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灵巡看附近的家寨,一个中心来说,就是未来的发展规划,现代建设城市,需要有全面的规划,梁德郡也一样,珠灵知道规划的重要性。
梁德城寨外的东川河,河水从东安流出,经过几个溪流的注入,流量增大,而来到城寨不远的高垌,是一个落差,在落差上建坝,能水渠引水到梁德城寨旁的坡地,设立闸口利用落差水位,能驱动水车,就有了水车的动力。对于水车动力,珠灵认为比水轮产生的力度要大得多,如果利用打铁铺能生产出一系列变速、换向的齿轮设备,改变水车轴动力,还可提高水力动能的利用。
利用水车,可建立水磨、水碾、水碓等系列粮食加工作坊,有了这种作坊,梁德城寨就能淘汰了每日家家舂米的方法,能解放出大量劳动力。
城寨右边的铜鼓河,上游在山坡上,瀑布口结坝,可引水渠到梁德城寨内,建造过滤水池,用木炭过滤,可成立水厂,能让人吃到干净的过滤水。利用山上毛竹,可建造水管,流到城寨中的各家各户去,这样也让人们省去挑水的劳作,假以时日的经营,连锅炉都能设计出来,蒸汽动力能代替劳动力,规模化生产兵器也不是不可以。
珠灵带着一行护卫进入里五寨,看了炭窑后,便走向符村寨。“符”在俚僚语中是村的意思,附近的符竹径,就是竹径村的意思。
符村寨,原名山寨村,后来这些俚僚人把符字为姓氏,便称为符村寨(现代改名护参村)
珠灵来到寨门前,寨中符都老闻听仙姑回到了,忙出寨迎接。
“仙姑终于回来了!”符都老问候,正要行跪拜礼,珠灵忙着扶起,说:“叔公,都是自家人,不要搞那些场面上的礼节。”
珠灵在前身记忆中,知道这位是亲叔公,与自己的爷爷是亲兄弟,但年龄相隔有点大,他那辈人,爷爷后边的几个兄弟都夭折,就剩下这个最小的兄弟,自爷爷得到铜鼓后,成为了铜鼓仙师,对于符氏来说就是一种荣耀,珠灵爷爷二十多岁时,一次台暴雨,山洪瀑发后,发现了一面二米多的大铜鼓,就组织家人从水中挖了出来,也就是铜鼓堂上那一个,后有一个老道士寻到这里,传授他占卦预言和医药的技能,传说这老道是都峤山的葛仙翁,爷爷长寿,八十多岁时说去都峤修仙,被当地俚僚敬为铜鼓仙师,爷爷四十多岁才生一女,也就是珠灵的阿娘,后招一上门女婿,才有珠灵,前身对自己阿娘有印像,而对阿爹很是模糊,据说是生珠灵不久,便从山中失踪了,也不知生死。阿娘在珠灵小时候一直带在铜鼓堂,等到要干什么大事时,就叫这位叔公带珠灵回符村寨,因此,珠灵对这叔公十分亲近。
符村寨,符都老说:“你上次说的组城防队的事情,我都各户问过了,组织两百人没有问题,”
珠灵说道:“城防要不了这么多人。”便招手让谈殿过来,对符都老说:“这位是老刀,官府新任命的都尉大人。”
符都老惊讶道:“什么?梁德归附官府了?”
珠灵忙道:“不是归附官府,侄孙女被永熙陈家摆了一道,要我们归附朝廷,侄孙女算过,四年后,中州朝廷有大劫,恐要被北廷所灭,唯有我们自己顺势组建城防,才能自保,便同意了接任梁德郡守,这老刀是我们自己人,借官府名头行事。”符都老看珠灵敢这样行事,下巴都惊掉了。
“那么其它寨有什么反应?”
“前几天下圣旨时,我把各寨都叫去了,可能翻山叔公没有听到铜鼓战令,不去也罢,我跟其它寨说明梁德是听调不听宣,是不接受税赋的,其他寨都老听了,也没意见。”所谓听调不听宣。听调不听宣,意思是听从中央的调动,却保持自我独立性自立性:不听从上级(帝王)的宣召、召见;不上朝见驾,这就是古代所说的羁糜制度。
珠灵又说“城防的事情,老刀直接与您商量,今天,我想与您商量竹编的事情。”
符都老道:“你要什么,我叫人做好,送去就是了。”
珠灵摇头道:“不是我自己要,我是想你们把产品搞出来,我们收购。”
???
符都老:“什么是产品?什么是收购?”
珠灵一时蒙圈,这些古人不懂的现代词语,不留神又说了出来,只能向符都老解释。
珠灵说道:“山上所有属于老祖宗的竹子,铜鼓堂每年给一百两银子全买下来,每户想做这竹编的人,大家都用这竹子,按我们的样子,去编织我们要的东西,再按件计工钱给他们。”这是好事啊!符都老很是满意。一时笑得见牙不见眼。珠灵也盘算着如何跟邻郡进行贸易。
珠灵又对符都老说:“今晚我不回去了,就想食烤竹笋。”符都老又是高兴,屁颠屁颠去准备食物了。
寨中的猎人打到黄猄、雉鸡果子狸,被符都老收来,还上山挖了几棵大竹笋,再把它们切成片。烧烤这烹饪办法,在汉朝就在岭南盛行,南越王墓就出土过烧烤用具。
这寨中有一座属于珠灵的干栏,就在符都老住的干栏旁边,楼下一层,是开放式的护栏长板凳设计,平时寨中议事,都集中到这里来,楼上的阁楼,才是珠灵的客厅卧室。珠灵回到阁楼看看,阁楼打扫得干净,为此,符都老专门安排人打理阁楼,毕竟铜鼓仙姑的住房,也是符族人的荣耀。
篝火点起的时候,接近傍晚,符村寨就在驿道旁边,这里走驿道回梁德城寨,也十里地,这条驿道也是通往永熙最近的驿道,陈龙姫坐在车上,看到远处的火光,这地方她陪珠灵来过,看着篝火,还看到寨门插满火把,照得通亮,心中猜度着:这里是仙姑的故乡,可能有什么喜事吧,不仿进去看看。这么一想碰个正着,如果直接去梁德,不就走空了吗?
陈龙姫对阿爹说了想法,陈佛智心想:这样也好,就算仙姑不在这里,送礼给她的亲戚也不是坏事,便备了礼物去敲响山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