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谈至深夜,直到万户百姓都吹灭灯火,这才算将几个计策定下。
陈锡吩咐家丁准备客房,让二人今晚留宿,明日再行离去。
第二天一早,陈锡刚睡醒,还没来得及吃早餐,家中家丁便来通报:“王爷,有客人来访,他自称姓仇。”
陈锡点头:“请他到会客厅等我。”
陈锡梳洗打扮过后,来到会客厅,宋安邦和高扬都已经在会客厅等待,仇牧野也在会客厅中守候。
陈锡看了仇牧野一眼,沉声道:“仇兄,我不是说给你三日时间吗?怎么这才一天你就来见我。”
仇牧野捧着一本小册子,激动的说:“王爷,仇某回家后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着觉,便利用夜晚时间将王爷所需撰写成册,今日一早实在等不及了,就给王爷送来了。”
陈锡看他眼眶发黑,眼中布满红血丝,忍不住问道:“你这两天没睡觉?”
仇牧野显得很亢奋:“王爷,卑职睡不着。”
陈锡暗暗摇头,这人在官场多年来备受排挤,如今一朝得道,自然是兴奋的难以自持。
他沉声道:“仇兄,身体要紧,你赶快回家睡觉去。”
谁知仇牧野却很坚决的拒绝了:“王爷,这册子上记载的是当地受排挤的官员,或受排挤不得不告退的官员,臣必须与您讲清楚才能去睡觉。”
陈锡点点头,知道这会儿仇牧野正在上头之际,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
仇牧野指着小册子道:“王爷,这册子上前三页记载的人物,都是对王爷极有用处的人。”
陈锡将册子翻开,第一页便只记载了一个名字:陶三乡。
仇牧野指着这个名字道:“王爷,此人曾任固州织造,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清官,也是大大的好官!他曾公开表示不愿与诚王结党,便被诚王暗帝迫害,最后逼得他不得不告老还乡,现在他就要天韵城郊耕地生活,您若想要接见他,仇某愿亲自带人前往说服他出山。”
陈锡对这个名字不太了解,印象中这人应该从未进过京城。
他看了宋安邦一眼,宋安邦来这里时间不长不短,或许摸排过诚王爷一些底细。
宋安邦想了想道:“这人我听说过,听说他刚正不阿,心系百姓的确是个好官,只可惜这人不善变通,为官之道诸般手段都差强人意。”
陈锡想了想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仇兄,就劳烦你明日一早起来快马加鞭去趟天韵城郊外,若这位陶大人愿意来我身边,你便请他过来,如果他不愿意,你也不要强人所难。”
仇牧野亢奋道:“大人,我现在就出发!”
陈锡将他拦住:“不急,先看后边的。”
翻开第二页,上边写着另一个名字:“黎佑。”
仇牧野解释道:“这个黎佑曾是锦绣城的一名捕快,我与他见过好几次面,这人性格中正,是一名办事麻利的好人,但他不会阿谀奉承,在锦绣城中多受排挤,后来不愿再受窝囊气,就一怒之下辞去了捕快的身份。”
陈锡点头道:“高大哥,这人看起来也是个会武功的,就交给你去办了。”
高扬嘿嘿一笑:“大人放心。”
翻开册子,第三页密密麻麻写了十几个名字,仇牧野道:“王爷,这上边的人大多都身在锦绣城和天韵城官场末尾,我与他们论交多年,知他们都心怀丘壑,但却被上司打压,多年来难以寸进,您如果能收服他们为己用,势必会是强有力的臂助。”
陈锡看了看这人的名字,沉声道:“咱们要做的事情可不是小事,用人也得小心行事,宋安邦,你放出探子对这些人进行探查,若品行过关,你便自行处理。”
宋安邦领命。
将一切安排妥当,仇牧野便急匆匆要去天韵城,还是陈锡用了强硬手段,逼着他留在王府中睡一觉。
看着他不情不愿回到房间的样子,陈锡忍不住暗自好笑,这仇牧野倒是真的热衷功名利禄,这么多年来受尽弹压编排,他心中的苦一定非常的多。
陈锡想了想道:“高大哥,明日仇牧野动身时,你选几个护卫与他同行,千万要保证他的安全。”
高扬抱拳道:“王爷放心,卑职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这时,安顿仇牧野去客房睡觉的家丁折返,手里揣着一个字条。
那家丁将字条交给陈锡道:“王爷,那位仇先生说有一件要事他我忘记跟您说了,这张字条上就是他想要转达给您的话。”
陈锡接过,将字条展开,只见上边写道:“近几日锦绣城大佛寺来了一位奇怪的和尚,他巧舌如簧,能言善辩,王爷若有兴趣不妨去看看。”
陈锡想了想道:“和尚?在大佛寺?”
他知仇牧野急于扳倒诚王爷,所以做事难免有些风风火火,陈锡忍不住摇头轻笑:“区区一个和尚,能成什么大事?”
他正欲将纸团丢到一旁,高扬却忽然说:“大人,那个和尚我也听说了。”
陈锡一怔,高扬说道:“这和尚有几分本事,那大佛寺原本已经被天理教的信众占据,日日参拜天理菩萨,也不知怎的,自从那和尚来了以后,这群天理教信众居然不再拜天理菩萨,反而跟着那和尚日日诵经拜佛。”
陈锡一惊:“竟有这种事?”
高扬点头:“这是探子回报,应该假不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陈锡很清楚宗教的力量,能够在短短几天扭转一个人宗教信仰的和尚,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
陈锡一拍手道:“好,既然今日闲来无事,咱们就去那大佛寺会一会他。”
这大佛寺距离锦绣城中颇有一段距离,高扬驾着马车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他们才抵达大佛寺门外。
此时正好是香客到访的时候,只见这寺内香客不少,一眼望去少说有百人之多。
他们大多跪在寺中烧香拜佛,显得非常虔诚。
此时,门外还有几名天理教的信众手捧天理菩萨,不断游说来往的香客,只可惜那些香客并不想与他们答话,纷纷躲避着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