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电池电量就快耗尽,我的身体早就达到极限,不能再进行二轮电池的置放,如今只有找到我被挖走的那些器官重新装回去,我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当初把我活剐的人是程伟,也只有他才清楚我的器官这会儿在哪里……”
“那你去找他呀,找我做什么!”
冬冬郁闷无比,她这是招谁若谁了?或者说,她就不该烂好心,这个男人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现在白白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
“他现在就在我手上!”乌迪给了冬冬一个震惊极至的回答。
冬冬听到这里,更抓狂,“那你们自己处理就好了,又拽上我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要我把你带到他面前,才肯告诉我,我器官的下落。”
“……”,程伟这个王八蛋,这是死也要拉上自己垫背么?
“抱歉,冬冬,我没有其它办法!程伟是唯一知情人,我如果想活下去,我只能照她说的办!”
乌迪满是歉意地说。
一个月前,他身体恢复到可以与霍恩抗衡的时候,他就把程伟那些犯罪资料传给了当地警方。
不出意外,飞扬集团现在已经被封,相关人员也一并控制起来,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尽管那么地想把那群人统统抓回来尝尝当初自己受过的那些罪,但那根本就不现实。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程伟这个罪魁祸首来A国跟霍恩秘密接触的时候,趁他不备抓回来。
可是没想到那个男人的嘴那么严,就算被自己折磨得死去活来,还是不肯透露一个字。
并口口声声要拿冬冬来交换,否则别想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
在这种前提下,乌迪不得不把冬冬带来。
“冬冬,当初你都救了我一命,现在请你再帮我一回!”
可是冬冬听到这里,却直觉这里面有问题。
若只是单纯地劝说程伟告诉乌迪他器官的下落,她或许可以勉强一试。
但现在的程伟已经吃尽了苦头,日子更是山穷水尽,这个时候再提出以见自己来做为交换条件,本身就不合逻辑。
冬冬劝乌迪死心,“你别妄想了,程伟那个家伙是骗你的,他这么做,只是想借你的手,把我带过来,从而拆散我和司暮!”
乌迪深深看她,似乎在考虑冬冬话里的可能性!
但片刻后,他说,“不管如何,也请你一定到程伟面前,况且你已经到了这里,你认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所以你是想逼我?如果我不去呢!”
冬冬本来就因为乌迪的恩将仇报而一肚子火,现在又被他威胁,更是气不可遏。
冬冬的不配合终于令乌迪抓狂,怒道,“乔冬冬,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好好看看你现在身在哪儿?你当真以为你不去,我就拿你没办法?
警告你,不按我说的办,我多的是办法要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饶,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不想那么做,希望你也能够想明白,知道眼下对你来说,怎样选择才最正确!”
“我呸!怎么,你还想对我用强吗?哼,你的身体里连个重要的器官都没有,你这样跟废人还有什么区别?你想强迫我,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冬冬被彻底激怒,语气里满是讥讽!
她吃软不吃硬,倘若今天之前,他好言好语相求,或许她还会一试。
但现在他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那也别想自己有好态度!
而听到冬冬的话,乌迪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灰。
他神情吓人,像要把冬冬生吞。
但冬冬却不怕,抬起下巴,挑衅地看他。
两人目光对视,良久之后,乌迪紧绷的面部线条忽然松了下来,“冬冬,你变了,以前的你很温柔,心地很善良,你以前……”
“别再给我提以前,我和你很熟吗?我跟你有什么以前?真要说以前,那就是以前我不该救你,我就该让你死在冰天雪地,或者直接把你交给程伟,要说我活到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救你!”
乌迪牙齿咬得紧了又紧。
冬冬一肚子气,不吐不快,“我本善良,但是你呢?你跟程伟那个杀人狂魔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一个个拿无耻下流的手段威胁我,逼迫我,你不说回报我对你的恩情,你反而跟程伟一样把我往死里压榨,杜其,别再找程伟打听你的心脏下落了,它被狗吃掉了!”
“冬冬,你不要这么说我,我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坏,真的,我求你了,行吗?”
乌迪这会儿没有再生气了,只是语气很低,很沉,很软,近乎于哀求。
他的眼睛有着欧洲人的深邃轮廓,眼窝极深,就那么深深看过来的时候,碧色眼眸里似乎还有水光在溢动。
这般卑微的姿态,倒把冬冬的满腔愤怒给消退了不少。
可很快,冬冬又拒绝心软,她怒道,“你求我?我求你行吗?求你放我回去,我还有孩子,这会儿他们知道我不见了,肯定急得成天只知道哭!我快疯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冬冬……我不得不这样,我也想活下去啊……”
一个大男人,说得如此可怜,况且也是人之常情,冬冬真的很难再硬起心肠。
她别开脸,终究还是没再拿尖酸刻薄的话去羞辱他。
只是静静地说了一句,“别把程伟想得那么简单,他想见我,并不是真的要把你器官的下落告诉你,他只是想借你的手拆散我和司暮!
如果你现在还有一点良知,就放我回去,别拉着我跟你陪葬!”
乌迪静静地伫立了半分钟之久,最后看着冬冬,不容置喙地说,“冬冬,抱歉,我做不到!”
“可你把我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意义么?”乌迪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A国这会儿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阳光极好,打照在冬冬背后,为她整个人都镀了一层旖旎光晕,她在发光,像天使!
“你好好休息吧!”乌迪从她脸上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杜其……杜其……”冬冬欲追上去,不出意外又被先前的两名手下拦住。
“杜其,你会后悔的!”冬冬朝着已经来到走廊上的男人喊话。
后悔吗?
乌迪碧眸微微一眯,有些意味不明的浮光在瞳底流转。
后悔不后悔,谁又说得清呢!
他步子略微沉重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