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礼举起茶杯,扯出一抹笑。
黎书握着叉子,剜下一块儿蛋糕放进口中,静静盯着面前的女人。
闻歌脸上挂不住,霎时间眼眶通红,“是我的衣服挂在凳子上才导致傅总起身离开座位,我道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有哭起来的趋势。
傅淮扶额,耳边似乎形容绕绕着一道魔音,“没问题,你千万别哭,是我的错。”
翟俞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而桌下的手却不断收紧。
黎书扫他一眼,没忍住笑。
“晏小姐也觉得我很可笑吗?”闻歌委屈巴巴抬眸盯着对面的女人。
“我觉得你很可爱。”黎书连连摇头,而后又看向傅弋川,“傅总,怎么不坐?”
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傅弋川抬眸凝着她的瞳孔,“诸位,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众人礼貌与他道过别之后也未做阻拦。
一餐饭吃的食之无味,闻歌基本没怎么动筷。
用餐结束之后,前来参加订婚宴的宾客纷纷离席。
闻歌失魂落魄的走到地下车库,脑海中还在放映方才席间的画面。
突然手腕上多了一道力度,似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她娇滴滴的惊呼一
声,大脑一片空白,盯着眼前怒目圆瞪的翟俞。
“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堂哥!?”
地下车库里安全通道的绿色光线照在翟俞瞳中,衬得他整个人阴森可怖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闻歌瞬间没了气势,眼神闪躲,“我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接近你们吧。”
翟俞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拉开车门,拽着女人的手腕强行将人塞进车内。
闻歌的心提到嗓子眼,她快速绕到另一边慌张的伸手拧动门把手。
男人的速度始终快她一步直接将车门落锁。
昏暗的车厢内可见度极低,心中的恐惧更是被无限放大。
闻歌缩瑟在角落里,声音发颤,“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别这样,你冷静冷静,这样真的很害怕。”
“你突然上来与我攀关系,没经过我同意的时候害怕吗?”
翟俞双目猩红,斥责的话语如同夏日晴空里的响雷。
闻歌吸了吸鼻子,“你上次不是说让我做我感兴趣的事,我是为了拿下傅弋川才这样做的。”
“苏湘为什么找了你这样一个蠢货!”
翟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额头上青筋暴起。
像是突然之间戳中了闻歌
的痛处,女人突然拔高音调,“你才是蠢货!”
“你是不是也喜欢黎书?”
“苏湘都给你说了些什么?”翟俞蹙眉。
“果然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又当又立的婊X。”
闻歌冷哼一声。
“我问你,她都给你说了些什么?”
无限的靠近真像,翟俞再次失控怒吼。
“不就是他游走于各个男人之间的事情吗?苏湘姐姐说她的初恋男友就是被黎书抢走的。”
“她说傅弋川是她的初恋男友?”
“那倒没有,也没说具体的姓名。”
翟俞浑身的骨头仿佛被抽走,失去所有的力气。
所以从头到尾他在苏湘的心里到底算什么呢?
车厢内的气氛陷入死寂,闻歌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旁边的男人埋着头。
“你没事吧?”
“滚,别再和我扯上任何关系。”
翟俞开了锁,声音有气无力,仿佛一只笼中困兽。
闻歌松了一口气,快速推开车门逃离。
站在暗处的黎书将方才的状况尽收眼底。
还未等到她反击对手先是自乱阵脚,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书。”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
黎书回过头,看到方才提前离席的男人站在身后。
“你没离
开?不是有事要处理?”
她敛起神色,声音平稳的如同一条直线。
傅弋川倒吸一口冷气,问句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接插在他脆弱的心脏。
“我不想与她同坐。”
昏黄的光线从他身后照射过来,光影从发丝描绘他的轮廓。
男人声音艰涩,缓缓靠近。
黎书错愕一瞬,心脏狠狠颤动,涌进一股不知名的暖流。
“嗯。”
她快速应了一声。
脚下如同粘了胶水,整个人被钉在原地,黎书双腿僵硬,直至男人站在眼前。
静谧的空气中,耳畔只有彼此呼吸的声音,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人。
近在咫尺的距离惹的胸腔中的心脏疯狂跳动。
黎书呼吸错乱,大脑因为缺氧而变的反应迟缓。
傅弋川幽深的视线落在她凸起的锁骨上,转而快速伸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裸露在外的肩膀上。
粗粝的指腹无意间滑过女人迎白圆润的肩头,两人皆是身躯一僵。
滑腻的感觉似乎在指尖挥之不去。
黎书更是感觉到肩膀处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直达心底。
“谢谢。”
她别开视线,眼中闪过的慌乱被男人尽收眼底。
傅弋川蹙眉,“尝试接受我好吗?”
他的
声线颤抖,远远不及在媒体面前游刃有余。
“我已经做出改变,现在我愿意与你交流难倒不是接受吗?”
黎书深吸一口气,语速比平日里快了好几倍。
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掌无情攥在掌心不断蹂躏。
没有人比她清楚傅弋川说的接受是哪一种接受。
她是在与他互动,也与他交流,可偶尔说话时还是忍不住夹枪带棒。
黎书缓缓闭上眼睛,要让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装作无事发生,她做不到。
“是。”傅弋川瞳孔颤动,“我送你回家。”
“不必,我弟弟和我哥哥还在等我,再见。”
黎书摸了摸冰凉的胳膊,刚才跟过来太着急并未携带披肩。
她抬手脱下男人的西装外套递回去。
傅弋川呼吸浑浊又沉重,接过之后手掌不断攥紧。
质地丝滑的布料在掌心不断揉搓也不会变形。
黎书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光影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傅弋川凝着她细如柳枝的软腰呼吸紧了紧。
黎书强撑着身体跌跌撞撞回到会场。
地面的温度远远比地下车库温度高的多。
“姐姐,你去哪儿了啊?我和哥在等你回家。”
“去做了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