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国生没有动怒,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气得呼吸都已经粗重的冬冬,说道,“我理解要接受这件事,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处于为孩子着想的角度,我可以等。”
他道貌岸然地样子气得冬冬吐血。
“你那么高高在上,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一定要从我手里抢走跟你毫无关系的孩子,她跟了我这么多年,她已经有了记忆和思想认知,如果我是你,想要一个更低龄,更容易被操控的孩子不是易如反掌吗?
傅国生说出理由,“难道你不觉得,那孩子的面相有几分我的影子?我想这就是所谓的眼缘!所以那孩子我要定了!”
冬冬实在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如果你要这么说,那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孩子就是我的命,想要把她从我身边夺走,除非我死!”
傅国生淡漠地说,“既然你的思想如此偏激,我想还是精神病院更合适你。”
“你说什么?”冬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傅国生残酷地说,“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女人,还能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孩子?呵,到时我再拿出这份鉴定报告,我想谁都没有理由反对我对孩子的收养,不是么?”
冬冬真的想不到,一个人坏起来的时候,可以不叫人。
“你慢慢考虑吧,是要在精神病院里暗无天日地靠想念着孩子活活折磨死自己,还是拿着我给的高额补偿费,跟你的先生再生一个。对了,你先生我还没见过,不如哪天约他出来,我也想听听他的意思。”
言罢,傅国生又从兜里摸出一张早已填好的支票,放在桌上。
意味深长地看着冬冬,好似她是自己手里的一颗棋,想要如何摆弄,由他来定。
就像这张支票,早已料到她会撕,所以他还有第二张,第三张,第四张……
她能做的,只有收下。或者挫骨扬灰!
看着他踩着自信满满的步伐离去,冬冬的牙齿狠狠咬着嘴角,溢出血来也没发现。
下午回到公司,冬冬没忘记给小慧买糕点。
“谢谢。”小慧接过,感激地说。
冬冬勉强一笑。
“怎么了?你这出去一趟变得不开心的样子?”小慧关心地凑上来。
冬冬摇头,“没什么,可能天热,有些没精神。”
小慧不疑有她,提醒道,“茶水间的医药箱里有消暑药,你去看看。”
“嗯。”冬冬很烦,也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调整一下。
冬冬去了茶水间。
可她万万想不到,等她坐回工位上后,她跟傅国生见面,并且他留下支票的相片已在同事的朋友圈中私传。并且都说冬冬是被老男人包的情妇。
小慧看到了,第一时间告诉冬冬。
部门同事都用别样的眼神看冬冬。
公关部的同事过来,假装谈工作,没说两句就故意说,“诶,咱们这些人啦,是来打工挣钱养自己的。而有些人呢,是来这里体验生活的。”
这话在阴阳冬冬,所有人都听出来了。
见没人搭理自己,那人又来到冬冬跟前,一副诚心请教的样子,“乔冬冬,教教我呗,怎么样才能跟你一样,找个有钱男人把我包了?年纪跟你那个一样大没关系,主要人大方就行。”
以为冬冬会生气,她并没有,只是平静地看着问话的女同事,说,“要想傍大款不用教,只要你长得跟我一样,大款自然会注意到你。不过看起来,你要走上这条路只能试试医美了!”
“噗……”男同事忍不住笑出了声。
挑事的女同事被将了一军,她怒不可遏,用更刻薄的语言骂道,“长得好看又怎样?还不是遮不住一颗肮脏的心!对方都能当你爸爸了吧,这种年纪,你还躺得下去?臭不要脸!”
“你要脸?要脸就不会厚着脸皮求我告诉你怎样才能傍大款!怎么,又要做又要立?茶水间的绿茶都你泡完了吧?”
“乔冬冬,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你……”那人气得想打冬冬似的。
冬冬稳如泰山般地坐着,眼神轻蔑地看她,“你们经理我都不放在眼里,对你这个小瘪三我还需要客气?脸大如盆!”
“乔冬冬,你这个贱人,咱们走着瞧!”那人骂不过,踩着高跟鞋扭腰晃臀地离开。
冬冬的目光在办公室里徐徐深游走,一群同事赶紧低下了头。
整个下午冬冬都没心思工作。
她向经理请假。
“行,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等你养得差不多再回来也不迟。”
包养一事被传得绘声绘色,张经理根本不敢得罪眼前的女人,他甚至是站起来,把冬冬躬送出办公室。
冬冬回去,只觉得身心俱疲。
她给傅司暮打电话,说今天提前下班,她做饭。
“嗯”。
虽然平时他就没什么言语,但冬冬感觉今天他似乎更冷。
“那就这样吧。”冬冬说完,挂了电话。
其实她想着要不要给傅司暮说说乐乐的事?
他是商界里的王,由他出面,傅国生那边又不占理,应该不会再胡搅蛮缠了。
可他的态度太冷,冬冬本就犹豫,这下子就更不好开口。
豆豆和乐乐现在都是校车送,下午四时许,两个小家伙回来。
“咦,妈咪,你怎么在家?”乐乐奇怪地看着她。
“妈咪下午去见了客户,之后没回公司。”冬冬撒着谎。
两个宝贝不疑有它。
大博士早教课程安排得特别好,两个小朋友已经有了作业。
冬冬叮咛他们自己写,之后去厨房做饭。
豆豆要喝水,走进厨房——
“妈咪,那是耗油,你怎么往水槽里倒?”豆豆惊叫。
“哦,糟糕!”冬冬暗叫不妙,解释道,“我是想放些苏打粉洗菜的,拿错了。”
“这耗油和苏打粉,差别不是一星半点啊,妈咪,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好了,赶紧出去写你的作业,没事少来厨房晃,你在这里,我都不能安心做饭了!”
豆豆撇嘴,“自己干了糊涂事,尽往人家头上赖,你就是沾边赖。”
平时妈咪会跟自己杠两句,可今天并没有。
豆豆觉得奇怪,又见冬冬把牛奶往鸡翅里倒。
“妈咪,今晚我们吃牛奶煲鸡翅吗?”
“呃……”
冬冬一看,惨叫,“完了,我是要倒油的。”
“妈咪,你到底怎么了?”豆豆发现妈咪今天是真的很不正常。
冬冬摆手,“妈咪太久没做菜,手艺生疏,你快走吧,你跟电线杆子在这立着,我不能集中精神。”
看妈咪真是魂不守舍,豆豆觉得就让妈咪一个人静静吧。
或许妈咪是因为那位公公的出现心烦?
现在最大的体贴就是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