,你跟她计较什么?她这会儿也不知道月老师和我之前的事,就算她知道,这个年纪也不懂其中厉害关系,咱们不能要求她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子有成年人的思维和判断。
不能用我们的情绪和想法来控制她,要她听着我们的安排走,这对她来说不公平!”
“可她的心全被那个老师拐走了,我们再不制止,后面还不知道出多大的事!”
“我们怎么制止?把真相告诉她,说她超级喜欢的这个月老师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么喜欢她,并不是真心对她好,是带着目的接近她,你要这样告诉乐乐?”
“……”,就在刚才,气极了的冬冬是真的想把真相说出来,但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因为不想看见女儿难过,不希望女儿因为情感上被那个女人欺骗而哭泣。
听到冬冬的沉默,傅司暮轻声道,“你看,你也不希望乐乐伤心,不想她失望对不对?那样你也会受不了。所以咱们尽量站在她的立场考虑问题。”
“那你什么时候去找她谈?”冬冬已经等不及要知道月笙的目的。
不管要钱,还是要人,或者要其它,悬起的一颗心终于死了也好过像现在这样悬在半空,比死还难受。
“我这就联系她。”其实傅司暮是打算时间延迟一些,或者中午她稍微得空的时候再打电话过去。
毕竟她现在是老师,这会儿又是入园时间,这个时间段她应该抽不出时间跟自己谈。
不过冬冬等不及,那这事就不拖了。
听他这么说,冬冬道,“行吧,谈完给我电话。”
傅司暮挂了线。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内线响。
傅司暮按下接听。
“傅总,高管们已经到了会议室。”
“会议推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秘书一脸懵,这可是个重要会议啊,关系公司下半年的KPI,老板一个理由也没有,也不说推迟多久……
秘书转身来到会议室。
“不好意思各位,会议推迟。”
“怎么回事?”有人疑惑地问。
“不清楚,老板就说推迟。”
“推迟多久?”
“先等个十分钟后,后面我再问问。”
办公室内
傅司暮滑动着手机,翻到那晚念柒打给自己的电话号。
起身,傅司暮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站。
电话拨出去,响了几声,那边接听,“傅大总裁一大早就找过来,该不会说想我吧?”
她话里话外都是戏谑地意味,傅司暮不废话,“我们约个地方见见。”
月笙冷蔑一笑,“傅司暮,当初你要赶我走,我就得走,现在你要见,我就得屁颠屁颠往你面前蹭?你拿我当什么!狗吗?挥之即来,呼之则去。”
说话这么带刺,傅司暮如漆剑眉狠狠皱着,略微发怒,“听着,我的为人以及手段你清楚,趁我没发火之前,你最好见好就收!”
对面的人不屑地问,“怎么,傅总这是又想到什么可以让我生不如死的法子了?”
“故意让孩子跟我接触,故意留下通讯方式,故意接近乐乐,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现在如你所愿,又何必欲擒故纵!这跟当年的你,可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