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话语权的李奕倒吸一口凉气,低眉顺眼盯着傅弋川。
“不好意思,有些失态。”傅淮收起脸上的笑意,眉眼依旧弯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你微笑纯属礼貌。”
他特意冲着傅弋川挑眉,意味明显。
暗流在三人之间波涛汹涌。
傅弋川喉结滚动,钉在原地。
黎书深吸一口气,岔开话题,“你们聊,我去别的地方。”
她转身,心头突突直跳。
傅弋川微变的眉眼以及暴怒的神色全都落在眼中。
分明在这一回合中又一次赢得胜利,可心底空落落,并没有想象中的愉悦。
“晏小姐。”
身后传来一道极具辨别力的男声强制扯回黎书的思绪。
她敛起神色,转身。
翟俞身高一米九左右,再加之金发碧眼所以在人群中格外惹眼。
“哥,你说你何必?是我,我就不出席这种场合。”傅淮抱臂,眉头轻挑笑的笑。
“傅淮,你别逼我。”傅弋川脸色紧绷,嗓音低沉。
冷冰冰的语气像一条正在吐着红信子的蛇。
李奕站在兄弟两人身后,也不敢多嘴。
傅淮嘴上处处不饶人,无非就是仗着与傅弋川是本家。
倘若傅弋川一怒之下真的将傅淮解决,
傅老爷子和傅老夫人恐怕第一个不同意。更何况傅淮的父亲也并非善类。
“我不过实话实说,戳到你痛处了?”
傅淮轻笑一声,视线追随人群中的黎书。
傅弋川眉头跳动,呼吸粗重,正欲开口,却不曾想面前的男人大步流星离开。
李奕顺着傅淮离开的身影望过去,心中又是一惊,“傅总,有个外国人在与晏小姐搭……”
话未说完,面前的男人也大步流星紧随傅淮其后。
李奕收到傅老爷子和傅老夫人的指示,为了照顾傅弋川的安危快步跟上去。
“这是我特意准备的一份薄礼。”翟俞言语生硬,从助理手中拿过雕花木盒递给黎书。
对方不请自来又带了礼物惹得黎书颇不好意思,她双手接过莞尔一笑,“谢谢翟总,劳您费心。这边参观结束之后会在恒园用饭,届时还请赏光。”
“这位是?”
傅淮站在黎书身侧,毫不避讳扫视面前的外国人。
黎书还未来得及回答,便感觉另一边身侧又压下一道身影。
傅淮和傅弋川两人一左一右,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翟俞诧异开口,“他们是你的保镖吗?”
李奕站在最后方,训练有素的忍住笑意。
别扭的中文听的两人蹙眉。
“你误会了,Satan!”黎书捧着盒子连连摇头,“这位是傅氏集团掌权人傅弋川,这位是LG设计公司创始人傅淮。”
翟俞脸上闪过惊讶的神色,嘴巴微张,圆的如同鸡蛋。
傅淮没好气的哼笑。
被人认成保镖也够可笑。
“非常抱歉。”翟俞开口道歉,情急之下飙了一串流利的英文。
黎书站在几人中间总觉得气氛奇怪,难以形容。
“这位是知更鸟新任执行人,翟俞,英文名Satan。”
她完全充当中间人的角色介绍双方认识,甚至在结束时顺带介绍李奕。
傅淮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
傅弋川的视线紧紧落在黎书手中的盒子上,他望的失神,口中发苦。
“书姐。”
睿睿小跑过来,清脆的声音打破尴尬的氛围。
她挨个向众人问好之后,接过黎书手中的盒子,“书姐,晏先生说让我过来喊你,他在那边等你,我帮你把手里的东西拿过去。”
“好。”黎书点头,如释重负扫了众人一眼,她嘴唇微张,还会发出任何声音。
“那边我还没参观,一起过去吧。”翟俞绅士的侧身让开路。
其余两人见状自
然不甘退让,针锋相对,齐齐跟着黎书一同去了晏祁所在的地方。
黎书面上依旧维持着和善的笑容,可心脏却如同被一团乱麻捆绑找不到任何头绪。
一路上几人相顾无言,明明短短的几十步路,却让她觉得度秒如年。
“爸爸。”
黎书见到晏祁悬着的心才逐渐放下。
与晏祁站在一同的男人听到声音也跟着回头。
“周医生。”
黎书看清男人的脸之后略微惊讶。
风光霁月的周经年微微点头,又向其他两人问好。
黎书再一次开口将翟俞介绍给众人。
黎书站在一群人中央,颇为不适。
“晏小姐,这位是你的男朋友吗?”
翟俞话音刚落,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傅弋川薄唇紧抿,心口钝痛。
李奕胆战心惊跟了一路,心脏有些难以接受,他想开口逃离这一场灾难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黎书两眼发黑,几乎晕厥过去。
目前短暂的接触中她并未发现翟俞这个人有多魔鬼,反而觉得他很冒昧……
“你误会了,这位也是我的朋友。”黎书开口讲话有气无力。
“我们看起来像保镖,周先生看起来却像男朋友?听起来还真够讽刺。”傅淮暗暗不爽,
惯性的用舌尖抵了抵脸颊的软肉。
翟俞正欲开口再次道歉,却被傅淮制止,“翟先生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周经年笑得温润如玉,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语不惊人死不休是什么意思?”
翟俞诧异,求知若渴的望者傅淮。
傅淮气得哼笑一声,“就是让您少说话的意思。”
“在聊什么?”
宋晏礼从另一边不动声色的走近。
晏祁率先开口替黎书介绍翟俞。
为了防止前两次的闹剧再次发生,黎书快速开口,“这位是我哥哥,宋晏礼。”
傅弋川眉头紧皱,心口像藏了一颗充满水的气球。
身旁恰巧有端着酒杯的侍者路过,他偏头神色黯淡,顺手拿过一杯酒。
“傅总。”李奕暗暗提醒。
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傅弋川身上。
黎书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手中的酒杯,敛起嘴角的笑容。
傅淮哼笑,“哥,你的伤还没好,这是做什么?”
捏着高脚杯的指节略微用力,傅弋川不语,手中的力度大的似乎要将杯柄捏碎。
“傅先生,伤口未痊愈还是不要饮酒。”黎书深深吸了一口气,浑身疲惫。
“对啊,如果你想买醉回家随便喝,别在小书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