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门外来了个醉鬼

翌日清晨——

太阳悄然从东边升起,院子里的虫鸣和鸟叫夹杂在一起悦耳又动听。

黎书走进厨房和家里的佣人一起制作早饭。

“小书,你刚回来就多睡一会,这种事情交给我们做就好。”张嫂系着围一群笑眯眯的走进来。

黎书手里拿着新鲜的蔬菜,回头打了一个招呼,笑着回答,“不太困,想亲手做早餐。”

“你有心了。”

清澈的水流流进洗菜盆里,黎书低头不语,嘴角带着笑。

水流太急表面被打出些许水泡,她静静盯着水泡破碎又生出新的。

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好不容易冲破重重阻碍才与亲生父亲团圆,她不想浪费每一分每一秒。

为数不多的亲人占据黎书心中的首位,她垂着眼眸,洗菜的速度下降。

已经过去整整三年零六个月,没有小词的任何消息。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可被扰乱的心绪无论如何也无法聚集在一起。

“小书啊,想什么呢?菜都快被你洗烂了。”

张嫂在一旁看了半天,忍不住开口提醒。

黎书怔怔回过神,“抱歉。”

“在想弟弟?”张嫂作为老人,对家里的情况自然是一清二楚。

“张嫂……”黎

书声音难免哽咽。

张嫂擦干净手里的水渍轻拍她单薄的脊背,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宋晏礼悄无声息的下楼,无意间看到厨房里的一幕心像被针狠狠刺了几下。

“哥,早上好。”

厨房里的黎书回过头便看到宋晏礼呆呆站在原地,她的眼尾还有些微红。

“早上好。”宋晏礼敛起神色,点头,“宋沼死了,宋家破产所有人也绳之以法。不过苏沫沫还在监狱里。”

“嗯,苏湘呢?”

黎书点头,嘴角带笑,可脸上读不出任何关于喜悦的情绪。

“国内混不下去,自然又回国外了。当年的事情是她两姐妹串通一气做的,事情败露之后两人撕破脸皮。”

“嗯。”

“关于小词我们还在寻找,舅舅心里也不好受。”

话音刚落,晏祁从楼上下来。

“爸爸早上好。”

“早上好,小书。我决定成立一个设计工作室,当然你就是这一家工作室的老板。”晏祁推了推眼镜,“地址已经选好了,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与你现在的工作有冲突,但是没关系。这是爸爸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黎书鼻尖泛酸,声音哽咽,“谢谢爸爸。”

“哭什么?”晏祁眼眶湿润,

抬手帮她抹去眼尾的泪水,“以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也没有人会欺负你。今年的生日想怎么过?”

她以前不喜欢过生日是因为无人在意她的生日,而现在她也是有人宠的孩子。

“不用很隆重,我只想我们一家人待在一起。”黎书吸了吸鼻子。

晏祁摇头,“那可不行,你可是我的孩子。找回你的这件事还没有公之于众,恰巧借着工作室剪彩或者生日宴会邀请一下圈子内的众人,让他们认识我晏祁的女儿!”

“都可以,听您的。”黎书答应下来,心底永进一阵阵暖流。

她当然明白,晏祁的做法是在给她铺路。

“晏先生,大事不好。”佣人着急忙慌的冲进来,看到一众人全站在客厅,又稳住情绪,“门外来了个醉鬼,嚷嚷着要见小姐。”

醉鬼?!

三人面面相觑,停在原地。

晏祁眉头紧皱,“认识吗?”

佣人抬头,试探的目光划过黎书的脸庞,欲言又止。

一众人当即便明白来人是谁。

“你们在家,我去处理。”

晏祁声音严肃,方才慈祥的模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步伐稳健,直直走向门外。

“你想见吗?”宋晏礼开口。

书摇头,神色凝重,“我回到这里是想发展我的事业,不想和过去的人再有任何牵扯,我不想见关于过去的任何人。”

宋晏礼点头,“那就先举办生日宴,将你隆重介绍给大家后再成立工作室。”

“好。”

门外,傅弋川被家里的司机扶着。

晏祁皱眉,隔着一段距离便闻到男人身上的酒气。

“我要见黎书。”

傅弋川神志并未恢复,他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往日里精干的模样荡然无存。

“晏家不欢迎你!”晏祁冷着声音别过眼,不愿再给他一个眼神。

黎书顶替黎巧巧坐牢,在牢里吃尽苦头之后又被傅家救出来。

晏祁不敢去深想黎书这么多年吃过的苦头,他心脏处抽痛,仿佛扎进了一把刀。

傅弋川摇头,眼底血丝可怖,“叔叔,求求您,我想见她一面。”

一夜未睡的男人声音沙哑。

扶着他的司机在一旁看的忧心忡忡,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晏祁拉开家里的大门,冷着声,“她不再是没有人疼爱的黎书,而是我晏祁捧在手掌心的晏书。你有什么资格见她?”

劈头盖脸的训斥惹的傅弋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神色颓废,青色的

胡茬冒出来,整个人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迁。

“晏先生,您让我们家少爷看一眼,可以吗?这三年来他从未放弃寻找晏小姐,当年他订婚也是迫不得已……”

“闭嘴!”傅弋川的意识逐渐回笼,沉着声音呵斥身旁的司机。

“少爷……”

晏祁心里毫无波澜,神色也没有任何的松动,“你问问你那些年是怎么对她的?他在你身边又吃了多少苦?黎家苏家宋家固然都有错,可你傅家会清清白白吗?”

“傅胜国是怎么样逼迫我的女儿?而你把她当做罪魁祸首之后又让她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事情!小词直到现在还下落不明!”晏祁情绪激动,整个人都在颤抖,“傅弋川,你现在哪里来的脸想要见她?你难道要我把你们家做的桩桩件件事情都罗列出来吗?”

咄咄逼人的质问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将傅弋川撕成无数个碎片。

他浑身僵硬,怔怔站在原地,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可没有带来一丝温暖。

一旁的司机面色难看,下意识看了傅弋川一眼似乎在征求意见。

“她……还好吗?”

男人的嘴唇有些干裂声音夹杂着嘶哑。

“好,很好。比在傅家好!”