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多喝，戌时还得去升月，不能耽误了时辰。”
蟾真人摇晃着琉璃杯，观察杯中快成固态的酒液，有些遗憾的冲陆鸣说道。
陆鸣微微一笑，道：“蟾道友有事就忙，美酒随时都能喝。”
神庙世界里的昼夜交替，由金乌和银蟾负责。
卯时和戌时就是这二位轮换的日子。
起初陆鸣还以为日月是有这两位幻化出来的。
后来才明白，这两位是托着日月升空，令昼夜交替。
陆鸣也在神庙世界中看到了太阳和太阴的本体。
之前他在大道宇宙中，寻遍整个宇宙某不见日月的本体，出来后才知道本体只有这一个。
仅在神庙世界之中。
神庙实验室里的宇宙中照映万物的日月，都是这里的投影。
陆鸣寻遍神庙世界，找到了金乌和银蟾。
初见前者时，对方一副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模样，对陆鸣的话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陆鸣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
金乌不愿与他交好，他也没必要与之有太深的接触。
而银蟾真人则好说话的多。
而且也好酒，喜贪杯。
陆鸣酿造出一些美酒，多次登门造访，久而久之就与银蟾熟络了起来。
刚开始陆鸣接触这两位，没什么目的，只是想了解太阴太阳而已。
后来接触之后，陆鸣发现，这两位的实力深不可测。
远超超脱者的水平。
但永恒是唯一的，两位的实力绝对没有踏入永恒，应当处于半步永恒的阶段。
知道他们的实力后，陆鸣就生了自己的心思。
用美酒把银蟾真人拐带进学宫。
避免学宫造成一些严重且不可逆的影响，惹怒神庙，从而导致学宫被神庙覆灭。
毕竟这位的实力在这里摆着，神庙多少也会给点面子。
“第五人皇创造这个世界之后，只在天地间创造出了生灵，没有在其他地方搞出某些生灵？”
陆鸣品尝着万年美酒，饶有兴致的询问。
金乌和银蟾见过第五人皇。
两人对那位无上的存在充满敬意。
同样的，他们也是自己种族最后的生存者，被第五人皇安排了昼夜交替之事宜。
他们也见证了第五人皇创世的手笔。
陆鸣这么问，其实就是想问一下底下世界的生灵，那个地方为什么会出现智慧生灵。
“只有天地间的这些生灵。”银蟾捏着一粒蛇卵丢进嘴里，伴随着酒液仔细咀嚼着，同时为陆鸣解释：“那位只是想创造出一个没有争斗的世界，所以没必要再搞出一些生灵出来。”
顿了顿，蟾真人诧异询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奇。”
陆鸣微微一笑，隐去了底下世界的生灵的问题。
哪里上他的试验场。
待完美长生路开辟出十七境之后，陆鸣就会找到神庙，将底下世界的情况告诉她。
以底下世界的模式来管理地面世界的生灵。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道德，但却是最契合完美世界的要求。
没有实力，大规模的争斗就会变少。
没有王朝统治，也就不会存在压迫。
没有阶层贫富的差距，就不会出现那种起义的情况。
当然，前提是陆鸣找到了踏入永恒的路。
永恒是唯一的，陆鸣不放心把这个境界让给其他人，那就只能由他踏入这个境界，由他做这个唯一。
“也是苦了你了。”
蟾真人摇了摇头，感慨的拍了拍陆鸣的肩膀。
“什么意思？”
陆鸣眉头微扬，有些不明所以。
蟾真人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天空的某个地方，缓缓开口道：“其实人皇在死之前，已经放弃了打造完美世界的想法，他一度向让神庙停止完美世界的实验，但那时的他自己散去了全部修为，无法掌控神庙，自己在岁月中一点点的消失，直到归寂虚无。”
“第五人皇有放弃打造完美世界的想法？”
陆鸣心头微惊。
他以为第五人皇只是因为绝望而选择散去修为自戕的。
没想到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比如神庙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换个说法是，神庙是个莫得感情的机器，用这种机器创造出的完美世界，那世界里的生灵不也就没了感情？
这样的世界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是啊。”蟾真人点点头，仰头饮尽杯中酒，无限感慨的说道：“人皇经历了太多的失败，看到了太多的绝望。作为旁观者，我都感到了深深地绝望，更别说他还是亲历者，怀揣着梦想打造的神庙，难以想象当时的他会有多绝望。”
陆鸣默然，怔怔的望着手中的琉璃杯，良久，才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他的坚持始终没办法实现，万念俱灰，只能选择结束已经的生命。”
“你说的没错。”
蟾真人倒了杯酒喝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笑着说道：“不过有你继承人皇的希望，想来他会安息，只是不知道你的法子好不好用，会不会同样经历一次次的绝望。”
“要去升月了？”
陆鸣看到他的举动，问道。
蟾真人轻点下颌，指了指酒坛子，说道：“等我五个时辰，给我留点。”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天地间的色彩出现了变化。
炙热的太阳消失在山头，天空一片蔚蓝。
陆鸣看到一轮明月从山谷中升起。
明月之下站着一个人，正是蟾真人。
他单手托着明月升到九霄之上，定格在天空之中。
陆鸣摇头失笑，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个琉璃杯丢了过去。
下一刻，琉璃杯去而复返。
不过里面的酒液是一滴都不剩。
陆鸣就这么跟蟾真人对饮，一直到深夜，陆鸣晃了晃酒坛子，才起身返回自己的小院。
看着水井里倒映的太阴，陆鸣陷入沉思。
“是谁给你们的一线生机呢？”
“不是第五人皇，还能是谁创造出你们的生命？”
“这里的六大文明最强者不过十五境实力，这个实力远没到能创造出生灵的地步。”
“或许神庙知道，但是不能跟神庙说明，最起码得等我找到十八境永恒才能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