嶯堆之战,黎明时候,吕都老清理了战场,而对于冯盎军队来说,不存在抢夺奴隶问题,按南北朝时代,疆域的划分,大应岭一带(现高州的大井镇、潭头镇、东岸镇一带)都属梁德郡,明朝中叶罗旁战事后,信宜的疆域变动,才并入高州府。
珠灵对奴隶没有概念,而冯盎算是出境战斗,而吕都老算是地头,也就顺便继承了下来,据打扫战场,击毙山僚五十多人,俘虏连击伤共一百八十多人,据山僚们所说,出动山僚共三百多人,约七十多人逃跑,贼首也跑掉了。
贼首叫多山道,是大应山的菠萝坳垌主,菠萝坳在高凉山后的一处偏辟山谷中,那里原始山林,因森林茂密,多蛇虫鼠蚁,没法耕种,山僚们都是择树结巢而居,以打劫或打猎为生,分散几片林莽之中,号角为讯。
嶯堆劫掠是珠灵进入谷篢的时候,就被山僚的眼线盯上,由于牛群行走特慢,过了曹江口,驿道是通向高凉郡和梁德郡,由于高凉溪口是一条沿河小道,平时没什么行人,此地高凉郡不管,梁德郡隔山也没法管到,进入此地,也就算是入了死胡同,二十头大水牛这么丰盛的牲口,怎能不吸引他们的觊觎?也就算他们错计了这些牛群的主人,平时一般商人也就十拿九稳了,不想这一伙人竟然有调动军队和垌丁的能力。
珠灵的探路之举,也给冯盎有了思考,据冯暄开通沿河驿道的设想,谷篢的地方是把持高凉水道的哨口,何不增设一个水寨?如有水寨,可增强河道防务,也可火速防控大应岭的山僚南下。由于梁德郡还没法控制大应岭山区,站在高凉郡角度来说,谷篢是一个入山的军事要塞了,还有对船运的保护,也能收到一定的护航费用,补充谷篢哨口的费用。这当然是冯盎的小算盘,高凉郡的财政来源一般是三阳河谷平原的税收,与高兴郡对比,沿河谷平地地域不大,高凉郡西边的河谷俚僚人的税收,平时还要三阳平原的税收补贴。
清理战场后,谈殿带领了两百多垌丁赶到了嶯堆,就地搭建营寨,珠灵对吕都老道:“都老挑选五名懂医药的随行大夫给我。”又对冯盎说道:“少将军,这战事你们高凉军应该没什么损伤吧?”
冯盎道:“除几个兵卒山上战斗,有点被山石擦伤外,基本没大碍,仙姑不用担心,我们有两名随军大夫!”
珠灵道:“冯使军!我记得船上也有名懂医药的护卫的,趁着有伤员和俘虏重伤的,我们今天就学学战事护理吧”
众人疑惑????
又是什么情况?
珠灵又对谈殿说道:“老刀,我强调的随军要带医疗药物,你做了没有?”
谈殿说道:“仙姑您不是说要带什么精的吗?还有药箱子都有带了。上次说挑选大夫的人,也来了,我说您什么精的,就是太太烈了,没白酒好喝。”
珠灵有点懵圈,真是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什么都敢往嘴里放,酒精中毒可救不了!珠灵对谈殿瞪眼道:“我不是对你说过酒精不能喝的吗?怎么不听话了?”
谈殿挠头道:“不,仙姑,闻得很香啊,就尝了一口,太霸了,呑不下肚子。”按珠灵的设计,蒸馏器按水管观察器的热度计蒸馏,酒精的度数是75度,高温就变酒了,低温则纯度更高。不过这种酒精是粮食酒精,不是现代的工业酒精,除喝晕人外,粮食酒精还没有酒精中毒的说法。
把所有的随军大夫集中在一起,找了个六巽寨受伤垌丁,珠灵亲自操作了清洗伤口,接驳骨缝合伤口技术,众大夫看得目瞪口呆。
古代除了白凉开清洗伤口外,因都是酿酒,酿酒没法消毒的说法,相反更容易引起感染,而蒸馏的酒精,却是具极强的杀菌去腐能力,用麻线缝合后,常用酒精清洗,具极强的抗感染作用,由于那时代还没传入棉花,纱布只能消毒后用麻布代替,倒是开春后,木棉结子,得派人收集木棉,制作药棉用。珠灵亲手操作了几个垌丁的伤口后,自家的伤员不够了,便说道:“平时俘虏是不治疗的,让他生死自便,今天倒是要说说,受伤的俘虏也是人,救他们也是一个奴隶,也是一笔钱啊,今天起,我们开始救治俘虏了。”
众人又是大吃一惊,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奴隶就是一笔财产,只要观念变了,奴隶也是人的道理就通了,作为奴隶主的头目的珠灵,也只能这样开始进行人道主义教育了。
接着就是让所有大夫给俘虏们练习医疗,隔天还得让他们进行护理工作,珠灵买到的二十头牛,战乱跑掉了三头,寻找不到,想是跑进了沼泽中,在嶯堆被乱箭射杀了一头,众人们把它屠宰了当肉食,用带来的行军锅把它炖了,另一头受了重伤,在俘虏的伤处理后,这批实习大夫都找不到伤员作实习了,珠灵叫人为它拨箭疗伤,死活不论,成了实验动物。
古代没有护士一说,医护工作一般有徒弟们处理,也就是这批大夫学成后,就可以收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