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哑口无言。
明明时间过得不久可她却忘了这一茬。
“翟总，你之前无条件将股份交给我的时候，我说过要给你同等的金额，可是你拒绝了。这并不是你威胁我的理由。”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严肃。
手中的笔搁置在桌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她起身走到落地窗旁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所以这算翟俞按捺不住的表现吗？
“我没有威胁你，只是提醒你罢了。现在想和你谈一些公事很难吗？”
翟俞深吸一口气，残留的一丝理智将他飘里的思绪拉回来。
他承认有些着急。
“不难，完全可以在电话里谈，为什么一定要见面？”
黎书坦然回答。
电话两边陷入沉默，隐约能听见彼此绵长的呼吸。
“翟总，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先挂了。”
“等等，你没有时间是吗？”
“对，在交换设计师活动开始之前，我没有任何时间。”
“没有时间和我吃饭？”
黎书蹙眉，心脏快速下沉。
“对！”
“只是没时间和我吃饭，并不意味着我去了你的工作室不能谈公事对吧。”
一时之间提出哑口无言，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对面的人。
无颜无耻四个字放在
他身上，可能什么也不算。
她深吸一口气，“您自便。”
翟俞正欲开口讲话，听筒中传出嘟嘟嘟的挂断提示音。
他哼笑一声，嗜血般的舔了舔嘴角。
“笃笃笃——”
“进。”
翟俞浑身上下散发着怒意，可偏偏无处发泄。
杨恒小心翼翼推开门准备汇报最新的情况。
“晏小姐刚才去学校参加了慈善基金会，中途小傅总带着花过去……”
“哐当——”
新换的烟灰缸沉沉砸在玻璃门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后又跌进柔软的地毯中。
杨恒耳边发烫，方才飞过来的烟灰缸正是擦着他耳朵边缘飞过去的。
办公室外的其他助理听到室内的声响面面相觑，个个压低呼吸不敢讲话。
“还有？”
翟俞碧绿色的瞳孔中跳动着雀跃的火光，仿佛下一秒能将整个办公室点燃。
“傅总也去过了，两人之间好像发生了争执但具体是什么不知道……”
话落，杨恒的衣领再次被翟俞紧紧攥着。
“你现在是越来越没用，具体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这些汇报有什么意义？”
翟俞语气狠厉，眼底夹杂着嗜血的红。
杨恒提着一口气不敢对上男人的目光，颤颤微微道歉。
“对不
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
“现在还有办法得知具体内容吗？”
“因为是高校所以监管比较严格，我们派出去的人没有窃听到内容，是因为门外有人把守。”
“好好好……”
翟俞缓缓闭上双眼，松开手仰天大笑。
他几近疯魔的状态，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恐惧。
“杨恒，你说我是什么很可怕的人吗？”
“不……不是。”
杨恒缩了缩脖子，后退一步快速回答。
“既然我不是你躲什么？作为我身边我最相信的人，你也说假话！”
翟俞迅速逼近，将人逼到墙角。
杨恒额头上冒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喘着粗气一句话也不敢说。
“其实你也觉得我很可怕，对不对？”
杨恒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他今天就算是憋死在这里，也不会说出心里话。
“滚！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看到你！”
翟俞看他一句话也不想说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怒吼之后办公室内的杨恒迅速退出。
办公室内很快传出物品洒落一地的声音。
每有一件东西落在地毯上，屋外秘书办的所有人便会跟着提心吊胆。
“杨特助，翟总最近怎么了？感觉经常发脾气？”
“这你都不知道，热搜你是一点都不看？”
“翟总喜欢晏总呀，但是最近热搜说晏总要订婚了。”
“啊？那他也不能随便把脾气发在我们身上呀……”
“我来之前还有人吹这里的福利待遇有多好，来了之后才发现不过是换了一个地狱而已。”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碰上这样一个上司。”
话落，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拉开。
翟俞眼底充斥着可不得红血丝扫了一眼室内的所有人。
刚刚还在吐槽的几个人立刻缩了缩脖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过来。现在立刻去备车，我要出去谈事。”
翟俞扫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队伍最后的女孩身上。
“啊？我吗？”
女孩环视四周发现没人抬头，心里一惊。
“所以就是你，别问了立刻去办！”
翟俞声音冰冷，仿佛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他吩咐完之后又转身回到办公室。
秘书办得众人如释重负，个个瘫软在座椅上。
“杨特助，我第一次办这种事，我需要跟着去吗？”
女孩小心翼翼询问。
“一切看翟总的意思，你先去备车不然他又要等着急。”
“好的谢谢。”
被莫名其妙吼了一通，一群人办公的
心思全无索性拿着手机开始在小群里面摸鱼。
翟俞火速离开办公室后，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杨特助，你跟着老大跟了多久？有没有想过辞职？”
跟了多久他记不清了。
杨恒眼前的视线模糊，没有回答。
是他不想辞职吗？是他不能辞职。
“问这种问题干嘛？你想急着上位吗？”
“我可没有这种心思，随便问问而已。主要是老大的情绪太不稳定，反正我受不了。”
“受不了你辞职关别人什么事，在这打听别人的情况干什么？”
“我随口一问，你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
针锋相对的两人吵起来，办公室内乌烟瘴气。
杨恒沉着声音劝了一句，四周才恢复寂静。
他手边的手机嗡嗡嗡嗡震动，杨恒扫过一眼之后脸上的烦躁消退几分。
“睿睿。”
“你在干什么？快下班了吗？现在可以讲话吗？”
女人声音温暖，像一股和煦的春风吹散他心头的烦躁。
“现在不忙，快下班了，可以讲话。”
“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今天想吃什么，我来下厨。”
她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夹杂着兴奋和喜悦。
杨恒扶额苦笑。
眼前又浮现出她上次“完美”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