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霖窃笑道:“你这鬼点子,就算换成是我哥,也得甘拜下风。”
陈锡嘿嘿道:“你说的是宋安邦还是宋安国?你那二哥憨货一个,对付他不需要什么手段,倒是你大哥实在是有些难搞,我一想到他在我小时候拿着刀追着我满街跑,我就有些害怕。”
宋幼霖没好气道:“那还不是你胡作为非,把我二哥骗去青楼,害得我大哥亲自去接,没真的给你两刀算你运气好了。”
陈锡咧嘴一笑:“那憨货听说有好吃的就跟着我走,这也不能怪我。”
宋幼霖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转眼间,一夜过去,第二天一大早,高扬趁着天还没亮就出了军营,将劫来的钱财分了出去,几乎每一户穷人都有份。
他回来的时候,自然又是夸大其词胡说一通,陈锡没理他,只是交代他要看好手下兄弟们,白天多休息,今晚再去干一票大的。
众人一听,更加兴奋,想到晚上还能再去打劫,反而睡不着了。
陈锡也不管,反正这群宋家军壮的跟牲口一样,少睡一天根本不成问题。
到了傍晚,陈锡便吩咐生火做饭,吃过晚餐后,高扬又领着众人出门去打劫了。
他则让留下来的士兵们清理地面,争取将他们生活过的痕迹彻底抹去,然后就是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开溜。
大约过了三四个时辰,高扬带着一队人赶了回来,他手中还拿着不少抢来的钱财。
陈锡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命人上马开拔,向下一个地方进发。
高扬坐进马车,这会儿他怀里、袖子里甚至脖子上都挂着金银珠宝,活脱脱一副强盗模样。
陈锡看了一眼,淡淡道:“沿途要是有穷苦乡镇,便去将金银珠宝分了。”
高扬点头问道:“王爷,咱们这样就足够了吗?要我说不如再干两票,保准让那姓叶的吓破胆。”
陈锡没好气道:“你是痛快了,却没想过那洛远山如何收尾,在任下出现强盗可是失职行为,有个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你还想一直有,人家虽然不会嘴上说你,心中却不知道要怎么骂你。”
高扬撇撇嘴:“那还不是王爷你出的主意?”
陈锡习惯性的给了高扬一脚道:“闭上你的嘴。”
高扬悻悻的不说话了。
陈锡则闭目养神,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
苔州甚大,他们星夜兼程赶路,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抵达苔州边界时,所有人都累坏了。
陈锡看着神态疲惫的众人,心中有些愧疚。
他向众人抱拳道:“诸位辛苦了,咱们今夜好好休息一番,明天下午再动身穿越白银沙漠。”
众人闻言皆是欢呼起来。
当下,就开始安营扎寨,众人都累坏了,甚至饭都没做,就睡下了。
当夜,陈锡负责巡逻,他看着远方一望无际的白银沙漠,哪怕他意志坚定,也生出了一股迷茫之感。
这白银沙漠的威名作为锐国人几乎人人都听到过它的名字,这是锐国境内最大的沙漠,以水源短缺和凶险无比而著名。
传说每一个穿越白银沙漠的人,等于都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了天气,一旦遇到那传说中白银沙暴,等待他们的结局就是死亡。
陈锡正想着,忽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他回头看去,见宋幼霖站在自己身后。
陈锡淡淡问道:“你怎么没去休息?”
宋幼霖微笑:“我见你没睡,就过来问问。”
陈锡轻轻点头道:“明天就要穿越沙漠了,有些担心,睡不着。”
宋幼霖有些惊讶道:“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担心这两个字,想不到你也会担心。”
陈锡苦笑:“我又不是神仙,这白银沙漠如此凶险,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宋幼霖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道:“白银沙漠的白银沙暴一般要到十二月才会出现,这会儿正值酷夏,我们遇不到的。”
陈锡点点头道:“希望如此!”他今天没有跟宋幼霖谈话的心思,便道:“你早些回去睡吧,我巡逻一会儿就让老高起来顶替我。”
宋幼霖点点头,凑过来在陈锡的唇上小鸡啄米般一吻,转身而去。
陈锡发呆了一阵,直到天亮,他这才回过神来,将睡的迷迷糊糊的高扬叫起来道:“老高,一会儿带几个兄弟,去附近的镇子上买水买粮,记得,水要多买,干粮不要太多,够填饱肚子既可。”
高扬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外出买东西去了。
陈锡自己则回到马车中睡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队伍正在整装,随时准备出发。
陈锡看了一眼,见每个人身上都背着足足三个大水囊,陈锡满意的点点头,高扬办事果然值得放心。
随便吃些东西,队伍便正式出发,进入到白银沙漠。
这白银沙漠之所以称为白银,就是因为整片沙海呈现出一股银白色,远远望去,就好像成片的银子铺在地面上一样,所以因此得名。
车队晃晃悠悠走了一阵,外边的天色渐渐转暗。
陈锡找来一个士兵问道:“咱们这一天能走多远?大概几天能离开这里?”
那士兵驾轻就熟道:“回禀王爷,咱们一天大约能赶路六七十里,如果抓紧一些,大概六七天能走出这片沙漠。”
陈锡点点头,挥退了那名士兵。
深夜,陈锡他们选择就地驻扎,这白银沙漠都是细沙,想要搭建帐篷殊为不易,众人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没办法,只好抛弃帐篷,让众士兵席地而睡。
众所周知,沙漠里昼夜温差极大,此时虽然是酷暑,但白银沙漠里的夜晚也只有十几度,陈锡为了避免众人露宿感冒发烧,便赐了众人一人一壶酒来御寒。
对此宋幼霖颇有微词,宋家军一向以治军严厉著称,士兵在部队期间都是严禁饮酒的。
但见陈锡已经下了命令,她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那些士兵听到这个命令后无不欢呼雀跃,说不出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