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哥哥不要谢他们,他们明明是神仙,却什么都不做,就看着你受苦受累,不谢他们。”
囡囡到现在还在生陆鸣和展新月的气。
她搀扶着武云天,满脸的愤懑。
陆鸣扯了扯嘴角,冲展新月感慨一声。
“你瞅瞅,这就是你养大的丫头。果然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到年岁了胳膊肘就会往外拐。”
展新月坐下来继续翻看功法,全程没有多说一句话。
“哼,我说的不对吗?”
囡囡皱着鼻子哼了一声。
强行把武云天拽起来。
“武哥哥,我也没救回来,我现在是鬼,咱不谢他们。”
武云天表情尴尬。
“陆大叔,新月姐姐,瓶槿说的都是气话,两位长辈不要放在心上。”
“气话还是真心话不得而知,反正我现在很生气。”
陆鸣从柜台上拿下盛装囡囡神魂的瓶子,放在手中把玩。
他的动作,让囡囡身体一颤。
她立刻放开武云天,跑到陆鸣身边,拉起他的另一条胳膊。
“陆哥哥,你不要生气嘛,人家被关那么长时间,里面暗无天日什么也不知道,在里面待着都快待疯了。”
“那下次将你封印了再装进去,这样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陆鸣似笑非笑的看着囡囡。
囡囡表情一垮。
她噘着嘴,跪在陆鸣和展新月面前。
“陆哥哥,新月姐姐,刚才是囡囡冲动,不是有意为之,哥哥姐姐不要生气。”
展新月头也没抬,陆鸣则是将小瓶子放在柜台上。
“行行行,起来吧,以后再没大没小,会有你后悔的时候。”
“谢谢陆哥哥,谢谢新月姐姐。”
笑意重新回到囡囡的脸上。
她拉着武云天在旁边坐下,两人互诉起衷肠。
陆鸣不想听那些个肉麻的话,他拎着饭菜来到柜台后,一一摊开。
“说了你陪我喝点,算是庆贺吧。”
“好。”
展新月放下功法,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两壶酒。
她刚把酒水凑到嘴边,随后又想到了什么,冲陆鸣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陆鸣眉头一挑,摇了摇头。
“他们想吃让他们自己买去。”
听闻此话,展新月才接着喝起那壶酒水。
陆鸣饶有兴致的瞥了眼仿佛有说不完的话的两人,小声的询问起展新月。
“你说,如果让两人此后再也不见面,囡囡会不会变成极为难得的灵鸳?”
“你是御魂院弟子,又是仙界天魂殿长老,这点比我更清楚。”
展新月目光审视的盯着陆鸣。
“我知道你有很多炼魂御鬼之法,跟你认识这么长时间,只见你用过最温和的炼魂手段,由此可见你并非奸恶之人,但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小心业障。”
陆鸣凑到嘴唇边的酒壶停在原地。
他表情逐渐怪异起来。
其实他并不是不想用那种手段。
是太慢了。
惊悚世界到冥府,那么多鬼物。
陆鸣大可以找到那种潜力非常大的鬼物,以炼魂手段培养出一个强大战力。
可这样需要太长时间。
褚玄镜手中的聚魂鼎,陆鸣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里面百万鬼物全都这样培养一遍的话。
可能花费十几万年都打不住。
有这时间,陆鸣都能成就太乙金仙了。
他修行速度太快。
更有太多的天地灵物和强大法门。
御魂院的手段,对如今的陆鸣而言实属鸡肋。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我偷偷告诉你个秘密。”
陆鸣冲着展新月招了招手。
后者目露疑惑,还是贴耳凑了过去。
“我身有大功德,现在没法给你看,但的的确确是有的,所以我不怕业障。”
展新月眉头微微皱起。
她反复打量着陆鸣,眼中疑惑之色越来越浓。
“你所经历的几场达到降功德的大乱,无非就是天运道友飞升和你飞升,这种飞升之劫不降功德,你这功德从何而来?”
“想知道?”
陆鸣笑眯眯的看着展新月。
展新月轻轻点头,眼神带着几分希冀。
“不告诉你。”
陆鸣哈哈一笑。
他拿起酒壶痛饮一番。
展新月的表情哭笑不得。
她盯着陆鸣看了好一会,才拿起酒壶与他碰了一下。
“功德和业障会抵消,你最好慎重。”
“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
陆鸣撇撇嘴。
“灵鸳和玄鸯必须要在一起且把他们隔开,虽然战力不俗,但培养起来太麻烦。
你没看到我都很久没用聚魂鼎了?之前回天道宗的时候,甚至把聚魂鼎交给玄镜,到现在浑然不在意。”
展新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你走上阴阳之道,跟御魂院功法有关吗?”
“有一定关系,但是不大。”
陆鸣回忆着当初突破元婴时的情况。
“好像是阴阳之道找上我的,我其实想走幽冥的路子,挥手间阴兵过境。”
“幽冥之道比不得阴阳之道,上限也不高。”
“这我当然知道,但如果我能随意进出冥府呢?”
陆鸣意味深长的看着展新月。
展新月瞳孔猛的一缩。
如果陆鸣所言为真。
那么整个冥府都是陆鸣的资源。
幽冥之道,无比契合冥府。
或许冥府会因陆鸣的出现而再开一重天。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能随意进出冥府,可不是那种能随意进出神界的手段。
冥府与神界的差别在于,阴阳两隔。
生人不入阴间。
这是禁忌规律。
即便在仙界,除却个别实力通天的金仙之外,也就太乙金仙之上的强者能随意进出冥府。
陆鸣如今不过天仙修为。
更别说在太玄界时。
这是机缘,陆鸣为什么要告诉她?
“因为我相信你。”
陆鸣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
“你为我争取百年,就是想以冰心诀帮我祛除魔念。这两点不管那一点都关乎性命,而你却义无反顾做了,如果这我都不信任的话,那我未免有些太不识抬举了。”
“陆道友”
展新月内心复杂。
她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初她那么做是为报恩。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两人关系会如此紧密。
“不说了,都在酒里。”
陆鸣晃了晃酒壶,一饮而尽。
展新月莞尔一笑,跟着陆鸣清空壶中酒水。
“对嘛,多笑笑,本来就长得好看,非要板着个脸。”
陆鸣歪头摸着下巴,笑着调侃。
展新月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习惯了,以前是冰皇,需要保证自己的威仪。”
“可你现在不是。”
“所以才会说习惯。”
“这个习惯可不好。”
“几千年的习惯,怎能轻易更改?”
“多笑笑不就改了?”陆鸣砸吧了一下嘴,笑眯眯的说道:“来,给爷笑一个。”
“陆道友。”
展新月平静的看着陆鸣。
“我觉得你还是入魔时的状态更好一些。”
陆鸣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谁说我现在就没有入魔了?只是魔念不影响我了而已。”
“怎么唤他出来?”
展新月认真询问。
陆鸣眼角抽搐,有些头疼:“展姑娘,刚才只是玩笑话,没必要那么较真。”
“那请陆道友以后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
“无趣。”
陆鸣撇撇嘴。
他忍不住的响起褚玄镜。
起初的褚玄镜大差不差的也是这样。
只不过她是因为性子太直,确保不会说错话,才会那样。
而展新月恰恰相反。
外冷内热。
装出来的冷更加不近人情。
“老祖也真是的,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让玄镜去接受传承了呢,要是她在这里该多好。”
陆鸣有些失望的呢喃着。
这话刚好落在展新月的耳朵里。
她不咸不淡的瞥了眼陆鸣,开口揶揄。
“玄镜修为尚浅,她来这里做什么?”
“被你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