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放完烟花后,梁德众人回到客棧,珠灵道:“龙姫,明天你就听冯使君的安排吧,龙姫你要多请教使君对高兴街市的管理,盘福还是跟龙姫,你要用心听,用心学,这次除耕牛外,还要买粮食回去,韦发你去看看,在高兴郡能不能搞到出租的房屋,建立我们在高兴郡的会馆,方便我们日后贸易落脚。”
众人应允,拿来柴火烧水,粤西俚僚人有热水冲凉睡的习惯,主要是天气炎热,用木桶装盛水,把一天的汗渍洗去,方能舒服睡觉。
而对于山僚来说,山僚是结巢而居,抵抗力好,就无所谓冷水了,喜欢全家到山溪或河流中共同沐浴。
对于封建思想来说,父女共川沐浴是不允许的,古代的儒者认为,如果男女在同一条河里中洗澡,淫乱的女子主动投怀送抱,那淫乱之气就会生成“蜮”,当今,民间也称它为“溪毒”。
这里夜晚相对平静,因远离山林,没有野兽的吼声,这是盆地平原的好处。
珠灵一行,放心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大概是卯时,珠灵和众人都起了床,拿起一碗草木灰和一块葛麻布,到一大木水桶前洗漱,木桶中装的是客棧小二备好的热水,草木灰等同现代的牙膏,只是没牙刷,用手指沾着草木灰就往口中抹刷,葛麻布就等于现代的毛巾了,大户人家的毛布也许是一块厚的缎布。那时岭南没有棉花,一般俚人用的都是葛麻布。洗漱后,珠灵一行人就行至墟市,看到俚人们正准备货物开市。
清晨,附近的俚人都下了地,把成熟的瓜果摘下,把到候的青菜拨掉,扎成一小扎一小扎的,装在粪箕中,挑到墟市上,然后就回田里去干农活了。
两个管理市场菜档的小官吏,负责摆好位置,跟据每档瓜菜的好坏大小,写了个价格,如青菜一文一扎,大瓜五文、小瓜两文,最差的瓜标一文,就坐一旁去了,等开市时间,开市时间是晨时。
小吏敲锣开市,便是官府的厨师和富人的家厨涌入,挑选一扎或几扎青菜,看着茶担上的价钱,把铜钱投到菜担上,类似无人售货。一般情况下,每担青菜是二十文钱左右,价格是公定的,买菜都是看价自取。
等官府、富户的家厨挑选购买后,普通居民才可进入挑选。
俚人等午后来收担子收钱即可,出去时菜农都向出口的桌上一篮子,放下一文铜钱管理费。操作类于无人售货。
当然,其它的副食、肉类就不能这样操作了,老板按定好的价格售卖,屠夫只好用刀切割,按重计价。盘福看到高兴郡原来是这样的管理方式,他是这方面的官吏,就得细心观摩了。
珠灵和众人看到了高兴郡市场管理方式,对盘福说:“他们的市场方式,一些地方值得学习的,我们可以照仿,一些地方不成熟的,我们可以改进。”
在梁德的市政发展规划中,市场、牛市、米市、药材铺都是重点项目,对盘福来说,也非常大压力。而另一个
这时候,冯暄带着几个人,寻了过来,找一食肆,吃过早点,带着珠灵等人,来到了罗江口,罗江口有码头,小木船上达罗窦垌石滩下的潭头,下走海昌郡的盐场。
那时候罗窦垌还是梁德与高凉郡交界的垌僚村寨,叫作两川寨,梁德境内的东、西二川在此汇合成一巨大的沼泽湖,有巨石拦着江面,形成天生水坝,坝罗窦垌。古俚僚语“罗”是洞的意思,“窦”是暗渠的意思,指的也是那个涵洞了。
罗窦垌下河道,是一片山洪推出来的石滩,梁德的南界内,没法建立码头,梁德水道,没法过船通江海,这是梁德水运的最为难之处。
韦发这次到高兴郡的目的,也是调研到高兴郡、海昌郡的商道问题。如果用最容易的交通运输,把货物运出山区,又如何把粮食运到梁德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