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
黎书笑而不语，没有正面回答。
脚底似乎升起一股寒气，直直撞击心脏又流遍四肢百骸。
她迅速拉开会议室的大门，张望打扫现场。
工作室的男员工没有人到场……
黎书头皮发麻，抓着门把手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书姐，什么事？”
睿睿察觉出异样，跑过来询问。
女人快速合上会议室的门，将睿睿拉到一旁，“他问我能不能给他量尺寸…”
“啊？咱们工作室一般不都是同性之间测量尺寸吗？”
一来确实比较方便，二来确实为了避嫌。
“咔哒——”
身后的门传来动响，黎书与睿睿当即闭嘴扯出一抹标准的微笑。
常远低头看一眼手腕上的表盘，表情为难，“晏小姐，你这边是有什么难处吗？”
“其实我今天早晨特意过来是因为之后的时间需要在外地出差，再回来的日子恐怕是拿礼服的前夕。”
男人摊手，“距离我的航班起飞还有三个小时……”
暗含意味的话语意思明显，黎书硬着头皮点头，“好的，我明白。”
“姐，我帮你。”睿睿自告奋勇。
三人一同进了设计间。
偏软的皮尺握在手中，黎书与睿睿配合
的天衣无缝。
常远在她们的指示下，快速完成尺寸测量，中间没有不安分的举动。
将人送出工作室后，黎书回过神，“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没有啊，女人的第六感非常准确，如果一个人让你觉得不舒服，远离他完全没有问题。”睿睿摊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书姐。”睿睿突然八卦的笑，挤眉弄眼的靠近她，“新年的时候热搜新闻我都看到了，老实交代到底有没有新的发展？”
黎书扶额，趁她不注意，指尖轻轻掐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
痒痒肉被刺激到，睿睿捂着腰在工作室内小跑，“书姐…哈哈哈哈，你真的小气，问问又不犯法。”
方才的不愉快全都被抛之脑后，气氛变得愈发融洽。
两人小跑着你追我赶，就连外面来人也没注意到。
直到睿睿一头撞进男人的胸膛，你追我赶的闹剧才戛然而止。
杨恒手中提着食盒，僵硬站在原地。
睿睿抬头看清来人脸上的笑容僵在嘴角，她转身便要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黎书看了看睿睿果断离开的背影，又盯着面无表情的杨恒嗅出一丝不平常的味道。
“晏小姐，这是翟总让我送过
来的鲜花饼。”
棕色食盒递至眼前，黎书扯出一抹礼貌的微笑，接过食盒，“费心了。”
食盒普通上面并未标明某一家的品牌，黎书心底隐约有预感。
“其实这是我家老板自己做的，他让我特意送过来一些，并且转告您，新的一年多吃点甜，生活也会无比甜。”
杨恒的口音无比官方，甚至有种被迫的感觉。
黎书压下心底的笑意，一本正经的点头，“替我谢谢你的老板。”
“糕点已经送到，我先走了。”杨恒转身，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睿睿的背影上。
黎书将他转瞬即逝的一瞬目光看在眼底，直到人离开之后她才将睿睿带到办公室。
鲜花饼香甜的气息，隔着食盒缓缓溢出，没多久整个办公室中都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香甜气息。
“姐……”睿睿自顾自拉开椅子坐下。
“吵架了？”
修长的指尖轻轻掰开鲜花饼，外表层层叠叠的酥皮碎裂散落，中间的夹心色泽鲜艳。
黎书将手中几近完好的一半递给睿睿。
“没有，分手了。”
刚才还活泼跳动的小姑娘，现在蔫了吧唧如同霜打的茄子。
黎书蹙眉，“这么突然？”
如果杨恒真的是翟俞派
出来接近睿睿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收手？
是他们计划有变还是说已经达到了预期中的目的？
面前的人沉默不语，片刻后办公室内充斥着啜泣的声音。
黎书迅速出了两张纸递给睿睿，慌忙安慰，“别哭，下一个更好，下一个更乖。”
“年前分手，他突然提的，这应该算是断崖式分手吧。”
温热的泪水打湿纸张，纸巾被濡湿很快的团成一团。
黎书嘴里发干，又迅速抽了两张塞进她手中，“他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
“没有。连一个理由也没有，我就这么差劲吗？”
女孩肩膀不停耸动，哭声愈发难以抑制。
黎书站在她身后，抬手轻拍她的肩膀安慰。
她嘴唇微张，话到了嘴边却也说不出。
“分手之后我还找过他，加他的好友全被他拒绝，后来也被他拉黑。”睿睿鼻尖通红，“我劝告自己，以为这么长时间已经放下，可今天看到他的时候，我又想起之前他待我特别好的举动……”
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我见犹怜。
黎书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鼻吸间浓郁的鲜花饼香味似乎也变成了难闻的气息。
“你说……我第一次谈恋爱怎么就
是这样的结果？到最后分手，我连一个理由都不配得到，我真的是什么很差劲的人吗？”
接二连三的问句，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直直插在黎书的心上。
或许别人不了解睿睿，可她最了解不过。
睿睿从国外时便一直跟在她身边，回到国内之后也是敬业勤恳，就连工作后的生活也说得上完全透明。
黎书喉咙发哽，任由圆润的指甲嵌进掌心。
“睿睿，不是你的问题。”
她的心紧紧拧在一起，痛得快要窒息。
“我也不想再纠缠，我只是想要一个理由。可我连这个分手的理由都不配得到。”
睿睿情难自抑，双手掩面，埋头痛哭。
办公室上方的空气变得愈发稀薄，黎书俯下身将人狠狠拥抱在怀里。
她轻拍睿睿的脊背，挣扎过后缓缓开口，“睿睿，其实我觉得他从一开始接近你，目的并不单纯。所以你并没有不好的地方。”
“书姐，什么意思？”
接收到信号的女孩缓缓抬头，泪眼婆娑一脸茫然盯着黎书。
黎书咬唇，“你记得我之前遭遇车祸吗？我怀疑翟俞是当年造成车祸的主谋，不过他整容了。他现在应该还想报复我，所以他的助理会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