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崖!?
黎书呼吸一滞,手不断收紧,瞳孔放大。
围在他身边等待消息的一群人察觉到她的神色僵硬,心中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听筒中传出的哭声越来越微弱直至完全没有声音。
黎书抽回手,面色呆滞。
她带樊安过来爬山不过是想让他受一些皮肉之苦,从来没有想过用同样的方式越过法律让他偿还。
宋晏礼和黎词已经带着人证在回来的路上,明明可以将樊安绳之以法,可他居然坠崖惨死…
纤细的胳膊上突然多了一道温热的手掌,傅弋川皱眉。
“樊安的妻子说前不久接过樊安的电话,但是听筒里面没有讲话的声音,只有风声,后来电话关机了……”
“啊?”
员工纷纷惊呼一声,面面相觑。
“樊总该不会是走了特别凶险的道路吧?”
“如果正常走大路的话挺安全,而且大路人潮拥挤,完全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那我们需不需要负什么责任啊?”
“完了,我们该不会要被带走审问吧。”
“大家别慌,每年爬山都会发生意外事故。先看看景区有没有监控。”
翟俞轻声开口,在一群人中显得尤为冷静。
黎书缓缓将手机塞进包里,口中
犯苦。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所有的直觉全都指向翟俞。
可是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樊安突然失踪搞得大家人心惶惶,团建活动最终不欢而散。
日暮西垂,绚烂的晚霞染红半边天,昏黄的太阳直直挂在天边,站在顶峰仿佛触手可及。
傅弋川陪黎书坐在监控室中仔细查看。
监控显示樊安进了小道再也没有出来。
“不排除坠崖的可能,我们已经联系搜救队,你们是他的家属吗?”
黎书摇头,“我们是同事,不过已经联系他的家属。”
“有消息的话,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好。”
杨恒在外等候多时,翟俞离开之后没做过久的逗留直接跟着杨恒离开。
傅弋川拉开车门,黎书俯身坐进,心神不宁。
车厢内灯光昏暗,男人拧开瓶盖将手中的水递过。
“谢谢。”
冰冰凉凉的触感并没有平复她内心焦灼的情绪,黎书轻轻抿了一口,又将瓶盖拧上。
“你觉得坠崖的事不是意外?”
密闭的空间内,傅弋川嗓音低沉格外清晰。
黎书暗暗点头,“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傅弋川拧眉,“我了解你。”
黎书嘴唇微张,半天说不出一句
话。
“翟俞真的很可疑,今天我们两个一同坐缆车上山,他提起有人坠崖的事故。我觉得不是偶然,就像苏湘的死。”
傅弋川点头,轻拍她的背,“确实可疑,但是樊安进入的小道没有监控。樊安有意识给妻子打电话,怎么可能没说什么?”
“有可能他妻子听到了关键信息,但是隐瞒?”
“对。”
事发距离现在已经过了整整十个小时,樊安的妻子却未露面。
傅弋川轻声安慰,“你先回家休息,明天等通知。”
“好。”
车子四平八稳的停在晏家别墅外,傅弋川像往常一样准备推开车门绕到另一侧,却被黎书阻拦。
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又收回,前排的司机默默升起挡板下车离开。
夜色寂静无声,天空仿佛笼罩一层黑色的幕布,防窥玻璃膜将车内与车外分割。
“哪里不舒服吗?”
如果樊安的失踪被公之于众,那么网友头号怀疑对象便是黎书。
“没有,你能送我上楼吗?”
“好。”
话落,两人同时推开车门。
蹲在马路边缘的司机手中的香烟刚刚点燃,看到两人下车后微微诧异。
本以为需要等待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前后不过一分钟。
偌大的别墅内寂静无声,佣人也各自回到休息房间。
往日里欢声笑语的家此刻略显凄凉。
晏祁躺在医院,宋晏礼和黎词寻找证据还未归家。
鞋子踩在木质旋转楼梯上时不时发出嘎吱的声响。
傅弋川盯着她单薄的背影,深吸一口气。
颤动的长睫掩盖眼底所有的情绪,他一言不发。
黎书缓缓推开卧室的门,侧过身。
傅弋川的手掌微微收紧却停在原地。
“进吧。”
“好。”
他跟在女人身后不经打量房间内的布置。
整间房间的设计肉眼可见的用心,床头甚至还摆放着玩偶。
黎书倒了一杯温水塞进傅弋川手中,她坐在床边缘却无法冷静。
樊安离奇的坠崖萦绕在她心头久久不能散去。
她是想报复伤害过她的人,但从未想过要用非法的方式获取性命。
傅弋川凝着她无神的瞳孔,心底刺痛。
“别多想,整件事情与你没有关系。”
黎书声音很轻,如同抓不住的一缕风,“我没想过他会坠崖。”
“他做过伤害你的事情,确实需要付出代价。你邀请他来爬山,惩治他没有任何问题。意外谁也无法预料。”
傅弋川深吸一口气,瞳孔如同泼了墨一般
深邃。
他将人拥入怀中,颤抖伸手轻抚女人的发顶。
黎书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一句话也说不出。
楼下突然传来推门的动响,可傅弋川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没有听到。
他浑身僵硬,维持着原有的姿势。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身后的门咔嚓一声被人推开。
黎词扫了一眼,迅速转过身又快速将门合上。
宋晏礼皱眉,“怎么了?不在家吗?”
“在……在家。现在时间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说吧。”
黎词仰起笑脸,挠了挠头。
宋晏礼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试探向前一步。
“哥!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会影响到她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你拦什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况且方才开车驶进十字路口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颇为眼熟。
宋晏礼大脑飞速运转,脸色突然等下来直直推开黎书卧室的门。
黎书刚松开手还没反应过来,看到宋晏礼眼中充斥着火气拽着傅弋川离开卧室。
“我竟然不知道,堂堂傅总居然有这种不可告人的癖好?”
傅弋川眼神冷漠,压下体内不断流窜的气流。
“大晚上待在我妹妹房间里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