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云飞鹤大喜:“您老人家来了!”
那男子年过中旬,头发半白,脸上留着一抹胡须,看上去颇有些大侠的风采。
他点了点头沉声道:“为师就一直跟在你们后边,本来以为这点小事你们万无一失,没想到这狗王爷身边还有高手助阵。”
云飞鹤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道歉道:“对不住师父,让您失望了。”
孟赛凡摆手道:“这屋子里的人至少是一名七品巅峰的高手,你输给他并不意外。”
云飞鹤还想再说,却被孟赛凡阻止道:“你身上有伤,不要多说话了,这就送你去疗伤。”
云飞鹤果然闭嘴,孟赛凡脚尖在湖面上一点,便已经轻飘飘来到湖对岸。
陈锡看得眼睛都睁大了:“我靠,这就是真正的高手吗?这世界上真有人能踏浪而行。”
孟赛凡将云飞鹤放下,又嘱咐身旁人照顾他,这才看了一眼陈锡所在的地方,朗声笑道:“屋子里的朋友,请你现身相见!”
陈锡看向老头子司徒四壁,只见他神色冷淡,好像根本没听到孟赛凡的话一样,还是淡淡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陈锡拿胳膊肘推了推司徒四壁道:“老头子,人家叫你呢。”
司徒四壁哼了一声道:“他让我去我就去?那老夫岂不是很没面子?他想见我就自己过来!”
陈锡头疼,这死老头子还挺要面子、
孟赛凡久未得到回应,冷笑一声道:“朋友藏头露面,算什么江湖好汉?也罢,既然你不肯见我,那我就亲自来见你吧!”
他纵身一跃,踏水而来,背后的水花化为巨浪,远远看去,仿佛他站在巨浪头一般,向着这里袭来。
司徒四壁哼了一声道:“不知天高地厚!”
只见他身形不动,口中念念有词,刹那间,天地仿佛多了一道虚影,那虚影开天辟地,向着赛孟凡袭来。
赛孟凡脸色大变,身形在水上一扭,与那虚影转眼间换了一掌。
他在湖上倒退,嘴角渗出一道鲜血。
伴随着他落在湖畔,周围的江湖人士都冲过来问道:“盟主!你怎么样了!”
赛孟凡摇了摇头,忽然喷出一大口黑血。
他重重的喘息两声,喃喃道:“九品?九品?这怎么可能!”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赛孟凡八品绝顶高手,放眼江湖已经是难求一败了。
传闻世上有九品高手,只是一直都是传言,从未有人亲眼见过。
陈锡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掉在地上了:“老头子,你还真是九品啊?”
司徒四壁哼了一声,他的脸色也有些发白,看得出跟赛孟凡交手后,他也不太好受。
“老夫什么时候说过谎?”他强忍着胸口翻涌的气血,淡淡说道。
陈锡大喜:“那咱们今天可得关起门来打狗,这群想杀老子的王八蛋,一个都别想逃!”
司徒四壁没好气道:“你那么有精神,你怎么不上去打?”
陈锡舔着脸笑道:“师父,您老人家神功盖世,我当然得仰仗您了,您也别跟我客气,快点动手吧!”
司徒四壁哼了一声道:“我与你爹有言在先,只负责你的安慰,可没说过要替你打架,人家来杀你我会出手,但是你想杀别人就不关我的事了。”
陈锡闻言大怒,但见识了这老头子刚才的手段,他也有点害怕,便低声道:“死老头子,祝你今晚睡觉着凉,明天起不来床!”
司徒四壁冷笑:“老夫有武功傍身,就算是光着膀子在雪地里走也不会生病,你当人人跟你一样,爬个山回来就要大病一场。”
陈锡听的愤怒,但又不敢反驳。
就在这时,只听肖月凝道:“司徒前辈,这群人为了杀陈锡无所不用其极,您今日纵虎归山,没准改天他们还会再来,您是打算就在这里解决他们一劳永逸,还是以后天天跟着陈锡东奔西走舟车劳顿的好?”
司徒四壁闻言,果然点了点头道:“你这丫头的话有几分道理。”
说着,只听他叹了口气,声音如滚滚惊雷远远送了出去:“尔等投降,我便不杀!”
众人闻那声音犹如洪钟,顿时色变,几个修为低的当场便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孟赛凡捂着胸口,站起来以声音对声音,大声道:“前辈修为通神,为何要助纣为虐?请前辈不要执迷不悟,我们要杀了这狗王爷还固州百姓一片清天白日!”
司徒四壁呵呵一笑道:“老夫虽然已经老糊涂了,但还不需要你这种小辈来教训我。”
赛孟凡朗声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家父孟君临,不知前辈与家父可有渊源?”
司徒四壁冷笑道:“孟君临?呵呵,你说的是号称剑神的孟君临吧,昔年间有过照面,不过这小子不识好歹,被我揍过,当时他还放狠话说日后要来找我报仇,只可惜一别百年,再也没见过了。”
孟赛凡脸色微变,他父亲也是当世九品强者,只可惜三年前去世了。孟君临死的时候已经足足一百四十岁,但是听这幕后人的口气,仿佛孟君临比他还要低一辈似的。
孟赛凡再不敢小瞧这人,出声询问道:“不知前辈高姓大名?”
司徒四壁呵呵一笑:“好说,老夫司徒四壁!”
孟赛凡脸上露出追忆神色,忽然他惊得站起身来:“你是毒神司徒四壁?”
司徒四壁呵呵冷笑:“想不到老夫的名号还有人记得。”说着,他笑容一窒,冷冷道:“既然你知道老夫的名头,那就该知道老夫的手段,今日来此避春园者,若胆敢迈出大门一步,必死无疑!”
孟赛凡脸上露出纠结之色,他没想到磬王身边居然有这么一个老怪物护卫。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露出惊骇恐惧之色。
一个人被吓破了胆,转身就要逃走。
“不可!”孟赛凡话没出口,那人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同时口中流出紫褐色脓血,眼看已经死了。
“第一个。”司徒四壁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