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迎了上去,与宋安城握了握手。
宋安城笑着说:“几年不见,六王爷成熟不少,当年你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我还与你一同出游过。”
陈锡笑:“宋大哥在边防多年,怎么忽然回京来了?”
宋安城说:“这不是陛下赐婚你与幼霖,这种大事我哪有不回来的道理?”
陈锡点头说:“想不到宋大哥都回来了,那看来今天能见到不少熟面孔。”
宋安城拍了拍陈锡的肩膀:“我这妹子脾气很臭,与我爹有几分相似,今后你们相处可要多担待些。”
陈锡没回答,面无表情的往里边走去。
此时听闻背后有人笑:“远远瞧去我还说是谁身姿挺拔英伟不凡,原来是六王爷。”
陈锡与宋安城回头望去,只见两人并肩齐来。
一人身穿火红色锦袍笑眯眯的,另一人身穿深蓝色锦袍,脸上不见表情。这两人虽然穿着打扮截然不同,外貌却是极为相近。
那笑眯眯的人走上前向着陈锡行礼说道:“李元关见过六王爷。”
一旁的冷冰冰男子也说道:“李元培见过六王爷。”
陈锡将他二人扶起来说:“我与元戎是好兄弟,你们也不用多礼。对了,怎么不见李元戎?”
李元关说:“三弟没能保护好王爷险些害得王爷遭遇不测,父亲雷霆震怒已经将他禁足了。”
陈锡点点头,首辅李瑞图老谋深算,料定今日宋家家宴宴无好宴,李三狗那货又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为了保护他将他幽禁也在情理之中。
他看向李元培说:“李二哥,听闻你不日就要调往大风关了。”
李元培点头:“调令已经发下来了,我三日后启程。”
陈锡说:“大风关乃我日过军机要道,有你镇守父皇一定放心。”
李元培不见神情的点了点头。
李元关笑眯眯的说:“六王爷,此处风大咱们还是进去说吧。”
当下,由陈锡走在最前,宋安城与李家二兄弟跟在身后一同走进宴会大殿。
见到陈锡进来,在场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只有一名女子黑着脸坐在最上席一动不动。
陈锡认识这人,这就是那个他尚未过门的妻子宋幼霖。
宋幼霖相貌极美,与娇憨可爱的李昔年截然不同,宋幼霖自带一股凌厉的剑气,仿佛一柄尚未出鞘却已经沾满杀气的剑,寻常人只要靠近她就会被她灼伤。
陈锡对宋幼霖视而不见,施施然坐在事先替他安排好的位置上,也就正好是宋幼霖的对面。
宋幼霖冷哼一声,故意不去看他。
陈锡也懒得跟这女人多费唇舌,当下自斟一杯,跟身旁的李元关喝了一杯。
此时,只听一人笑道:“六王爷,这宴会还没开始,你便迫不及待的喝上了?一会儿要是喝多小心出丑。”
陈锡笑嘻嘻的说:“裴兄放心,就算出丑也没有你丑,有你这个垫背的我怕什么?”
说话之人正是裴丰,他今日与户部尚书裴宗庆一同前来。见到宋幼霖那绝世容姿,不由得内心妒忌成狂,这才忍不住出言讥讽陈锡。
裴丰闻言勃然大怒,正欲反唇相讥,裴宗庆却笑呵呵的端着酒杯站起身来道:“六王爷一表人才,宋元帅又是绝代天骄,你们二人郎才女貌实乃绝配,老臣在此敬你们一杯。盼你们二人百年好合,为我锐国再添千秋功业。”
他话说的漂亮,登时惹来满堂喝彩。
陈锡笑而不语,宋幼霖却忍不住冷哼一声,故意将桌子上的杯中酒推倒。
裴宗庆眼中露出一抹讥笑,宋幼霖当众发作明显是让陈锡下不来台。
正尴尬之际,宋安城站起身来斥责道:“三妹你怎么毛手毛脚的?还不给六王爷赔礼道歉?”
宋幼霖平日里对这位大哥敬畏有加,不敢违逆了宋安城的意思,便站起身来冷冷地说:“是我唐突,请六王爷恕罪。”
陈锡摆了摆手:“无妨。”
他心中却骂:“裴宗庆你个老王八,敢让老子下不来台,有机会我一定要把你跟你那个乌龟儿子一起收拾了。”
正说着,宴会厅的宾客已经来了七七八八,他们列坐两侧却又泾渭分明。以裴宗庆为首的太子党聚集在一起,又以宋安城为首的三皇子党盘踞在一处。双方虽然相近,却互相并不说话。
一时间觥筹交错,看似热闹却形成一道天然壁障。
一时间,场上唯有陈锡、宋幼霖与首辅家二子没有拉帮结派。
其中又以宋幼霖最为孤独,她自己一人喝着闷酒,艳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不耐烦。
“乐平公主驾到!”一声宣号,顿时让众人齐齐放下酒杯。
陈锡脸上露出惊恐神色:“这家伙怎么来了?”
只见大殿外莲步款款走进来一名女子,她相貌很美,恍如夜间明珠。虽不及宋幼霖那般惊世骇俗,但也称得上明艳不可方物。
她走入大殿,众人连忙跪拜,只有陈锡脸上露出纠结神色。
乐平公主看了诸人一眼,用威严的语气道:“诸位平身,今日本宫是来饮酒作乐的,不必拘泥礼数。”
众人叩首,这才拘谨坐好。
乐平公主迈着莲步,坐到陈锡身侧。
陈锡心中一直默念“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现在看来这咒语是没生效。
乐平公主看了陈锡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将小手伸入陈锡腰处,紧接着揪住一块嫩肉使劲的扭动。
陈锡顿时脸涨成猪肝色,他不敢挣扎又不敢叫,只能忍着剧痛一言不发。
乐平公主扭了一阵,这才松手气哼哼的小声说:“我看你还敢不敢了!”
“姐。”陈锡苦兮兮的说:“一见你准没好事。”
乐平公主瞪了陈锡一眼说:“你不想见我?你当我乐意见你?要不是刘公公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遇刺,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进宫跟我说明。”
陈锡一摊手,无奈的说:“说什么?告诉你我九死一生差点就见不到你了?那不是故意给你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