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是做什么?”仇牧野慌忙询问,语气中却带着惊恐。
陈锡冷笑一声道:“仇兄,你不会以为我查不到你头上吧?”说着,他将那页记载着仇牧野名字的册子丢在了桌案上。
“我真是想不到,那个背叛我的人居然是你!”陈锡咬牙切齿道。
就在这时,忽然两名巡逻的士兵恰逢路过,见到这一幕那两人顿时惊叫一声,抽出武器就冲了进来:“你们干什么!?”
陈锡看了二人一眼,高扬怒喝道:“都别动!谁要是乱动别怪我手里的家伙不长眼!”
高扬此时还身兼水师副统领一职,虽然他来的不多,但多数人也是认识他的,一见他这么说,那两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高扬看了那两人一眼怒斥道:“还不滚出去!”
谁知那俩半大的毛头小子却有些骨气,竟然不肯退出去,只是站在远处替仇牧野求饶道:“万户是个好人,他这几日来到军中每天都在昼夜不分的劳作,还请副帅网开一面,放了他吧!”
高扬冷哼,陈锡听此言却更加痛心疾首,仇牧野这人有理想有抱负,而且非常勤奋耐劳,自己正是看中了他
这些珍贵的品质所以才举荐他的,只是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勾结外人来刺杀自己。
想到这,陈锡冷哼一声,看向仇牧野冷冷道:“仇兄,你不想跟我说什么吗?”
仇牧野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陈锡丢在桌案上的纸拿了起来,他看了一眼,脸上露出迷惑之色道:“王爷,这……这不可能啊……”
陈锡冷哼:“什么不可能?”
仇牧野咬着牙道:“这上边记载的时辰,我正好在军中整肃风纪,那日军中恰巧发生了一件大事,我整日都没有离开,我怎么可能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呢?”
陈锡微微眯起眼睛问:“你没骗我?”
仇牧野被高扬掐的快昏厥了,他一字一顿道:“大人可以在军中找人质询,若是我说谎,我随大人处置……”
陈锡与高扬对视一眼,高扬心领神会的放开仇牧野,仇牧野捂着嗓子不停的咳嗽。
陈锡冷冷道:“那好,本王便仔仔细细调查一番。”
仇牧野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是仅凭那纸上寥寥数字,隐约猜测到了有人借自己的名字谋害陈锡,他点点头道:“大人放心,假的真不了,您尽管在军
营中找人问话,一定可以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见仇牧野这么说,陈锡心中就已经信了七分,但这件事始终太大,他必须得调查清楚,便让高扬留在此处,自己带着那两名士兵来到军营中走访,问了一路,果然有不少士兵记得那天的事情。
原来,那日军中发生了赌博的大事,惹得仇牧野大发雷霆,竟然连斩了三名千户,这其中不乏与朝廷里有关系的关系户,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仇牧野更是放出话去,谁敢在军中再做这些扰乱军纪的事情,他定斩不赦。
陈锡连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结果都差不多。
到这里,他心中就已经彻底相信了,看来是有人借着仇牧野的名字,故意引导陈锡。
幸好自己还算冷静,没有真的酿成大错,如果一怒之下将仇牧野杀了,那就是一桩亲者痛仇者快的大事了。
想到这,陈锡赶忙赶回仇牧野的大帐,仇牧野正坐在一旁,脸上的青紫色还没有散尽。
见到陈锡走进来,仇牧野连忙起身问道:“王爷,您查清楚了吗?”
陈锡黑着脸点头,见仇牧野一脸忐忑的模样,他不好意思打的向仇牧
野鞠躬道歉道:“仇兄莫怪,是我被小人蒙蔽了,错在我身上。”
听陈锡这么说,仇牧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他长吁一口气摆手道:“王爷不用道歉,换成是我只怕也得雷霆震怒,您没有一怒之下杀了我已经算我幸运了。”
陈锡听他这么说更不好意思了,但他同时也在想另一件事,为什么敌人会知道仇牧野的名字?
仇牧野这会儿也开口询问道:“王爷,我斗胆问一句,为什么我刚刚进京,就有人知道我的名字?”
陈锡张了张嘴巴,他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倒是高扬灵机一动:“可能是那个车夫泄露的。”
陈锡连忙追问:“为什么?”
高扬道:“那日仇兄跟着肖小姐他们一起进京,是我委托车夫去办的通关文牒,极有可能是那时候就泄露了名字。”
陈锡点点头,对这个回答有些不高兴,因为如果真是车夫做的,那证明这件事的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谁知仇牧野却道:“不对,那日车夫虽然来接我们,但是却并非是他替我们办理的通关文牒。”
陈锡闻言精神一振,连忙追问道:“仇兄,你仔细
说说,究竟是谁替你们办的这件事?”
仇牧野道:“那日我印象很深,到达城门前的时候,是一名老太监接待的我们,他说要拿我们的名册送入宫中登记,我们那时候身上都有王爷委托的任务,所以自然而然就相信了他。”
“老太监?”陈锡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哪个老太监?”
仇牧野仔细思索片刻,不确定的说:“那个老太监好像自称姓孙……哦不,姓俞!”
此言一出,陈锡和高扬都再次被震惊了,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是俞太监拿走了三人的名册。
俞太监一直以来都是宫中的老人,平日里负责宫中相关礼宾的事宜,是绝对不会突然出现在城外的,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陈锡仔细想了想,担心有人借俞太监的名义再度挑拨离间,这次他学聪明了,命人找来画师,直接在军营中作画,陈锡则按照俞太监的样貌指挥画师修改,过了大概两三个时辰,一副人像画才算是完工。
仇牧野只看了一眼,就确信的点头道:“没错,就是这个人!”
陈锡和高扬对视一眼,如果真是这个人的话,那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