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扬没好气道:“我说老张,你怎么还是这副臭脾气,王爷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就不知道正常点吗?”
张世荣冷哼道:“老子就这脾气!当年老子生起气来,就算是泰安王一样骂!大不了把老子革职出军队,这天天闲出鸟的日子,老子早就不想过了!”
陈锡看了高扬一眼,高扬拉着陈锡走了两步,解释道:“王爷,以前神机营并没有单独设立,而是与步骑混合营混编在一起,自从神机营被单独分出去以后,有一些兄弟们便成天待在这神机营里没有仗打,不少人就开始私底下埋怨。”
陈锡点头,从短期来看,将神机营独立出去,无疑是损害了这群老兵的利益,军人们上战场杀敌有着高昂的补贴,不能上战场意味着没有钱拿,他们都是军人,看着别人吃肉喝酒自己只能只剩菜心里肯定不舒服。
但如果从长远目光来看,陈锡是很支持宋安邦将神机营独立出去的,随着锐国军工业的壮大,火器也会随着增产,到时候神机营一定会扩编,从而成为军队中最重要的一个特殊兵种。
陈锡想着,笑着对这张世荣道:“张叔,你放心,本王向你保证,日后一定会给神机营更多的机会,不会让你们空置。”
张世荣冷哼一声,指着陈锡道:“你这屁大点的毛孩,连血都没见过,还想指挥咱们大帅?我瞧你这文弱的模样,估计连马都不会骑吧!”
高扬勃然大怒:“姓张的!别蹬鼻子上脸!王爷再三客气对你,你再口出狂言,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张世荣丝毫不惧,与高扬针尖对麦芒冷笑道:“行啊!你有本事就放马过来,看看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收拾得了你。”
高扬嘿然一声,就要脱下上衣开干。
陈锡连忙拦住高扬,对那张世荣笑道:“张叔,你说我是毛孩子,那你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张世荣冷笑:“就你?你要比什么?”
陈锡淡淡道:“咱们就比火器精准,谁能拿枪打中远距离的目标,就算是谁赢了。”
张世荣哈哈大笑,言语中尽是不屑:“你个毛头小子,也想跟老子较量?当年老子在战场上,靠三把火铳杀了四十多人的时候,你还是个屁大点的毛头孩子!”
陈锡微笑道:“张叔要是怕了,不比也行。”
张世荣闻言青筋暴起,他明知时激将法,仍然大笑道:“好好好!你要怎么比?不过咱们先说好了,如果我要是输了,我现在就脱了这身衣服,但你要是输了……”
陈锡抢着说:“我立马走人!”
张世荣点头:“行!就这么办!”说着,他踢了那刘大邦一脚:“去仓库里给我把我的专用火铳找出来!”
刘大邦是个老实人,被踢了一脚也不生气,而是真的听从了张世荣的话,钻进了仓库。
陈锡在高扬耳边耳语了几句,高扬点点头,远远去了。
张世荣看陈锡一副冷静的派头,丝毫没有因为要与自己比试而发憷,不由得暗自点头。
这个王爷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是气度不凡,一看就是个做大事的人。
不一会儿,就见高扬拉着一个垫子走了回来,并将那垫子绑在距离他们一百多步外的树上。
张世荣看那点子上被人画上了一层一层的圆圈,中间是个红红的圆心,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名堂?”
陈锡淡淡笑道:“张叔,这叫做靶心,我们一会儿就用火器打这个靶子,每个人各打三枪,谁打的距离靶心越近,就算是谁赢了。”
张世荣看了陈锡一眼,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不一会儿,刘大邦便抱着一杆长枪走了出来,那枪显然有些年头了,枪杆都有些泛黄,但看见那枪身被人擦的锃光瓦亮,显然经常有人细心呵护。
张世荣从刘大邦手里接过火铳,像是抚摸一件宝物一般,仔仔细细将那火铳摸了一遍感叹道:“老伙计,咱们又能并肩合作了。”
说着,他看了陈锡一眼冷笑道:“小子,你可以去库房里挑火铳了,我这火铳是年代最久远精度最差的,你可别说我欺负你。”
陈锡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根黑色棍子笑道:“我就用它了。”
张世荣看得哑然失笑:“这么小的玩意能有什么用?”
陈锡嘿嘿笑道:“张叔,这就是你见识不足了,别看我手中的枪短,威力却比火铳大的多。”
张世荣哼了一声,明显并不相信陈锡的话。
张世荣道:“我让你先开枪。”
陈锡摇头道:“张叔年纪大,我理应谦让,请您先开枪吧。”
张世荣也不跟陈锡客气,蛮横的走到事先规定好的地方道:“就让你小子长长见识,什么才叫军人!”
说着,他弓步下腰,刚才还显得有些老态龙钟的身体陡然间气息一变,就像是一只搜寻猎物的猎豹一般,专注而肃穆。
“嘭!”一声巨响,火铳枪口冒出浓烟,绑着靶子的树都跟着微微摇晃。
高扬冲过去看了一眼,叫道:“四环!”
张世荣哼了一声,不急不缓的装填弹药。
“嘭!”又是一枪,高扬又叫道:“四环!”
张世荣满意点头,又装点弹药,紧接着又开了一枪。
“六环!”高扬大声道。
张世荣显然非常满意,他带着挑衅的目光看了陈锡一眼,冷声道:“小子,我当年弹无虚发,战场上跟我见过面的敌人都让我送去见阎王了,你想跟我比?再练十年吧!”
陈锡哈哈一笑,端着他手中的黑棍子,嘭的一声射出去。
这一下歪的极是离谱,高扬躲的老远,还差点被陈锡射中。
高扬吓得连忙跳了起来,陈锡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咳……咳……练练手!刚才这个不算!”
张世荣见状哈哈大笑:“我当你多了不起呢!原来是个屁也不懂的小孩子!”
陈锡也有点尴尬,没想到自己装逼竟然装过了头,他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好好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