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乔小姐你还不知道?你儿子,就换了心脏那个,这会儿正在司暮名下的私立医院躲着,说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冬冬不可置信般瞪大了眼睛。
死死地盯着费芹看半天,看出她一脸的幸灾乐祸,冬冬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走,你给我马上走,我这里不欢迎你,也不准你再来!”冬冬指着门口,情绪激动地冲费芹吼。
可费芹回来的目的就是气冬冬,可能这么快就走,她离病房几步,红唇勾起,说着打探来的消息。
“乔小姐,你别急,还是那句话,你和司暮还年轻,一个孩子没有可以再生。一双孩子没了,也能再要……但前提是你这会儿得保重,若气坏了身子,别说生,怕是就这么一命呜呼,比你儿子先去……”
“你给我走,走……”冬冬快要崩溃,她抓起身后的枕头往费芹砸。
费芹跳了几步,想躲,没躲过,枕头虽然很柔,但重重砸过来还是挺痛。
这会儿冬冬悲痛生气的样子令她满意至极,达到了目的,她冷哼一声,昂起了脖子离开病房。
豆豆不是好好的么?前几天做复检,医生也没说什么!
冬冬拼命地告诉自己冷静,不要中费芹的招,她一肚子坏水,就是想气坏自己的身体。
但是心头的不安又没法令冬冬冷静下来,刚才砸费芹的时候,手背上的针扯落,这会儿鲜血直流,落到蓝白条纹的被子上,冬冬却浑然不觉疼一般。
她拿出手机,疯了一样的拨打傅司暮的号。
一秒,两秒,三秒,那头接听。
“冬冬……”
“你在哪里?”冬冬呼吸都在发抖。
那头短暂地沉默,“我在公司,怎么了?”
“你现在马上和我视频,我要看你在办公室!”
“……”
“告诉我实话,我现在在哪里!”冬冬都在吼了,眼睛里也蕴满了泪。
她情绪这么失常,傅司暮料到什么原因了,但这个时候的冬冬,身体正差,怎么能够接受得了实情!
“是不是豆豆的病又发作了?是不是你这会儿陪着他?是不是,你快告诉我,是不是!!”
冬冬几乎发狂,另一只手用力地揪着被子,仿佛那样可以攥出一身的力量。
知道瞒不过了,傅司暮只能婉转地说,“豆豆最近总是力不从心,毕竟是换过心脏的孩子,所以我带他过来做个全面检查。”
“那检查结果呢?豆豆怎么样?”冬冬身体一个劲打着寒颤。
“配合医生治疗,没有问题。”傅司暮始终抱着这个坚定的想法。
“告诉我在哪里,我要马上见我儿子!”冬冬快疯了,她一刻也等不及,她不要再听这些人说什么,她要亲眼看见儿子才行!
“不可以,你的身体现在允许你下床!”傅司暮厉声禁止。
“你不说?行,我知道你名下的医院有哪些,我一家一家去找!”说着冬冬挂了线。
这头,傅司暮听到电话里传来盲音,顿觉不妙,第一时间联系到冬冬的医生。
医生火速跟几名护士拦住正要去搭电梯的冬冬。
“我要去见我儿子,你们给我让开……”
其实冬冬这会儿肚皮位置已经很难受了,毕竟才手术完一天,她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汗流浃背,而且她手背上的血一直流,滴了一路,还有衣服上,裤子上都是,把每一个看见她的人都吓了一跳。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要儿子,要见儿子!
“你不能离开医院,赶紧回床上,还有你的手得马上处理!”
医生吓得不轻,这个病人院长千叮咛万嘱咐,不可以有半点闪失,但这会儿她这样找死的状态,医生觉得自己离死也不远了!
“拜托,让我走吧,我儿子现在很危险,我必须去我儿子那里。他只要看到我,他心情就会很好,心情一好,病也会好的……”
冬冬被从人围着,她没办法再往前一步,就好像一双无形的手阻隔她和儿子见面,这一刻冬冬快要崩溃。
她顾不得被异样的目光注视,失声痛哭。
“你就算想再儿子,也要为你的身体着想,你刚做完手术,情绪再这么激动,你还想不要活命了?如果活不成,你还和怎么见你儿子?”
护士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很着急,也生气冬冬这么不爱惜身体,语气很重地教训冬冬,冬冬被她训得一怔,泪眼模糊地看她,仿佛是找回了一丝理智。
看她安静下来,医生赶紧吩咐护士把她送回病房,并第一时间处理冬冬的伤。
换了一身干净的病号服,又重新挂了点滴液,护士长语重心长地跟冬冬谈话,冬冬这会儿情绪才稍稍平复。
只是她没作声,目光一直发愣,她满脑子都是豆豆。
其实应该想到的,傅司暮就算再忙,也不可能不守着术后的自己而去工作。
很快傅司暮过来。
站在门口,略有停顿,稳了稳气息,这才进去。
“冬冬……”看着靠在床上失神的女人,傅司暮轻轻地唤。
冬冬听见声音,眼神这才聚焦了些,当看清来人,她情绪立刻激动起来,“豆豆到底怎样了?你快告诉我。”
她朝傅司暮伸手,哭过之后的眼睛还是红的。
傅司暮大步过去,握住她,“你放心,豆豆没事,我说过,我会让他好好活着!”
傅司暮安抚着她,清晰地感觉到冬冬的手冰冷,且在颤抖。
冬冬深深看他,似乎在确定他话里的真实性。
片刻后,冬冬冷静下来,寻问豆豆的情况,“他上次检查李医生不也没说有问题,可这才几天,怎么又说进了医院?”
豆豆目前的处境很糟糕,傅司暮不想冬冬受到更大的刺激,只能安抚。
“每项手术都有风险更何况是换心,豆豆的情况属于术后排异,我已经要胡炎在那守着,他有办法。只不过目前来说,我们必须做出一个最优选,毕竟豆豆的身体再也经不起半点闪失,所以各方面都要慎重。”
有胡炎在那里,冬冬多少还是放心了些。
冬冬又问,“他们知道我的情况吗?”
傅司暮点头。
“那把我转过去吧。”冬冬想陪在儿子身边。
其实傅司暮并不希望冬冬这会儿过去,看到豆豆的模样,或者听到他的病情,对冬冬来说都是刺激。
但是不转她肯定会胡思乱想。
傅司暮左右权衡,“我来联系。”
很快冬冬上了转院的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