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和李三狗都是在京城打惯了群架的主,这两个人常年养成了极好的战斗默契。
打起人来一贯秉承着九个大字四项原则:心黑、手狠、卑鄙、不伤人,尤其是这最后一条被他们运用的炉火纯青
二人一顿棍棒下来,打的陈行之那是抱头鼠窜嚎啕大哭啊,但是他们二人的手法拿捏极准,每一棍子下去都是正中陈行之最柔弱的部位,但又恰到好处的不会让陈行之因此致残,只是单纯的施加肉体上的伤害。
昔年他们在京城打人,不是一般的地头蛇他们都不屑于动手,打的不是王孙贵族就是富甲一方的纨绔少爷,这都不是一般人,平时小孩子大家斗殴难免不了,但是要是给人打伤弄残,人家爹妈找上门来可不容易销账,久而久之两个人都养成了一样的作战习惯,就是对人的打击精准的恰到好处,让你回家最多躺上十天半个月,又绝对不会让你一辈子落下残疾。
陈锡和李三狗有好一阵子没在一起厮混打架了,二人都因为自我选择从而使生活发生了改变。
这下动起手来,二人仿佛回到了旧时光一般,越打越是兴奋。
尤其李三狗,显然在军营里憋坏了,他不光用棍子打,还用脚踹,一边踹还一边骂:“你个王八蛋,今天落在你爷爷手里,我非得好好炮制你不可。让你知道咱们京城双少的厉害!”
陈行之这辈子哪受过这种罪?被打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嚎,远远的高扬都听得清楚。
高扬越听越心惊:“我去,这王爷下手可够黑的啊,将来我可别得罪他了,不然他找辙打我黑棍可不得了。”众捕快官兵得了他的命令,谁也不敢去查看情况,只是听着那疑犯似杀猪般惨叫,一个个面面相觑。
陈锡二人打了一阵,总算解恨了,这时陈锡向李三狗使一眼色,李三狗登时会意:“锡哥儿,这孙子太可恶了,我这就给他来上一刀,给他放放血凉快凉快。”
陈锡阴恻恻的笑:“拿那刀口粗的,你就捅他腰子,一刀下去保准跟水泵似的流血。”
陈行之一听,那还得了?马上叫道:“别捅别捅!是我啊!”
陈锡一愣,问李三狗道:“我怎么好像听到了诚小王爷的声音?”
李三狗道:“锡哥儿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这明明是那个淫贼,哪来的诚小王爷?你可别被人骗了。”
陈锡点头:“是哦!不管了,先给他两刀过过瘾!”
陈行之听到拔刀的声音,马上大叫:“兄长刀下留人,是我陈行之啊!”
陈锡立即发出大惊失色足以让周围两里地都听到的声音:“陈行之?你是诚小王爷陈行之?你怎么会在这里?”
接着陈行之的面罩被人揭开,陈锡大惊失色:“真的是你?”
陈行之被打的七荤八素,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此时已经有些被打傻了。
他呆呆的说:“是我……是我……你们打错人了。”
陈锡惊骇道:“小王爷,你怎么会在这里?莫非你也跟那群淫贼一伙的?”他不光表情做的夸张,更是上下打量起陈行之来,那派头要是让别人撞见,一定会把陈锡当成毫不知情的人。
陈行之又惊又怒又怕,他哆哆嗦嗦,牙齿不停地打架,他低声道:“我……我……我是偶然间路过,就被你给打了……”
陈锡惊讶道:“这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我还当是我们漏掉了一个贼子,想不到竟然是贤弟你被我误伤!”
此时高扬急匆匆的出现了,他一抱拳道:“王爷!那几个淫贼已经被我们就地格杀了,被掳走的女子也被我们安然无恙救了出来。”说着,他故意拖长音调:“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
陈锡指着陈行之道:“你认错了,这位是诚小王爷,他不过是恰巧来这里散步,跟这件事毫无瓜葛,是一场误会!”他故意将误会两个字拖长音,又向陈行之询问:“是误会没错吧?”
陈行之咬着牙,他哪听不出来陈锡话中的威胁意味?他点头道:“这都是一场误会,兄长急公好义勇斗歹人,我这个做弟弟的佩服都还来不及。”
陈锡哈哈一笑,摆出一副愧疚的模样:“那这件事全赖我了,我误会了贤弟你,我这就把你送回府去,赶明我在城中最热闹的酒楼给你摆一桌宴席赔礼道歉,再请一些当地有头有脸的人来,到那时候我亲自给你奉茶认错,你不会怪我吧?”
发生了这种事,陈行之怎么可能闹得人尽皆知,他咬着牙道:“不必了!兄长与我不过是一场误会,我自己回家包扎一下伤势就好!”
陈锡嘿嘿一笑:“那多不好意思啊,还是摆上十桌八桌认错吧!”
陈行之被陈锡气的眼睛都快凸出来了,他指着陈锡手指颤抖道:“你……你……你别太过分了。”
陈锡哈哈一笑,俯身到陈行之耳畔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今天我不杀你,但我们来日方长,三泉的仇我迟早会报。”
陈行之默默爬起身来,恶狠狠的看了陈锡一眼,一瘸一拐的去了。
陈锡、李三狗和高扬三人看着陈行之那扭捏的步伐,忍不住又是放声大笑。
等陈行之一瘸一拐走远,高扬才道:“大人,你猜猜那被掳走的女子是谁?”
陈锡本来不知道被掳走的女子身份,但高扬这么一说他多半就猜出来了,他沉声道:“是肖小姐吗?他有没有受伤?”
高扬摇头:“她只是被迷晕了,其他一切正常。”
陈锡点点头,将一颗心放回肚子里。
带着李三狗和高扬回到案发现场,那一群黑衣大汉已经被就地格杀,看样子是高扬出了手,这几个人应该都是身上有功夫的人,反击时两人被高扬用手掌震碎了心脉,一人被高扬用刀劈断了脖子,另外两三人都是被高扬和他携带的人马用乱箭射成了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