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正想着,忽然见到许多熟人映入眼帘。
站在最前边的是仇牧野,他好多天没见到仇牧野了,因为每天风吹日晒,看上去比以前黑了一些,人也更精壮了。
在仇牧野身边的是肖正罡,老人家精神矍铄,正在向着陈锡招手。
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心腹,他向着二人挥手示意,却引起了一片女子的尖叫声。
陈锡现在也是城里的风云人物了,不知道多少女子因为他而夜不能寐。
陈锡挥了挥手,见到了肖正罡身旁的肖月凝。
肖月凝今天穿了件淡绿色的长裙,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华,与陈锡视线交汇,彼此皆是一笑。
然后就是龚胖子,死胖子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陈锡看着尤其是生气又是好笑,这死胖子肯定是想来拍马屁,结果起不来床,被他的家人生拉硬拽来的。
这会儿死胖子不住的打着瞌睡,根本没看自己。
陈锡暗暗发誓,回来后还得好好折磨他一顿。
之后就是魏忠贤,他一身官袍,站在人群之中格外显眼。
原本看上去有些阴鹜的脸此时竟是写满了正气。
他向着陈锡微微鞠躬,陈锡也向他还礼。
接着就是一片各怀鬼胎的官员,他们向陈锡行礼,陈锡只是淡淡点头。
然后还有一些当地的商贾前来送行,周家、苏家的人全都来了,毕竟陈锡现在是他们名义上的主子,主子出征下人哪有不来送行的道理?
陈锡对着他们笑了笑,展现出了自己亲和的一面。
跟很多人一一告别,根在一旁的张世荣发牢骚道:“你们这些大人物就是麻烦,出门打个仗还得每个人的面子都照顾足了,还是老头子我最安逸。”
陈锡呵呵一笑道:“打仗是你们的本职工作,我的本职工作便是维护好每一份人情。”
张世荣撇撇嘴。
陈锡正好问道:“神武炮带来了吗?”
张世荣点头:“带来了,跟其他火器都放在一起,到时候王爷等着看好戏就行了,看老头子一炮把他们的军队轰烂。”
陈锡哈哈一笑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二人说笑一阵,大军已经开始向着落枫湖进发。
这时,一名小卒走过来对陈锡道:“王爷,宋帅请您去议事。”
陈锡点头:“带路。”
在小卒子的带领下,陈锡来到了宋安邦面前。
“王爷。”宋安邦开门见山道:“这次战斗,我们想用水战,不知您的意下如何?”
陈锡想了想问道:“可有战舰?”
宋安邦点头:“已经准备妥当了,主要是天理教对附近地形熟悉,如果咱们打陆地战的话,极有可能被他们暗算,但如果打水战,咱们便可以仗着人多和船坚炮利,将他们轻而易举的击溃。”
陈锡想了想问道:“天理教具体来了多少人调查清楚了吗?”
宋安邦沉声道:“我已经派斥候去探查了,中午之前就会有消息,但他们就算倾巢而出,也不会多于五万人,考虑到还要留人驻守,他们可能只会来两三万人。”
陈锡想了想道:“我们大军今日清点是十二万人对吧?”
宋安邦点头道:“正是。”
陈锡心想:“这十二万人打三万人,四比一的比例,就算是个蠢货也能轻松取胜了。”
他呵呵笑着说:“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我要不要跟着你们一起登船?”
宋安邦说道:“不必了,请王爷固守后方,神机营本来就不适合在这种地形作战,更何况船上本来就有大炮,神机营还是留在原地待命吧。”
陈锡觉得宋安邦的话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
宋安邦生怕陈锡生气,解释道:“王爷,并非是我不信任您,而是这场战斗准备的并不充足,为了您的安危,还是将您留在后方的好。”
陈锡宽慰他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本王自不会去添乱的。”
宋安邦见陈锡没有生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陈锡辞别宋安邦,来到了舒重渊的骑步混合营,这时舒重渊正气鼓鼓的,不停地骂骂咧咧。
陈锡看的有趣走过去问道:“舒大哥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招惹你了?”
舒重渊气鼓鼓道:“狗娘养的谷笑白,刚才在宋将军面前说老子的坏话!说我们步骑混合营应该驻守后方,不应该跟着他们一起上前线。关键是宋帅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同意了他的说法。”
陈锡哈哈一笑,拍着舒重渊的肩膀道:“这有什么的,咱们哥俩在后方等着他们的好消息就是了。”
舒重渊冷笑一声道:“王爷,您是不在乎军功,我和我手底下的弟兄可不行!不然这到了年关,老子不得喝西北风去!”
他这话一说出口就觉得后悔,连忙找补道:“王爷,我没那个意思。”
陈锡呵呵笑了笑,挥手道:“不妨事,舒大哥发发牢骚罢了。”
舒重渊见他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有些反感,他们这些军人平时打仗最积极,而且把杀敌当成了证明自己强大的根源,见到陈锡这般安逸享乐,自然是不高兴的。
陈锡却没想那么多,而是问舒重渊道:“舒大哥,咱们要是不上前线,不如一起钓钓鱼如何?我听说这落枫湖挺大的,吊起来的鱼一定肉质鲜美。”
舒重渊听他说话越来越不着调,顿时有些生气,一挥马鞭让胯下战马走的快了几分:“王爷,还是您自己去吧!我要操练这群兔崽子们。”
陈锡见他生气,丝毫不以为意走回神机营笑着说:“张叔,咱们这下解放了,不用上前线了!”
张世荣一听,反应果然也是暴跳如雷。
他骂道:“他妈的,老子火药都装填好了,事到临头了说不让老子上场!老子真想给他两炮让他尝尝滋味。”
陈锡劝解道:“咱们那神武炮,晚一天出手就晚一天让别人知道,到时候大决战时我们拿出来一炮就给他城墙轰塌了,岂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