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蒜皮?”陈锡的眉毛慢慢扬了起来。
他一张英俊的脸如罩寒霜,嘴角微微上扬,用不屑的语气道:“原来在韩大人心中,我锐国万千黎民的生计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啊!”
韩隆道一惊,这顶大帽子真的坐实他不死也得脱层皮,就算不被辰帝处罚,也得在民间被骂成狗官。
他连忙道:“我绝无这种意思,只是邦交乃最重要的大事,其他事情与之相比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陈锡哈哈一笑,脸上更加阴沉:“韩大人,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是国家重要还是百姓重要?”
韩隆道不假思索回答:“自然是国家重要。”
此言一出,不少大臣都露出了不屑的笑容,韩隆道中计了。
陈锡笑笑,望向众大臣问道:“诸位,有谁能回答韩大人这道问题?”
一名武官站了出来,陈锡认识此人名叫李虎,是泰安王门下。
李虎大声道:“回太子,以前泰安王曾不止一次教导过我们,这国家和百姓一样重要!”
陈锡笑笑,又看向其他大臣问道:“还有人有意见吗?”
一名文官踏步出列朗声道:“臣认为百姓更重要!”
陈锡笑了笑,此人是李瑞图门下,自然不会与自己唱反调。
陈锡问:“为何?”
那人朗声道:“自然是因为这金銮殿上,人人都是百姓!”
泰安王哈哈一笑,声音里有些虚弱:“不错!我老头子征战沙场几十年,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普普通通的锐国百姓!”
这番话说出来,就算是泰安王表明立场了。
陈锡点头,看向辰帝:“父皇,您觉得呢?”
辰帝缓缓起身,朗声道:“我锐国地大物博,幅员辽阔,纵然再庞大,也是由一个个家组成的,就连我皇家也不例外,既然有家那自然有人,家国家国,无家哪来的国?自然是百姓重要!”
陈锡点头,笑意吟吟的看向韩隆道:“韩大人,你怎么说?”
韩隆道此时此刻已经汗流浃背,他跪倒在地道:“臣知错!臣知错!”
陈锡笑道:“韩大人,一年前你私自买官卖官,将午洲县令一职卖给当地一位财主,那位财主上位后人送外号天高三尺,有没有这回事?”
李瑞图适时插嘴问道:“何为天高三尺?”
陈锡笑:“那自然是因为这位财主他奉行一个原则。”
李瑞图
笑道:“太子爷别打哑谜。”
陈锡用严肃的口吻道:“那自然就是天高三尺,地刮三丈,无论你有钱没钱,落到这位财主手里,都得叫你倾家荡产,短短一年内他就搜刮当地白银一百三十万两,侵占良田二百余亩,祸害良家妇女二十余人,更纵容家中恶奴致人残疾、死亡七十余人,一时间午洲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大批百姓因此逃难,千亩土地荒废无人耕种,短短一年时间,午洲便减产数十万斤粮食!”
这一串触目惊心的文字从陈锡嘴中说出来,在场无人怀疑。
一时间金銮殿上空气格外静谧,落一根针都能听到。
陈锡望向韩隆道,用阴沉的声音问道:“韩大人,这笔帐你认不认?”
韩隆道已经吓得脸色煞白,浑身抖如筛糠,他努力想要解释,但巨大的恐惧让他根本没办法开口,只见他眼睛突然一歪,整个人便向后倒去。
群臣见他被吓晕,无一人上前去扶,都只是冷眼旁观着发生的一切。
陈锡看向辰帝问道:“父皇,您打算如何处理这人?”
辰帝脸上没见什么波动,他看向陈锡道:“说说你的意见。”
陈锡道:“此人不杀不足以泄民愤,暂且收押天牢,待刑部查证后凌迟处死!”
辰帝看向四周问道:“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众人沉默。
唯有李瑞图高声道:“臣附议!”
辰帝望向李瑞图道:“李爱卿你讲。”
李瑞图道:“此人胆敢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举动,足以证明他背后还有人为他撑腰,臣建议暂时留这人一条命,让刑部好好审问这人,但凡与他有牵扯的乱臣贼子,一律满门抄斩!”
辰帝将眼睛闭上,似乎在思考李瑞图的意见。
过了一阵辰帝才睁开眼道:“就依照太子和李爱卿的意见,将此乱党暂且收押,命刑部追查到底,凡与他有牵扯之人,一律处死!绝不姑息!”
众人闻言纷纷跪倒:“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锡目光扫过,在众大臣脸上停留目光,似乎想要看穿众人的心思。
昏迷的韩隆道被人拖了下去。
辰帝这才笑眯眯对土屋平藏道:“让爱卿见笑,朕方才处理了一些私事。”
土屋平藏连忙道:“锐国皇帝政务繁忙,臣能够理解。”
其实辰帝已经在无形中表态了,只要敢给琉璃国做说
客,下场就如韩隆道一样。
这些人精大臣岂能不知道?
原本还有些人打算替琉璃说话此时都沉默了。
辰帝看向众人,笑问道:“诸位爱卿,对琉璃国一事谁还有见解?”
众人沉默不语。
辰帝看向泰安王,用关切的语气询问道:“老哥哥身子还撑得住么?”
泰安王点头,他抱拳道:“多谢皇上关心,臣还死不了!”
他看向土屋平藏,双目如电:“小子,老夫戎马一生,老实说老夫并不想放过你们琉璃国,你们平日里做的恶行实在太多,此时趁热打铁灭了你们才是上策。”
土屋平藏赶忙道:“回禀泰安王,我琉璃国此次前来,是千真万确想要求和,过去的事情我琉璃愿意作出补偿。”
泰安王哼了一声,看向陈锡道:“这种扯皮的事情我不想参与,你这小子最滑头,还是你来吧!”
陈锡无奈一笑,心说这泰安王老丈人也忒不给面子了,哪能当着外人说自己滑头呢?
不过转念一想,就自己这点偷鸡摸狗的小本事,说是滑头一点问题没有。
他哈哈干笑两声,看向土屋平藏道:“土屋兄,你不如先说说你怎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