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刀刀磨人

小陆打开保温餐盒,嘴里暗暗嘀咕,“少了一份,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再送一份。”

黎书觉得麻烦,“不用了,我出去吃。”

她反手拨通晏祁的号码,表明情况过后晏祁表示他在外面用饭。

拉链顺着轨道拉开,香味争先恐后涌进鼻腔。

饭菜的做法颇为清淡,兴许是考虑到两人最近忙碌熬夜的状态。

黎书将黎词扶起来,给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你先吃,我和小陆说句话。”

黎词握着餐具,暗暗点头。

两人一同进了阳台,透明玻璃门合上。

黎词隔着远远的距离,只能看见黎书嘴唇蠕动,却听不到两人的对话内容。

他望着黎书久久没有回神,姐姐现在是大名鼎鼎的设计师,穿着打扮自然不同之前。

黎词扬起嘴角,心底替姐姐感到开心。

他永远也忘不了他们两人在黎家吃过的苦,也永远记得姐姐洗的发白的衣物。

“医生说我弟弟的情况不太好,所以我先带他回国内找之前的主治医生。这边拜托你。”黎书声音很轻,硬生生忍着没有回头看病房内的男人。

她的心里五味杂陈,犹如一把钝刀不停拉扯。

刀刀不致命却十分磨人。

她的心因为傅弋川一系列的举动软得一塌涂地,可耳边似乎有声音不停的在劝告她要理智。

小陆表示理解,“我明白,交给我。弟弟的身体最重要。”

“好,谢谢。”黎书深吸一口气,“方便的话,麻烦你隔段时间告知我他的情况。”

“好的。”

两人都从包里拿出手机交换了联系方式。

晏祁在外用晚饭回来后三人准备返程。

黎词身上裹着刚买的羽绒服,包裹的严严实实如同一块小面包。

口罩也遮住大半张脸只留了一双纯洁的眼睛裸露在外。

“睡吧,小词。睡一觉醒来就回家了。”

黎书怕他觉得冷,又帮他整理衣物。

……

苏沫沫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摸过床头的白色药瓶,凭借着记忆拿出两粒过后就着水吞下。

她头痛欲裂,伸手抓了一把头发,抽回手才发现掌心的掉发团成一团。

她哼笑一声,打开床头灯,镜子中映照出她愈发憔悴的脸庞。

面颊一天比一天消瘦,就连身上的皮肤似乎也变得松弛。

苏沫沫再次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尖叫一声接近崩溃。

她抬手将脱发扔进垃圾桶中,直接拨通一通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另一

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你别忘了是谁害我们变成这样!”

苏沫沫抬头盯着镜子中的人,如同一个厉鬼。

“知道,挂了。”

听筒里传来一串忙音,苏沫沫挫败的趴在桌上。

……

宋晏礼最近坐镇公司推掉许多拍摄,每天几乎深夜才抵达家中。

接到黎书归国的航班信息之后,他特意空出一天时间。

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佣人拿着扫把打扫院子里枯黄的树叶。

不经意间踩过枯黄的叶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晏书小姐在吗?”

翟俞身着灰色羊毛外套,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佣人抬头只见身高优越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手中抱着一束碎冰蓝玫瑰。

“抱歉,晏小姐不在家。”张嫂走出来从容不迫应对。

翟俞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我联系不到她,请问她去哪里了?方便帮我联系一下吗?”

张嫂思忖片刻摇头,“抱歉,小姐有私人行程,不方便透露。所以我也无法联系。不过宋少在家中。”

她侧过身,邀请男人进屋用茶。

“不用,谢谢。”翟俞摇头,将手中的玫瑰花递上,“等到她回来的时候,麻烦

你替我转达是我行事太过冒昧唐突,希望她不要放在心上。我叫翟俞。”

张嫂捧着一大束花,连连点头。

眼前的男人立刻转身退出院子。

不知情的佣人凑上来,“张嫂,这么大一束花衬的你脸好小。”

“本来脸就小。”张嫂一把年纪,心态却十分豁达开朗,经常与佣人在闲暇时间闲聊。

宋晏礼站在旋转楼梯尽头将客厅的情况尽收眼底。

张嫂抱着花束比划摆放却发现格格不入,碎冰蓝玫瑰与中式装修极其矛盾。

“谁送的?”宋晏礼挑眉,嗓音冷淡。

“翟俞,听他的样子是想找小姐道歉,但是小姐不在家。”张嫂抱着花束站在原地如实解释。

“收起来,小词晚上到家,别放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男人踩着楼梯缓缓一下楼,脚步缓慢却极具威慑力。

张嫂点头,竟觉得他有几分像晏祁。

她快速将花处理好之后,吩咐家里的佣人开始大扫除。

“宋少,小少爷,有没有什么喜好?您方便打听一下吗?我吩咐厨房做一些他喜欢吃的饭菜。”张嫂安排完人手之后又过来询问。

宋晏礼蹙眉,“他们现在在飞机上,电话也无法接通。做一些清

淡的,小词回来之后大概率住在医院。”

“啊?”张嫂对刚回家的小少爷一无所知。

“小词身体不大好,以后餐食都清淡一些。”宋晏礼坐在沙发上展开晨报。

张嫂暗暗点头。

夜幕缓缓降临,厨房里的用人忙得不可开交。

宋晏礼提早驱车抵达机场外接机。

清秋的夜晚,除了风大一些并没有刺骨的寒意。

他时不时拿出手机查看,生怕错过航班信息。

三人从国外飞回身着羽绒服在机场内极容易辨认。

晏祁提着一个小行李箱,紧紧跟在黎书与黎词身后。

“热吗?”黎书抬手将弟弟的帽子拉高几分。

黎词摇头,打量四周。

宋晏礼一眼便扫到三人挥手示意,他上前快速接过晏祁手中的行李。

“小词,你好。我叫宋晏礼。”他扬起嘴角。

“叫我小词就好。”黎词暗暗点头。

由于存在时差三人又连续忙碌好几天,个个眼中都布满红血丝。

晏祁上了年纪,感觉腰背酸痛难以忍耐。

一众人坐进车内,后排的黎书不停对黎词嘘寒问暖。

车窗外的风景倒放连成一条直线,黎词静静打量窗外巨大的变迁。

“还记得那块地吗?以前是个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