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暮上去,“跟我来。”
他率先往角落走。
月笙挺直了背脊,跟上。
来到无人的地方,傅司暮问,“你怎么会是乐乐的老师?”
昨晚才听白双双说这个女人回来,没想到今天她就成为乐乐的老师而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个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凝视着他,傅司暮双眸凝起寒冰。
但月笙却毫不畏惧般,她红唇微弯,挑衅般地问,“你这样问,是表示对我的关心?还是对你女儿的担心?”
她确实给傅司暮打了电话,只说乐乐病得很重,正前往医院就医,同时也通知了乐乐妈咪。
听完这通电话,他不可能不过来。
傅司暮厉声道,“听着,我、不管你什么原因应聘到了大博士,但你马上给我离开,否则……”
“否则怎样?”不等傅司暮说完,月笙抢先问,“否则你就要对付我,像当年那样,把我往死里逼,叫全世界的人都远离我,是吗?”
她双目蹿出怒火,脸上笑容消失,语气甚至咄咄逼人。
傅司暮眸光越发冷冽,“那一切,不是你罪有应得么!”
“是,曾经我是犯过错,我也为我犯下的错付出了代价。父母跟我断绝关系,我也从一个声名远播的舞蹈家,落魄到被团队扫地出门。欠你的,我已经还够。
现在我只想安安心心当个教小朋友的老师,也碍着你事?傅司暮,不带你这么欺负你的!”
她字字说得充满了控诉,话里话外都在跟自己划清界线,但傅司暮清楚,若真要划清界线,此刻她不会出现在这里。
傅司暮眉骨高耸,冷声道,“那你最好记住此刻你说的每一句话。倘若被我知道你是有目的接近我的女儿,以及我的女人,那么你休想落个全尸!”
“呵……”月笙扬头一头,那笑容里充满嘲弄,“看来活在过去的人,是你啊!”
无视男人阴沉得仿佛要掐死自己似的,月笙又说,“我一再言明,我只想重新生活,你却对我们从前的事不依不饶,你说若是此刻你的女人看见我们一起,她会怎么想,嗯?”
月笙话有玄机地说完,看向他的身后。
傅司暮心头略微一震,回头,果然看见冬冬站在留观室的门口,看着他们。
月笙勾着唇,故意问,“你说我要不要上去,告诉你的女人我们曾经的关系?”
该死的女人!
傅司暮刀了月笙一眼,转身走向冬冬。
“怎么出来了?”他语气平静,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那么久都没回来,我想来看看。另外这病传染性很强,我得去买口罩戴上。”
冬冬说完,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对了,你不是去找医生么?怎么跟月老师在一起?”
虽然冬冬相信傅司暮对自己的真心,也相信月老师为人师表的品性,但两人是一直待在那个角落那么久么?他们在聊什么?
冬冬很难不多想。
现在不是告诉冬冬他和月笙关系的时机,傅司暮道,“我趁着今天有机会,找老师问问乐乐在学校的表现。这里人多,又嘈杂,所以我们离得远了一些。”
“原来这样……”冬冬不疑有它,点了头,又说,“那你问过医生了么?乐乐的情况,咱们怎么处理为好?”
“我看一会儿征求乐乐本人的意愿吧。如果要待在医院,也得去私立,公立怕是这阵子不会有空床位。”
冬冬认为他说得有道理,“行吧,听你的,那你看乐乐,我出去买口罩。”
正说着,月笙就走上来,“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学校了。”
“行,今天真是麻烦月老师了。对了,医药费是多少,我转给你。”
“我也记不清了,不过单据都在刚才给你那堆报告里夹着。”
“那我回去清点一下,后面给你。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是我不好意思才对。”
月笙说话时落落大方,不像大博士里其它老师,知道她身后有傅司暮后,每次不是拍马屁就是小心翼翼,弄得冬冬真的很不自在。
“乐乐还在休息,我就不进去跟她道别了,再见。”
“再见。”
月笙冲冬冬微微一笑,又再对傅司暮点头,嘴角的弧度,意味不明。
看着她娉婷曼妙的背影,修长均匀的腿,冬冬真心感叹,“月老师身材可真好,腰是腰,腿是腿的,追她的人一定很多。”
傅司暮轻哼一声,“这种事,重质不重量。”
“那到是,就像你,一个人就抵得上千万人。”
“说少了,怎么着也得十个亿。”
“那你选择了我,是不是说明我起码也得抵十个亿。”
“百个亿。”
冬冬傲娇地扬起头,“算你会说话。”
“行了,你不是要去买口罩?赶紧去。这里空气不好,你出去透透气,把自己保护起来。”
“好嘞”,冬冬要走,可刚转身又回头叮咛他,“那堆单据不要弄掉了,我回来清一清,得把钱还给月老师。”
傅司暮抿唇,点头。
冬冬这才离开。
傅司暮回到病房,乐乐还在昏睡。
傅司暮坐在一边,顺手拿过枕旁的袋子,翻出里面的单据。
电话这时响起,是郁北打来。
“老板,月笙的资料弄到了,当年她出国后就去一家舞蹈机构做了培训老师,后来……”
郁北略有停顿,才说,“后来应该是发现怀孕了,辞职在家待产。数月后产下一名女婴,这些年母女俩生活,朋友圈单纯,她甚至一次也没回来过。
目前月笙在大博士幼儿园当老师,正是……乐乐小小姐班上。”
“把资料发来。”傅司暮根本不相信月笙所言是想重新生活,若不然她一个专业舞者,怎么可能那么巧的去了乐乐班级当个普通老师?
很快,月笙近年来的资料传过来。
可是看到她女儿的脸,傅司暮立马坐直。
这丫头不就是那晚在酒店看见那个?
如果这是月笙在出国数月如果产下的孩子,那么她嘴里的“爹地”……
想到那样一种可能,傅司暮震惊之余,更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怒火。
这么大的事,那个女人竟然敢瞒着他?
不过转念一想,当初为了避免以后麻烦,逼她吃下了避孕药,所以这个孩子应该不是自己的。
为了弄清楚当年真相,傅司暮电话打给郁北,声音都冷了几分,“我问你,当初我要你亲自看着她服药,中间可有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