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鸣一连串的问责,尺铁山神色捉急,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陆鸣停顿片刻,他才能插上嘴。
“陆兄,我曾经找你了,但是你不在学宫里。”
陆鸣:……
哦,是我的问题,那没事了。
陆鸣的表情略显尴尬。
他搓这手,呵呵笑道:“恭喜二位喜结良缘,陆某这段时间有些忙,不常在学宫,还望尺兄跟徐师妹不要介意。”
“无妨,我们将这喜事告诉你,你知道了就行了。”尺铁山非常大气的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
他知道陆鸣如今的地位不同以往,是整个学宫的柱石。
以一己之力,扛着学宫登上修仙界最强宗门的行列之中。
所以陆鸣没来得及参加他的婚事,他完全可以理解。
这大方的态度,反而让陆鸣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想了想,在储物戒上轻轻一抹,取出两样天地灵物。
“你们的大喜日子,陆某未能参加,仓皇之余,为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两样东西当做陆某的贺礼,恭贺二位喜结良缘。”
“陆兄,你这就太见外了,你如今还认老尺为兄弟,对我们夫妻二人就足够了,怎能再要你的礼物。”
尺铁山知道陆鸣手中的天地灵物价值不菲,立刻回声拒绝。
陆鸣脸色一板,说道:“你们要是还拿我当朋友就收着,若是不收,陆某转身就走,绝无二话。”
听陆鸣这么重的语气,尺铁山哑然失笑,无奈的接过那两件天地灵物。
“如此便多谢陆兄了。”
“不客气,只不过我的礼你们收了,你们的喜酒我可没喝到,陆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贤伉俪不得表示表示?”
“应该的应该的。”尺铁山咧着嘴憨笑,然后冲着徐然挥挥手:“然妹,你去准备一些,我陪陆兄唠一唠。”
“……好,陆道友请坐。”
徐然惊喜不已,此时还没从惊喜中反应过来,急忙点头回应。
“叫陆道友就显得有些生分,唤一声兄长,陆某还是担得起的。”
“呃……”
徐然有些慌乱。
她可是知道陆鸣如今的地位。
起初听尺铁山吹嘘说认识陆鸣,她还有些不相信。
如今不但见到了,还这么亲切,的确带给她不小的冲击。
见尺铁山冲她摆手,徐然才后知后觉,用力点点头,笑着说道:“那兄长稍坐,我去去就回。”
“好。”
陆鸣微微一笑,随后表情古怪的打量着尺铁山。
“我记得这个徐师妹不是别的宗门,派来这里学习的吗?三年之后就离开了,你是怎么勾搭到手的?”
“嘿嘿嘿……”尺铁山憨憨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其实还多亏你,本来然妹的宗门还有些不同意我跟她在一起,后来听说你踏入合体期,他们才同意这桩婚事。”
“原来如此!”陆鸣目露恍然,笑着调侃道:“看来我在不经意间还做了一次月老。”
“那是自然,所以我特别想感谢你,但是始终等不到你回来。前段时间听闻御魂院有大能者论道,我就知道是你。
本来想过去看看,结果看到御魂院上坐了那么多长辈,就打消了这个想法。还以为以后没机会再见面,没想到你自己来找我了。”
两人聊着这几年里的事情。
尺铁山天资本就不错,如今刚踏入化神期,算是炼器院的长老级别的人物,手上还能炼制极品灵器,在炼器院的地位不低。
后来尺铁山聊到他的那个仇人,就那明月宗的元婴长老。
尺铁山说起他为尺家报仇雪恨的时候,热泪盈眶,哭的泣不成声,完全不像是化神期的强者。
徐然很快就带着买的食物酒水走回来,看到两个人聊着忘乎所以,默默地打开酒水,为两人斟满,然后站在尺铁山身后,静静地听着。
陆鸣跟尺铁山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着。
最后甚至都抱着酒坛子对饮。
尺铁山最终以修为不敌陆鸣,先行宣布趴下。
他被徐然搀扶着走进房间,陆鸣则是道了声别,摇摇晃晃的走下炼器院。
他的脚步逐渐平稳,脸上的醉态都消失不见,浑身酒气化作一股清香。
“也不知那六个人如今心境如何?”
陆鸣走上万法院,看到徐薇三人还在修行。
他没有打扰徐薇他们,而是径直找上万法院的院长。
“独孤院长,徐薇三人最近表现的如何?”
“他们三人一直表现的都很上进,修行也是异常的刻苦努力。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陆鸣眉头一扬,好奇问道。
独孤院长轻轻摇头,说道:“我前段时间派人问他们是否有留下来的意愿,三人居然拒绝我,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万法院是最好的修行之地吗?”
独孤院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似乎对此很是介意。
陆鸣扯了扯嘴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塞给独孤院长一些资源,让其分批给徐薇他们使用。
他走下万法院,继而来到武道院。
陈武三人依旧在努力的打熬着肉身。
或许是因为陆鸣武道时的道韵所影响的,他们三人的寿元提升许多,身体机能也恢复年轻时的那般。
只不过就是根骨还是差了点。
陆鸣依旧没能在三人面前露面,而是找上武道院院长。
在得知三人意志坚定,从未有过留下来的打算,陆鸣取出一些延寿的丹药,让武道院院长代为转交。
陆鸣走在江面之上,看了眼头顶的明月,身影一晃,径直离开学宫,来到天一阁的问剑小筑。
褚玄镜常年坐在小溪边上感悟剑意。
察觉到陆鸣的出现,褚玄镜第一时间睁开眼,嘴角噙上一抹笑意。
“听说你回来后,在学宫闹出的动静不小。”
“哟,消息挺灵通啊。”
陆鸣眉头一扬,十分的意外。
他跟玉虚道尊论道的事情,应当不会外穿,而是被青衣叟他们牢牢的锁在学宫之中,甚至还会令弟子三缄其口,不得说出。
那褚玄镜是怎么知道的?
陆鸣走到褚玄镜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妞儿,说,你是不是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
“秀灵姑娘算吗?”
褚玄镜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那小丫头片子?”
陆鸣撇撇嘴,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这小丫头仗着自己受封院长的宠爱,在学宫里横冲直撞,见谁惹谁,一副混世小魔王的脾性,这不被封院长丢到浩然院修性去了。”
“秀灵姑娘人很不错。”
褚玄镜歪歪头,笑着说道:“况且,人家可不是小丫头,年龄可比我们大许多。”
“再大在我面前也是小丫头。”
陆鸣坐在褚玄镜身边,默默地取出一壶酒。
两人看着彼此,陆鸣想起了尺铁山和徐然。
“你说,我若是同你结成道侣,让天一阁损失一位返虚大能,久山真人会不会怪我?”
褚玄镜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眼神有些呆滞。
她怔怔的望着陆鸣,两朵红晕渐渐浮上她那白皙的脸颊。
“……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