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刘医生从徐岁苒病房出来,看到沈疆的状态,大吃一惊,问:“您怎么了?”
沈疆没有回复,双眸紧阖着,一动不动。
刘医生上前搭脉,不可置信地喃喃:“怎么、怎么会这样?”
有医生忙完从旁经过,摇晃着她的身影,焦急问:“刘医生,沈先生他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刘医生回神,压住悲戚神情,开口:“没事,你和我一起把他扛回病房去吧。”
那医生点头后,用力拉起沈疆的双腿,和刘医生像扛猪似的,将沈疆扛到了最近的空病房内。
刘医生额头上密密麻麻满是热汗,回头见同事还在站着,温馨提醒:“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同事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离开,临行前谨慎提醒了一句:“有任何事你可以第一时间找我,只要帮得上忙,我必定会竭尽全力助你。”
有了这件事的前车之鉴,刘医生已经不敢轻易相信研究所的任何一个人,闻声只笑了笑,应:“好,一定。”
却是没记在心中。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服药后,沈疆悠悠转醒,双眸中略过些许凌厉和释然,问:“如何了?”
“蛊虫确实已经进入体内了,我们的人控制了墨老,但他的家里人早已尽数不见,兴许是被什么人带走了。”刘医生低垂着头,低声回应。
沈疆揉了揉太阳穴,眼底生出几分烦躁:“严刑拷打,务必要问出点什么来。”
这件事情似乎在不自觉中变得越发古怪离奇了,徐氏集团的事没准暗中还有别的人在参与交涉,就是不知具体情况究竟如何了!
刘医生神情庄重点头后,又提醒:“沈先生,您中的这个蛊虫估计是配合某些物件一起使用,让您产生致幻效果,对某人达成不可控的痴迷效果。”
这个某人,自然不会是徐岁苒,而是乌家的某个女子,之前是乌逸馨,现在会变成谁呢?
沈疆冷笑一声,锐利的眸中勾出几分似有若无的冷意。
且慢慢筹谋等待着吧!
终有一日,他能解决掉这背后的所有问题,还徐岁苒一个清静温馨的徐氏集团!
他慢慢抬起头来,视线落在闻声姗姗来迟的宋特助身上:“将我办公室暗格里的东西全都一对一换到明面上来。”
即便只有一点点意外,他现在也不想在感情上以身涉险了,当初做了那么多,如今和徐岁苒也算是初无误会了,要是有可能……
不,算了吧。
沈疆眉心就像染了一只马蹄似的凌乱,不过转瞬就将心中那点小思绪尽数拂去,长叹一口浊气。
屋内又再剩沈疆和刘医生两人,刘医生试探抬头了好几次,才对沈疆说:“沈先生,苒小姐那儿的毒素一直在不断往五脏六腑而去,虽然用了缓解的药剂,但还是会很痛苦。”
“可以的话,让她陷入沉睡吧,等彻底解毒后再让她醒来,毕竟她、最怕痛了。”
后面四个字,被沈疆苦涩的藏着,没有开口。
刘医生一脸为难:“如果人睡着了,我们就难以观察到她体内的毒素状态了。”
“那就研究出一种可以让人短暂失去全身感觉的药,记住,副作用一定要小,速度一定要快。”沈疆发号施令时,周身坚定。
刘医生知晓这件事情躲不掉了,扯扯唇角道:“好,我明白了,我这就安排下去。”
只要慢慢的把这一大件事情处理好了,估计他们也会很快能够放松下来了。
刘医生无声转身。
沈疆躺在病床上,手指轻点屏幕,拨通一个虚拟电话,问:“乌家和祝家那边的事情现在如何了?”
电话那头的男音沙哑,透着一股不知名的死气:“两个家族现在有部分势力闹得不可开交,但总体还算尚可,甚至有些势力已经开始合并,意图垄断市场。”
停顿数秒,他见沈疆没有回复,才放出重磅消息:“乌逸馨母亲在商场出来的时候没看路,被车撞了,双腿高位截肢,人还没醒。”
“联系暗棋,让他们在乌逸馨母亲的药里动手脚,让她只要乌逸馨父女照顾。”沈疆吩咐:“必须一次成功,不要多次出现,免得惹人怀疑。”
两方合并本是好事,但若是分赃不匀,那事情就会有趣很多,谁让乌家人算计他和苒苒呢?有些报应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沈疆心有盘算,轻描淡写的在暗中掌控着一切。
对面那头应声后,他挂断电话,又联系起另一人,说:“简陆最近行程发我一份。”
等打开微信时,该有的不该有的东西已经全都铺展而开,就像是扯掉了人身上的遮羞布似的,让一切鲜明清楚。
沈疆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最后咬紧唇肉,敲击屏幕:“设局大张旗鼓的把他引到国外黄海去,这个人我亲自解决。”
只有这样,苒苒的名声才不会受损。
沈疆将一切安排妥当后,才慢慢躺好,睡下。
早期,他们在制定计划时,刘医生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让蛊虫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的药物,分批多次的给沈疆服用,待到机会合适,会让蛊虫自然死亡,并排出人体。
所以,他此刻除去一些轻微不适外,身体并无过大的反应。
数墙之隔的某家私立医院里,有些人的待遇就不是那么好了。
乌逸馨母亲面上冷汗涔涔,眉目拧紧,下一秒如做了噩梦般,赫然睁开双眸,大喊:“逸馨!”
乌逸馨父亲一直寸步不离守在病房内,听到她的声音,立刻条件反射的起身,用力猛拍墙上的开关,大声呼:“护士!我夫人醒了!”
他们住的是顶层豪华套房,每一间都有单独的专业护士对线,一分钟内,护士小跑而至,替乌母各种监测,最后得出结论。
“乌夫人的生命特征已经基本稳定,若是能得到好的照顾,后半生生活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她的话刚落,乌母就回过神来,讷讷地看着雪白的被子,发出了狐疑的询问:“老公,我、我怎么觉得我的下半身、不见了?”
后面三个字发出时,她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惊疑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