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仲永被陈锡的表情气的脸色发黑,但碍于齐文斌在场,他不便发作,便站起身走了出去,独自一人到甲板上欣赏湖水风景。
过了好一阵,只见一个丫鬟捧着一个书卷走了进来,刘仲永也跟在她的身后一起走进屋子。
陈锡看了那丫鬟一眼,认出这个丫鬟是仇牧野府上的人。
那丫鬟轻笑一声道:“各位公子久等了,咱们肖小姐的题目已经取来了。”
齐文斌呵呵一笑道:“总算来了,我还以为这题目要等到晚上了,实不相瞒,这酒我们都喝光了,糕点也都吃干净了,你再不来我可要弃权了。”
众人听他说的有趣,纷纷笑出声来。
那丫鬟掩唇轻笑道:“齐公子您是来吃吃喝喝的还是来招亲的?”
齐文斌哈哈一笑道:“这招亲嘛,其实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今日结识许多位好朋友,齐某心中已经很高兴了。”
众人听他这么说,倒也有些意外。
那丫鬟轻笑道:“既然这样,齐公子还看不看考题?”
齐文斌笑道:“看,自然要看,我大老远来这里一趟,总不能真的吃吃喝喝就打道回府吧,那我爹知道了不得拿棍棒打我。”
众人又笑。
那丫鬟浅笑,从贴什么的衣物中掏出来一张纸,她看了一眼便笑道:“这第一题嘛,则是请诸位按照这间屋子中挂着的四幅画作一首诗或者讲个小故事,题材不限。”
齐文斌闻言一喜道:“这感情好,居然是个佛理题。”
陈锡笑着道:“也未必就是佛理题,这位姑娘说了题材不限,咱们未必就得将那和尚当成主角,这画上虔诚的村民,还有改邪归正的畜生,都可以成为这首诗的主题。”
齐文斌拍手笑道:“妙啊!苏兄要是不提醒我,我还真就走进死胡同了。”
众人闻言连声称是。
那丫鬟是认识陈锡的,他见陈锡给别人提醒,顿时有些不高兴了:“这位公子,你们是来这里招亲的,你处处提醒别人,可是不想选了?”
陈锡迎上那丫鬟责备的目光,顿时有些尴尬。
他嘿嘿一笑道:“我知错,我知错,下次不会了。”
那丫鬟哼了一声,笑道:“请各位开始吧,不知哪位公子上来作答?”
众人脸上都露出冥思苦想的神色,这道题看似简单,但想要达好可不容易。
刘仲永看他对待这四幅画不屑一顾的态度就知道,此人并不擅长佛理。他听到这第一题居然让人们说一个佛学禅理,他便知自己第一回合已经输了。
在场其他人此时也在冥思苦想,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就在这时,齐文斌忽然站起身来笑道:“有了!”
那丫鬟点点头,笑着说:“请公子说出来吧!”
齐文斌哈哈一笑,走到人群中央朗声道:“沙漠戈壁任坦途,割肉喂鹰笑踟躇。今日我佛坠地狱,便将地狱化极乐。”
这首诗一出,众人都露出迷茫神色,就连那出题的丫鬟都露出不解之色。
她看向陈锡,似乎在询问这首诗的意思。
陈锡笑了笑,站起身来道:“齐兄的这首诗,讲的看似是这个和尚的生平,实则想要表达的是佛家的大无畏精神,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和尚坦然面对生死的精神,值得我们学习。”
陈锡这番解释顿时让众人醍醐灌顶,他们看向齐文斌,见齐文斌脸上露出了欣赏和敬佩的神色。
齐文斌抱拳道:“苏兄佛学高深,竟然一眼就看穿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佩服!佩服!”
陈锡呵呵一笑道:“我也是胡乱猜解,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众人听了齐文斌的作诗,似乎有了些灵感,不一会儿站起来了四五人,都说出来自己所作的诗,但无论是行文还是意境,都与齐文斌差的很远。
众人也知道自己这一场比不过齐文斌,都把他当成了这一阵的胜利者。
倒是齐文斌看着陈锡,笑呵呵道:“苏兄,你方才能解出我的诗,想必佛学修养不在我之下,还请你赐教。”
陈锡笑着站起身来道:“好说,好说,既然齐兄想听,那我就献丑了。”
说着,他站起身来,学着齐文斌刚才那般环视四周朗声道:“一度林前见远公,静闻真语世情空。至今寂寞禅心在,人气桃花柳絮风。”
他这首诗一出,在场所有人都露出茫然的神色,就连那个小丫鬟也露出了迷惑的样子。
刘仲永站起身来冷笑道:“我当你真的会佛学,原来竟是不懂装懂,你这狗屁不通的诗句跟这四幅画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
陈锡没有搭理刘仲永,而是看向齐文斌道:“齐兄,你说如何?”
齐文斌脸上的颜色时青时白,似乎非常纠结。
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长出了一口气,走到陈锡面前一揖到底道:“苏兄大才!佛学造诣胜我千倍!我自愧不如!”
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惊讶声。
刘仲永黑着脸道:“齐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这首诗根本与四幅画毫不相干!你为何说他胜了你?”
齐文斌笑了笑,脸上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佩服:“在佛家经典之中,有一句话叫做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的说法。”
众人虽然不太了解佛学,但这句话大多都是听过的。
齐文斌佩服道:“这句话便包含着至上佛理,正所谓修佛即修心,苏兄这首诗的意思与方才我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我们只看到了这和尚割肉喂鹰,却没有领会他的另一重含义,这和尚从始至终,都对万物没有产生心态变化,无论是生老病死都不能阻挡他向佛之心,这才是苏兄诗词中想要表达的真谛,这一阵我输的心服口服!”
众人听后,这才如梦初醒。
看向陈锡的眼神里,也不自觉的多了几分的敬佩。
刘仲永脸色极差,怒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些的!”
陈锡呵呵冷笑:“你从未见过我,怎么知道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