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弋川大步流星走进来,瞳孔中映着女人狠厉的模样。
心里如同被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他一把将人抱去怀中。
徐倩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脸色依旧乌青。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落,黎书浑身颤抖,大脑宕机。
徐倩的笑声依旧在客厅上方飘荡,张嫂吩咐手下的人迅速将徐倩拖走。
傅弋川轻轻顺着黎书的背,女人的肩膀每每耸动一下他的心就跟着颤。
他神色暗淡,下巴抵着黎书柔软的发顶,隐忍的将手收紧。
纵使大脑宕机可眼前总是不断闪过沈月华收到伤害时的模样,黎书咬紧牙关,可眼泪流得更加凶猛。
这一段时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情绪如同火山喷发。
她埋在傅弋川的怀里,紧紧咬着下唇不想发出声音。
可激荡的情绪难以抑制,依旧有些许呜咽从嘴角溢出。
“成年人也可以哭。”
傅弋川声音沙哑,缓缓合上双眸,他的心脏颤抖的越发剧烈。
压在心底的情绪排山倒海,黎书的眼泪愈发的汹涌。
胸膛前单薄的真丝衬衫已经完全被打湿,温热的气息似乎要冲破胸腔的阻挡直击心脏。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黎书哭的乏力,从傅弋川的胸腔
中缓缓抽身。
她眼底通红,方才嗜血般的痛恨已经消退。
傅弋川拿过纸巾帮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泪水。
“谢谢。”
黎书结果他手中的纸,别过头。
如果方才不是傅弋川拉开她,她可能真的会把徐倩掐死,仇恨已经完全概括了所有的理智。
“上楼休息。”
傅弋川跟在女人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生怕她出现其他意外状况。
他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眉间藏了一座重峦叠嶂的小山。
黎书双腿发软,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干,她扶着楼梯扶手脚下的步伐缓慢。
夜深的寂静,躲藏在草坪中的不知名小虫发出细微的叫声在黑夜中形成美妙的乐章。
“有事你可以直接说。”
她靠在房间门口,声音中夹杂的疲惫丝毫没有掩盖。
“你先休息,明天我再过来。”
傅弋川垂在裤管边缘的手掌无处安放,他薄唇紧抿。
“你开车过来还是司机送你?”
黎书依旧没有动作,声音淡淡。
“司机已经下班,我开车过来。”
“我让张嫂帮你收拾一间客房。”
客厅灯挂的钟表时针与指针恰巧重合停在十二点。
“明天我不去公司,明天说。”黎书转身推开房门,没有
给他拒绝的机会。
傅弋川停在原地,抬手揉捏眉心。
“傅先生,请跟我来这边。”
黎书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心脏疯狂跳动。
她不敢闭上眼睛,眼皮一旦合上眼前便会出现沈月华受尽折磨的模样。
她抬手轻轻捂住嘴巴,不让口中发出一丝声音。
没有人比她更恨黎家人,她恨不得将黎家所有人千刀万剐,但是她不会愚蠢到用自己的性命去赌。
黎书迷迷茫茫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从她的头顶倾斜而下拂过每一寸肌肤。
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得到舒张困意逐渐袭来。
黎书是被冻醒的,浴缸内的水冰凉渗人没有任何温度。
她打了个哆嗦,拿过浴巾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回到卧室。
床头的钟表指向深夜两点钟,她靠在软枕上,本以为已经过了许久,没想到才过了两个小时。
方才汹涌而来的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隔着一堵墙的两人辗转反侧,心思各异。
翌日清晨,黎书拖着沉重的身体下楼,傅弋川已经在餐桌旁坐着等候。
她的脸色蜡黄,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气色。
张嫂怕她没睡好,早晨特意为她熬了滋补的粥。
黎书握着勺子轻轻搅拌碗里滚烫
的粥,试图让它快速冷下来。
“怎么处置黎家人?”
傅弋川声音沙哑,眼圈乌青。
“你手里有证据吗?”
“有。”
“直接移交警局,我不想再与他们打交道。”
黎书缓缓吞下勺子里的甜粥。
“好。”傅弋川凝着她,“既然不用去公司,吃完饭睡回笼觉。”
黎书闷闷应了一声,“昨天有没有吓到你?”
整个餐厅的空气十分宁静,瓷白的勺子碰撞在餐具上偶尔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有。不要胡思乱想,你就是你,无论什么样的都是你。”
两人四目相对,视线在空气中交汇摩擦。
傅弋川还有事处理,用过早饭之后离开。
“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
他站在门口回头叮嘱。
黎书轻轻点头,“徐倩也交给你,苏沫沫也是。”
“好。”
傅弋川声音低沉,抬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
黎书压下心中的悸动,再一次开口道谢。
李奕拉开车门等待。
傅弋川大步流星离开,俯身坐进车内。
他偏头,灼热的视线凝在女人身上。
“傅总,将他们移交警局的事情我去处理,您好好休息。”
李奕坐在副驾驶内回过头申请。
“不必。”
傅弋川捏了捏高挺的鼻梁骨,缓缓闭上双眼。
李奕只好作罢。
也是,傅总怎么可能会把关于晏小姐的事情给别人做。
黎书站在院子中盯着枝繁叶茂的树,微微出神。
阳光被繁茂的树叶分割,她索性坐在树下。
兴许是上次未黎词求取的十八籽手串有用,黎书觉得拜一拜佛上一上香也没什么不妥。
她吩咐张妈准备所需物品,选择最近的寺庙。
车子稳稳当当停在寺院门外,本不是旺季寺庙中人员稀少。
她手中握着香火按照指引将香插进香炉。
简单的祭拜完毕之后,黎书惊觉寺庙看起来并不小。
她四周环视,发现蜿蜒曲折的石阶。
每座寺庙院中必有一棵树用来挂许愿签,祭拜的香客大都追求抛得越高越好。
黎书眼皮突突直跳,毅然决然踏上抵达山顶的路。
她原本不信挂的越高神明看得越清楚这种话,可是她愿意为了卧床不起的父亲试一试。每每踏上一个台阶,她便真诚下跪。
晏氏集团内
新来的助理直接进了樊安的办公室汇报,原本的助小刘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牵连。
“樊董,有的人拿到最新消息,晏书一个人去了最近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